陳凌天再也受不了他二人這樣犯傻,若是在人族大街,自己早就沖出去踹他一腳了,這才感受到幸虧平日里都有王宮浩南這智多星幫襯著,不然自己可得被張越給氣死,這廝平日犯傻的樣子跟在戰(zhàn)場上還真是判若兩人。
陳凌天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就離開了,還特意用手遮住了臉,他還真怕張越腦子犯病,當(dāng)街叫住他。
杜光冷不丁地問道:“現(xiàn)在可以了么?”
張越嚇了一跳,看了看周圍的人,趕緊撿起來,打開一看。紙上除了幾個字并無其他。杜光沖他翻了白眼,張越“嘿嘿”一笑,打開紙團(tuán)一看,上面寫著:宋朝,宋府。
二人著實(shí)弄不清這情況,思忖著是不是陷阱,自己也根本不認(rèn)識這個叫宋朝的。索性他二人藝高人膽大,既然別人找上門來了,那就去看個究竟,二人一商量,想著這宋府應(yīng)該是個達(dá)官貴人的宅邸,只要打聽一下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難事兒。
另一方面,王宮浩南與秋葵也已經(jīng)在林左使的帶領(lǐng)下回到了林府,看著這些熟悉的陳設(shè),秋葵實(shí)在難以相信,這個自己打小長大,討厭的地方竟然是母親的家。細(xì)細(xì)想想這十八年來,府內(nèi)上上下下的人對自己也都客客氣氣,這或許是因?yàn)榫司颂氐仃P(guān)照的吧。
走進(jìn)府內(nèi),管家擦肩而過,秋葵覺得此人似曾相識,于是就叫住了他。走近細(xì)細(xì)一看,才想起之前在幻境中,二十年前,此人不就是來向舅舅稟告父親出逃一事的家丁嘛。
“沒想到你最后竟成了管家?!鼻锟卣f道。
管家覺得此話倒是奇怪得很,笑著說道:“小姐,我在這做管家已經(jīng)有十幾年了,你不是很早就見過我了嘛,怎么突然這么說呢?”
秋葵也覺得自己有點(diǎn)突兀:“我只是在幻境中看到你,二十年前還是個小小家丁,現(xiàn)如今成為管家,所以心中感慨,歲月如梭,你的兩鬢也已斑白?!?p> 管家心潮澎湃,很是激動?!霸瓉硇〗阋呀?jīng)全知道了。”管家眼中有了點(diǎn)點(diǎn)淚花,“這么多年了,我每次都不敢多看小姐兩眼,總是怕看多了就忍不住告訴小姐真相。每次看到辛苦訓(xùn)練回來的你,總是讓廚房做一頓好的,還要裝作你聽命辦事得賞的樣子給你吃?!?p> 說到這,管家抑制不住,竟哭了起來,秋葵倒是沒哭,或許是從小哭多了,已經(jīng)忘記怎么悲傷了吧。管家抽泣了一會兒反而笑了,“知道了好,知道了就好,以后小姐就可以過幸福日子了?!?p> “你們這些下人,就知道給主子灌迷湯。”林左使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
管家連忙問安,笑道:“老爺真是說笑了,小姐今后難道還需要像以前那樣受累受罪嗎?”
“幸福的日子哪有這么容易,以前都只不過是做準(zhǔn)備。接下來累也好,罪也罷,皆在她一念之間?!?p> 眾人聽得云里霧里,管家笑了笑深施一禮,退了下去。
“你去梳洗一下,我不想你娘看到你這邋遢的樣子?!?p> ……
大街上,人潮涌動,這地方跟在陳氏王朝時的景象簡直一模一樣,商品琳瑯滿目,往來商客絡(luò)繹不絕,最重要的就是街邊小販處坐下吃飯喝茶的,也都會不停八卦,這種地方,往往就是打探消息最好的地方。
杜光自小就受過各種訓(xùn)練,潛伏人魔兩族多年,有著過硬的查探本事,他拉著張越在就近的一個攤位上坐下,點(diǎn)了兩碗陽春面,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想想這段時間也有些日子沒吃過好的了,就順便要了點(diǎn)酒,有點(diǎn)了些小菜。
張越雖然愛胡鬧,但關(guān)鍵時候,也還是明白伙伴的意圖的。看杜光點(diǎn)了好酒好菜還有面,也不由分說的大快朵頤起來,還裝模作樣夸老板手藝好。
那攤販老板被夸得直樂呵,兩人相視一笑,覺得時機(jī)差不多了,就聞到:“老板,這光喝酒也怪無味的,您這可有什么奇聞異事,講出來與我哥倆聽聽?”
