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趁著酒興眾人也是愜意,可該說的話,該做的事還是要繼續(xù)完成。林曉最后痛飲了一杯,問道:“葵兒,你做好決定了嗎?”
“哥哥……”林鳳幽怨地叫了一聲,似是怪他為何如此突兀,這一問豈不是壞了這飯局的興致。白華生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多言,聽下去便好。
此時秋葵也已經(jīng)有了醉意,可即便如此,這個問題她依舊清晰,因為她每天都會問自己,究竟該如何處理這份恩怨。好幾次,她都想帶著父母去白龍一族,安靜地享受今后的人生,可如此一來,扔下舅舅一人豈不凄涼?
縱然秋葵很想這么做,可惜現(xiàn)實卻不允許,她思慮多日,最終有了結(jié)論,她放下酒杯,義正言辭地說道:“雖然我身世坎坷,可是卻是眾多曲折人中最幸運的一個,在人魔亂世之中,多少人妻離子散,又有多少人模混血的族人被迫成為統(tǒng)治者的奴隸?!?p>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情郎,繼續(xù)道:“我既然選擇了未來儲君身邊的得力大將,往后的日子與魔族的抗爭怕是在所難免,我個人恩怨事小,但愿余生能為人魔兩族的和平共處獻上綿薄之力?!?p> 這一番慷慨陳詞竟引得林曉與白華生汗顏,想不到自己終其一生想明白的問題,這后生晚輩竟幾天功夫就看的如此透徹。
“好……”王宮浩南痛快地大喊一聲,“得妻如此,夫復(fù)何求?”說完自己就先干為敬。
林曉平靜地看著秋葵,“你有如此想法,舅舅心中甚慰,只是兩族積怨五百余年,偏見頗深,實非易事啊?!?p> “林左使不必擔心?!蓖鯇m浩南勸道,“今日我將帶秋葵面見太子,說明心中意圖,太子英明神武,相信日后會有所作為。”
“什么?人族太子也來了?”白華生不可思議地問道。
林曉插話:“是啊,沒想到長江后浪推前浪,二十年前不怕死的有一個,二十年后又來了一群。”
白華生倒是發(fā)出了欣賞的笑聲,或許連他自己都認同吧。
“既然如此,不如大家都去見上一見如何?”林曉說著,用目光詢問了王宮浩南。
“那自然是好的。”王宮浩南爽快地答應(yīng)了。
綺夢坐著轎子來到了宋府,進到院中,院中悄無一人,只有幾個下人在打掃著地面,甚至還有幾個下人百無聊賴,靠著柱子打瞌睡。
管家在門衛(wèi)的通報下匆匆地小跑到綺夢面前,陪笑道:“姑娘見笑了,今天我家主子在房中歇息,最近去遇到點事兒,幾位少爺小姐都閉門不出?!?p> 綺夢心想:“看來這事兒受影響的還不止曹嵩一人,都怪曹嵩這混蛋,不然我有怎會攤上這麻煩事兒?!毙闹须m然這么想著,可她畢竟已經(jīng)自己當成“曹夫人”,此等家事總要有個人過問,于是對管家說道:“你帶我去見你主子?!?p> 曹嵩此刻正在房中修煉,自從他進入玄武境中階之中,赤火通拳已經(jīng)愈加爐火純青,他曾在自家典籍中讀到過,即便是朱雀血脈,這赤火通拳也不容易覺醒,還得看自身是否過硬。并且,光是這一絕學(xué),就曾打敗眾多宗門山莊子弟,所以才有這么多宗師相繼創(chuàng)出類似赤火通拳的拳訣。
朱雀神火包裹著曹嵩的雙拳,他感受到熊熊烈火中似乎隱藏著更不為人知的強大力量,他緊縮深眉,想要更進一步的探求力量,卻傳來一陣敲門聲,“主子,綺夢姑娘'來了,要見您。”
曹嵩趕緊收工,答應(yīng)道:“我知道了,你讓她在花園等我,我這就過去?!辈茚源糇艘粫?,知道綺夢或許也是為開到導(dǎo)己而來,昨天他還想起要找綺夢傾訴,今天她就來。算算日子,他倆也有一陣子沒見了。
曹嵩來到花園,看著綺夢的背影,他覺得眼前的這個綺夢竟給他一種久違的感覺。這個背影與先前的似乎很不一樣,可她明明就是是綺夢,就是在浣靈閣時的那種感覺。
“綺夢……”曹嵩叫了一聲。
綺夢心如鹿撞,這個聲音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到了,此刻她轉(zhuǎn)過身,眼中有了些許淚花,跑過來抱住了曹嵩。曹嵩不由地身體一震,細細地聞著綺夢發(fā)絲的香氣以及誘人的體香,不自覺地將她越摟越緊。
“你還好嗎?”綺夢直截了當?shù)貑枴?p> “不好。子楚回來了,我們幾個都有意避開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其實你根本不用這樣,這件事情干脆自己裝不知道,讓你妹妹和太子自己去解決吧,既然他們這么有勇氣,總得為這勇氣付出點什么吧!”
