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老板是一位留著山羊胡,穿著青色長袍的干練中年人,此時正在和那幫人中的管家交談。
客棧老板陪著笑臉哀求道:“白管家,您通融下,我給您打開地字甲號房,您帶著白少爺去休息一下,這一層的可全都是小店的住客,現(xiàn)在清場,總店怪罪下來,小的擔(dān)待不起??!”
“我給你通融,誰給我通融啊?剛才我們少爺進門時的表情你又不是沒看見,老子挨了一下午的訓(xùn),到現(xiàn)在火氣正沒地撒呢!”白管家一反剛才唯唯諾諾的樣子,趾高氣揚地說著。
“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今天我們家少爺來你們這破店,是你們多大的福氣,我勸你趁早清場,不然等我們家少爺下來,那可不就是清場這么簡單的事了?”
“白管家,白爺,白祖宗,我這也就是這家小店的掌柜,我這上頭不是還有人壓著嗎?這飯點清場,還不就砸了我們“宜家客?!钡恼信屏藛幔磕行泻?,這樣天字地字所有的空房,我都給你們打開,您帶著人去里面吃喝,吃喝全部免費,您看成嗎?”客棧老板繼續(xù)哀求道。
“白管家,這么長時間一層還沒清出來?你辦事就這個效率?”這時那位少爺模樣的人已經(jīng)從五層來到了一層,站在樓梯處,看著還在交涉的管家,不耐煩地說道。
“少爺,馬上清,馬上清!”白管家賠著笑臉說道,然后轉(zhuǎn)頭給隨行的人群使了個臉色。
只見剩下的八個人立馬抽出腰間的配劍,分散來到吃飯的飯桌旁,開始一桌一桌的打砸,并把吃飯的人開始往外趕。
吃飯的人看到這架勢,也是識趣地起身,陸陸續(xù)續(xù)地離開飯桌,準備離開,這其中包括高落。
高落深知在這臥虎藏龍的天陽城地界,實在不是隨便逞英雄的地方,更何況自己還不是個英雄。
“白爺,不可啊!不可啊!”客棧掌柜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這位年輕人。
“不可?我白少安在這天陽城外二十里的地方還有不可以做的事?”那名年輕人不屑地說道。
“白少安!”客棧掌柜心里咯噔一聲,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白少安,天陽城人人皆知的“天陽四霸”之一白少天的侄子,在這天陽城東南區(qū)到處欺行霸市,以前是從來不來這城外的,但他的惡名確實不少商戶都知道。
白家,天陽城七級傭兵團“圣劍”傭兵團團長白劍峰的家族。
“圣劍”傭兵團自占天歷712年“圣劍”傭兵團創(chuàng)始團長白光啟建團以來,歷經(jīng)兩百多年的發(fā)展,傳到白劍峰這一代,已經(jīng)算是七級傭兵團里的頂級傭兵團了。
據(jù)說,只差一個S級任務(wù)就可以升到八級傭兵團了。
所以在整個天陽城,“圣劍”傭兵團那可是非同一般的存在。這也就是白少安可以為所欲為的根本所在。
這時在被清場的人中,高落由于腿腳不便,被手執(zhí)長劍的白家家丁一腳踹在了地上。
就在這名家丁正準備再次踢向高落時,高落身邊的小正握住背在身后的木刀,一招并不太熟練的“抽刀斷水”就砍在了那名家丁的腳脖子上。
這名家丁猝不及防,這一刀竟沒躲開!好在這只是一把木刀,否則恐怕整個右腳怕是被廢了。
但小正的力氣卻不是普通的十歲孩童的力氣,一刀砍得這名家丁也是“哎吆”大叫了一聲。這名家丁顯然也沒想到居然敢有人反抗,當(dāng)然他這一聲也吸引了大廳里所有人,包括白少安的注意。
“哎呀,居然還敢有人反抗!走,過去瞅瞅去!”說完帶著管家走了過去。
眾人見白少安過來,都惶恐的給他讓開了道路,一條直達高落和小正的道路就這么形成了。
所謂路見不平,見義勇為的英雄,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會出現(xiàn)的。
高落這時候也站起來擋在了小正身前,高落心里泛起了滔天巨浪,今天發(fā)生的事實在出乎自己的意料。高落心里著急地想著能解決當(dāng)下困境的辦法,而眼前的情形卻猶如一座大山壓在了他的頭上。
宜家客棧中,白少安悠閑地坐在了一張桌子旁邊,翹起了右腿,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這對父子。
“呀!挺有骨氣的嘛!瘸腿的父親外帶一個拿著木刀的雜種,就敢打我們白家的人?”白少安帶著明顯的戲謔口氣說道。
高落沒有回答,他們已經(jīng)被白家那那個家丁圍了起來,而原來還在一層吃飯的人都趁機退到了二樓,有些人直接退回了房間,而絕大多數(shù)人都在二樓的欄桿處站著看熱鬧。
當(dāng)事情跟自己沒有關(guān)系的時候,有多少人是在看熱鬧,是人性如此?還是這個世道就是如此?
大部分都是人的劣根性在作祟!
高落掃了一圈周圍的白家人,除了那個管家自己看不出他什么修為外,其它的人因為剛才都動了手,能看出來跟自己修為都差不多,都是師者級別,可是自己腿上有傷,帶著一個小孩,而且對方還有八個人,打起來怕是要交代在這了,只能想別的辦法。
就在高落沉默的這段時間里,白管家對著白少安說道:“少爺,那個瘸子是個刀師的修為,少爺您的意思是?”
“他們不是挺能打嗎?打呀!還什么意思不意思的!”白少安冷漠地說道。
聽到白少安這么一說,圍著高落的眾人就準備動手。
這時,只聽高落大聲喊道:“且慢!”
“嗯?住手!我倒想聽聽這個瘸子有什么話說?!卑咨侔矒]手制止了眾家丁的行動,饒有興致地說道。
眼前的高落父子,在他的眼里就想被貓捉住的老鼠一般,不玩弄一番,太可惜了。
圍著高落的眾人聞言都停了下來。
高落護著小正,然后對著白少安說道:“白少爺,這么多人欺負在下一個瘸子,平時倒也罷了,現(xiàn)在這個時期,怕是不可取吧?”
“哦,咋么個不可取法?你倒是講講?”白少安被高落的話激起了興致。
他也覺得高落要是僅僅挨一頓打這事就算完,那也太沒意思了,反倒是他這一反抗,給自己提供了不少的樂趣。
而高落真有辦法解決這個難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