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正目瞪口呆地看著高落,說道:“爹,您這也太快了吧?”
“快?這還是你爹我腿腳不好使,要不然還能更快!
老嘍老嘍,不中用啦!爹只能教你這么多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琢磨。
記住練武一個是熟練,一個就是領(lǐng)悟。
練的多自然就會熟練,也就是形似,這遠不是最強的,只有領(lǐng)悟到自己對刀招的理解,使用起來才能神形皆備,威力才最大!臨敵對陣才能隨機應(yīng)變地使用,領(lǐng)略到到這一招的精髓!”
高落在收刀的同時適當(dāng)?shù)攸c悟著小正。
小正高興地點點頭,然后站到房子中間開始一遍遍地練習(xí)。高落坐回床上,邊看邊糾正著小正的動作。
在接下來的五天里,小正都不斷地練習(xí)著,而“明珠號”也遠遠地看到了遠處的島嶼,哪座島就是此行的目的地------天巧城所在的巧慧島。
棲星洲離圣火大陸最近的島嶼叫巧慧島。這座島被稱為巧慧島,因為島上有兩座大城,西邊的天巧城和東邊的天慧城。
在海上航行了七天后,寶珠號終于在天巧城港口靠了岸。
在天巧城下船的基本都是一些平民,寶珠號上大部分的人還是要去天魁城,不僅是因為天魁城是統(tǒng)領(lǐng)這棲星洲原東陽帝國的首都,也因為天魁城有到達棲星洲大部分島嶼的商船。
高落帶著小正剛出了碼頭,便看到一輛豪華的鳥車飛馳而來。
之所以說這是一輛鳥車,是因為這輛車是由一只鳥來拉動的。
這只鳥一身青色的羽毛,紅色的尾巴,鳥喙微彎,細(xì)而長,沒有翅膀,卻有兩只細(xì)小的前肢,前肢上各長著一只鋒利的爪子,爪子分四支。鳥的腿非常粗壯,像羊的后腿,卻有著雞的爪子。
這獨特的鳥車一來立馬吸引了高落和小正的目光。
“爹,快看,那是什么鳥?這車咋不是由馬來拉呢?”小正一手指著馬車,一手拉著高落驚奇地說道。
看著小正吃驚的樣子,高落也是楞了半晌,才清醒過來。
“這鳥叫滅蒙鳥,是這棲星洲特有的鳥類?!备呗湟贿吔忉屢贿呅睦锔袊@道:“果然如兵哥說的一樣,這滅蒙鳥確實大出我的意料,以前他給我說他的故鄉(xiāng)是用鳥來拉車,我還不信,沒想到這鳥拉的車絲毫不比馬慢呀!”
高落話音剛落,這車就停到碼頭的出口處,馬車剛剛停穩(wěn),一個拿著長刀的人便從車上跳了下來,然后快步走向碼頭,但卻被碼頭前的守衛(wèi)攔在一旁。被攔住后,一臉焦急的男人將手中的長刀奮力地舉過頭頂,神色激動地掃視著來來往往的人流。
高落自然看到了拿著長刀的人,他若有所思,拉著小正走了過去。
“你好!請問閣下可是田宗易?”高落試探性地問道
拿刀的人正是田兵的兒子,田宗易!田宗易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扭頭看向眼前瘸腿且?guī)е粋€孩子的高落,田宗易雖然沒見過高落,但是田兵囑咐過,說能認(rèn)得自己手中的長劍的人肯定就是高落。
所以雖然眼前的男人跟父親描述的千差萬別,他還是試探性地問道:“您是從神龍帝國來的高落,高叔叔?”
“對,我就是高落!跟你想的不一樣?”高落摸了摸鼻子說道。
田宗易一聽,一下就拉住了高落,眼眶里隱約閃著淚光,神情一下子變得無比的憔悴,帶著哭腔說道,“高叔真的是您嗎?高叔……您可算來了!快……快…..高叔您快跟我走?!闭f完拉著高落就往車?yán)镒呷ァ?p> 看著田宗易不正常的舉動,高落的心里閃過一絲不好的預(yù)感。也沒說什么,拉著小正,趕緊上了車。
鳥車調(diào)轉(zhuǎn)方向,飛快地朝著田家奔去。田宗易不時地吹著口哨,滅蒙鳥受過的訓(xùn)練中就是通過口哨的急迫程度來提升速度的。顯然他希望鳥車快一點,再快一點!
半個時辰后,高落終于來了田兵的床前。
此時的田兵臉色白的嚇人,臉頰凹陷,好似很久沒吃過東西一般,田兵吃力地扭著頭想要看看遠道而來的高落,他努力了好幾次,仍然沒有成功。
高落見狀,坐到了床上,握住田兵的手,彎著腰,讓田兵能夠盡量輕松地看到自己。
“高落,你……你也老了!”田兵的嘴哆嗦著說道,聲音是那么的小。
“老啦!都快五十啦!能不老嗎?田哥,兄弟我想你呀!你一定要好好調(diào)理身體,到時候咱們坐下來好好聊聊?!备呗渚o緊地抓住田兵的手說道。
“我……我也想你!能……能在臨死……臨死前見到你,我就……心滿……意足了!”田兵干枯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田哥,你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見慣生死的高落此時也變得哽咽起來,他沒料到田兵的身體會差到這個地步!
“我的……身體,我知道!要不是……要不是為了見你,我……早就去見……去見兄弟們?nèi)チ?”田兵此時臉上隱隱泛出了些許血色,說話聲音也大了些,語句也變得連續(xù)很多。
田兵左手拿著一個木盒,費力地從被子里移了出來,眼神示意著高落去拿,說道:“我不行了,這是……這是咱們團的……團員名錄,團長戒指及印章!你拿去,咱們團……就剩下……你一個人了,以后……你就代表咱們團。能延續(xù)多久……就多久?!闭f完被高落抓著的手竟反過來緊緊地抓住了高落。
高落雙眼朦朧,強忍著淚水從田兵手里拿過了盒子,然后安慰著說:“田哥,東西我拿著,你先好好休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田兵閉上眼,費力地點了下頭,臉上充滿了幸福的笑容,然后睜開眼說:“高落,我這些天……總會……總會看到晁天和定六他們,他們……在對著我笑……我去見他們了,別傷心,好好……好好活著!”
高落此時淚水終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他緊緊地抓著田兵的手,一度哽咽,但他卻不知道說什么來安慰自己這團里僅剩的兄弟。
“爹,爹!”這時,站在身邊的小正,輕輕地拉了拉高落的衣服。
一向拘謹(jǐn)?shù)男≌@次倒是意外的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