這不問還好,一問那老板就剎不住車了,將前些日子斗技場上宋朝如何嶄露頭角,又如何奇跡般戰(zhàn)勝烙炎座下猛將雷恩的事跡給惟妙惟肖地講述了一遍。
杜光故作驚奇地說道:“沒想到這世間竟還有這般年輕的天才,在下可要好好去拜會一下。不知老板可否告知宋朝大人的住處?。俊?p> “二位可真是消息閉塞啊,是從哪個地界來的呀?”
“我們從西黃地界而來,今日剛到?!倍殴鈱⒆孕¢L大的地方報了出來。
可沒想到那攤販竟就這么跪了下去,還連連磕頭求饒命。杜光覺得此事倒是蹊蹺,就問了個清楚:“你為何如此懼怕西黃地界來的人?”
那老板連連擦汗,也沒說明具體原因,只說打小父母那輩就傳下話,凡是西黃地界來的那是大魔血統(tǒng)正宗,千萬不可招惹。大魔總共六大地界,除西黃地界外,其余五地皆是賤民。至于具體為何如此,就無從知曉了。
張越見這老板一口一個賤民稱呼自己,全身衣衫也被汗水浸濕了大半,頓生憐憫,雖然他多少知道關(guān)于人魔雜交的計劃,但現(xiàn)實(shí)見到這樣的等級,心中多少有些不忿。
“起來吧?!睆堅秸泻袅艘宦?,隨手扔給他一塊金錠。那人見這么值錢的東西,嚇得不敢接受。
杜光從地上撿起金錠子,硬塞進(jìn)老板的衣袋中,那老板流的汗更多了,時不時地用衣袖擦拭著。
“你別怕,這金錠當(dāng)是你告訴我們宋府所在的酬勞?!?p> 聽人這么一說,老板懸著的心終于有些許放下了,趕緊回答說:“宋大人宅邸就在這條街右轉(zhuǎn)就能看到了?!?p> 二人相看一眼,張越以為自己聽錯了,又重復(fù)了一遍,“你剛才說就這條路右轉(zhuǎn)就到了是嗎?”
“是的,大人。賤民哪敢騙您吶!”老板的汗又莫名地冒出了許多。
真沒想到花這么大功夫,不僅點(diǎn)了一桌子酒菜,還賠上一金錠子,到頭來目標(biāo)竟就在眼前不遠(yuǎn)處。二人你指指我,我指指你,最后都忍不住大笑起來。也不知是嘲笑命運(yùn)弄人,還是嘲笑自己的智商有欠。
那老板見兩位上官如此模樣,猜想或許兩位上官要去找宋朝的麻煩,就忙做好人告誡杜光二人,前陣子宋朝底下一跟班大鬧烈火房,管事兒的煙花媽媽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聽聞此事,張越大罵道:“原來是一幫囂張的主兒,真不明白這宋朝到底與你我有何關(guān)系,為何留下一張紙條讓我倆去尋他?”
老板連勝勸阻:“兩位上官,千萬別去招惹那宋朝,那人約莫二十歲年紀(jì),可修為竟在玄武境中階啊,就連他手底下跟班黃天,兩人年紀(jì)相仿,修為竟也是這般境界啊?!?p> 張越一把揪住老板衣領(lǐng):“你剛才說那跟班叫黃天?”
老板心中吃一大驚,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忙求饒道:“兩位上官修為一定比他們強(qiáng),賤民知錯,還請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