“事實上我對這件事還真不怎么知情,我也已經(jīng)盡力了,我也有像你剛才那樣的想法,只是每次由你說出來,我總覺得心里踏實?!?p> “我就是為達到這目的而來的?!本_夢調(diào)戲似地說道。
曹嵩見狀,也開始戲弄道:“那不如你也去開導(dǎo)開導(dǎo)子楚?興許皆大歡喜呢!”
綺夢嬌嗔道:“不去,我連你都顧不過來,哪還有閑情去調(diào)教別人家的相公?!?p> 曹嵩趁勢趕緊追問:“那這么說,我這個相公你管的很累咯?”
“對?。 本_夢剛說出口就感到不妙,竟被曹嵩大占了便宜?!澳恪阋蔡灰樍耍瑒偛攀俏乙粫r沒反應(yīng)過來,不算?!本_夢害羞地說著,轉(zhuǎn)過身不讓曹嵩看到他的紅臉。
見她羞答答的樣子,曹嵩實在心癢難耐,忍不住再去調(diào)戲一番,走過去輕拉她的衣袖,“轉(zhuǎn)過來啊……”奈何綺夢卻愈加嬌羞,硬不轉(zhuǎn)身,曹嵩只得硬扭她的肩膀,將她轉(zhuǎn)了過來。
這一轉(zhuǎn),兩人近得只有一鼻之隔,彼此間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呼吸。溫熱的呼吸打在各自的臉上,漸漸變得急促。兩人唇齒相貼,感受這一刻的酥滑。
綺夢從甜蜜中掙脫,又嬌嗔地說道:“你親顏兒的時候,是不是也這么深情?”
曹嵩面露慚愧,連聲道歉,告訴了她當日只因酒后過度思念,錯將顏兒看成心愛之人。綺夢見他情真意切,當下心中甚是欣喜,哪還有責怪之意。
二人甜蜜間,黃天剛巧經(jīng)過。見他二人相談甚歡,心中羨慕不已。但見綺夢所散發(fā)的氣質(zhì),較之先前又判若兩人,不禁疑上心頭。
正思索間,一家丁行色匆匆,慌慌張張的跑來找宋朝?!爸髯?,外邊兒有個叫王宮浩南的劍客,說要見您,還……還……”家丁不知那群人的底細,以為是來找宋朝比武的,口中滿是結(jié)巴。
黃天一聽王宮浩南來了,喜形于色,跑出去問道:“還有誰?快說?!蹦羌叶】戳丝此纬难凵瑧?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還帶著三個人,其中一個是魔君的左使。”
宋朝與黃天都面露驚愕之色,雖然早前收到王宮浩南的密函,可信中并無提及其他,此時多了這么多人,黃天心中甚是疑惑。
“這左使莫非就是林左使?”宋朝帶著詢問的語氣看了看黃天。
“八九不離十吧。”
“那剩下二人,你可有印象?”宋朝又問家丁。
家丁面露難色,“小人不知,只知其余二人分別是一男一女,都身襲白衣?!?p> “女?”黃天與宋朝互看一眼,說道:“這女的應(yīng)該就是秋葵吧。”
綺夢見他二人猜來猜去,心中覺得甚煩,“好了好了……何必猜來猜去,直接出去看不就好了嗎?”不管怎么樣,總要出去見人吧。
三人在家丁的帶路下,回到了大廳。果然去,來者正是林左使和秋葵,王宮浩南早已從張越那得知他們都易了容,所以也是見怪不怪,。寒暄一番之后,黃天看著那名白衣男子,面露露警惕之色。
誰知那男子上前幾步,恭敬道:“參見太子。”
二人大驚,魔族人竟會跪拜人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