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時候,在天巧城城北的高府里,高橋側躺在臥榻上,吃著身邊丫環(huán)遞過來的葡萄,漫不經心地問:“找到石木的尸體了?”
“稟高爺,找到了,被人一刀捅進了心臟??磥磉@田家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聽到‘神牧’傭兵團的名號,還敢殺我高府的人,這分明就是挑釁??!”在臥榻前,一名年過半百,留著山羊胡的老頭畢恭畢敬地低頭回答。
“哼!田老頭一死,本來我還以為他們能學乖點,沒想到還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死一個石木倒沒什么,只不過我給‘神牧’交了那么多入團費,不能白交,也該是讓他們出面的時候了!
趙管家,你去以我的名義寫一封信,寄給‘神牧’傭兵團,咋么寫,你知道吧?”高橋陰冷地吩咐道。
“高爺請放心,小的馬上就去辦!”趙老頭是高橋的管家趙泰。說完,趙泰識趣地退了出去。
“田宗易,一個黃毛小子也敢跟我斗!這些年南城的生意讓你們賺那么多,我多次與你們談合作,都被你們拒絕,那我只好讓你們從天巧城消失了!以后全天巧城的魚行都得聽我的!哈哈!”
高橋得意地笑了,拿起一個葡萄扔到了嘴里。
入夜以后,高落帶著小正待在客廳里,雖然高落的修為僅僅是刀師五階,但這卻也是現(xiàn)在院子里修為最高的了。待在客廳里,也能盡可能的發(fā)現(xiàn)敵人的進攻或者偷襲,雖然高落已經盡可能地做了安排,但還是得預防。
“小正,你害怕嗎?”高落單手抱著小正坐在椅子上。
“爹,我不怕!只是為什么今天田叔叔家里的人都走了呢?是白天那個壞人的同伙要來了嗎?”小正不解地問道。
“對!是比白天那個還厲害的人要來,而且聽你田叔叔說他們都是無惡不作的壞人,為了不平白無故的犧牲,才安排那些人走的。”高落盡可能地解釋道。
“我討厭他們!”小正握著小拳頭說道。
高落拍了拍小正,然后說道:“咱們必須要堅持3天,這3天爹可能會跟那些人戰(zhàn)斗,到時候你要護住你宗易哥哥,然后等爹給你暗示的時候,你就打開卷軸,咱們就安全了。你能做到嗎?”
“我能做到!是什么暗示呢?”小正疑惑地問道。
“那咱們約定一下,你覺得什么好呢?”高落摸摸小正的頭說道。
“額!……我不知道!爹,你定吧!”小正想了一會,苦惱地說道。
“你最愛吃燒雞,那咱們就約定暗號為‘燒雞’咋么樣?只要爹喊‘燒雞’,你就打開卷軸,咱們一起離開,好嗎?”高落笑著說道。
“好!爹,這個暗號好記!我能記住!嘿嘿!”小正高興地說道。
第一天夜里沒有發(fā)生什么事,眾人在忐忑不安中迎來了第二天的太陽,但大家都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黎明罷了。
一大早,田宗易就來到了客廳,見高落和小正還在地上睡著,便轉身想要離開,他知道高落昨晚肯定沒睡好!
“你醒了?”在田宗易要離開的時候,高落的聲音從身后傳了過來。
“高叔,您辛苦了!”田宗易趕緊轉過身來說道。
“所有人都安排到漁場了嗎?”高落來到門前,輕輕地關上了門。
“胡管家?guī)е麄冞^去了!我告訴他們這三天就在漁場接待接受任務而來的傭兵。”田宗易說道。
高落點了點頭,說道:“宗易,你為什么沒有學武呢?”
田宗易撓了撓頭說道:“我爹本來是想讓我練武來著,還想讓我繼承你們傭兵團,但我練武實在沒有天分,而且我對練武并沒有興趣,我反而更喜歡茶藝!”
“哦!那你和呂萍就是因為茶藝認識的?”高落饒有興趣地問道。
“是的!萍兒父親是天慧城有名的茶藝家,所以我年輕時經常前去討教,這樣就認識了萍兒?!碧镒谝讕еθ莼貞浀?。
“哪挺好!一會等小正醒了,咱們去吃個早飯,今天叔叔我就向你討教些茶藝吧!”高落笑著說道。
田宗易尷尬地笑道:“侄兒不敢!不過侄兒有一事昨晚討論再三,還是需要請教一下高叔?!?p> 高落詫異地說道:“你說,什么事?”
田宗易正色道:“如果順利的話,天魁城到天巧城的船只會變得供不應求,那接到任務來的高級傭兵團不是也來不了了嗎?這樣咱們不就白忙活了嗎?”
高落贊許地點了點頭說道:“你考慮的不錯。普通情況是這樣,但我覺得一個常年被打壓的高橋絕對沒有被‘神牧’傭兵團放在眼里,這樣他們派來的人最有可能是‘師’級傭兵,這樣他們就只能坐船。
咱們雇傭的是‘王’級修為傭兵,他們卻可以不用坐船,因為‘王’級修為的傭兵已經可以擁有合適的妖獸坐騎,而10000金幣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自然會有擁有飛獸坐騎的‘王’級傭兵前來,這樣船只就不是問題了!
而如果有‘王’級高手坐鎮(zhèn),我覺得‘神牧’也不會為了一個高橋將‘師’級強者浪費在這,這樣咱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而這個高橋咱們是絕對留不得的。他不仁就不能怪咱們不義了,而一旦‘神牧’傭兵團的強者撤走,以我的修為,除掉一個混混應該不成問題?!?p> 說到最后,高落眼中露出了濃濃的殺意,這個在田兵剛去世就胡作非為的混混已經引動了高落的殺機。
“高叔,這是不是不妥?高橋可是加入了‘神牧’傭兵團,萬一他們知道您殺了高橋,那您的處境豈不是更加危險?”田宗易擔憂地問道。
“這個你放心,一旦有‘王’級高手接了咱們的任務,那高橋的死他們肯定懷疑不到咱們頭上,而且高橋也就剛加入,地位絕對沒有你想的那么高!
而且我的身份他們肯定是查不到的,我們傭兵團沒有活動已經整整十八年了,更何況我還不是棲星洲的人,他們會為了一個高橋費那么大的功夫調查我嗎?那就更不可能了!”高落肯定地分析道。
“那萬一……”田宗易還想再說什么。
但高落打斷了他的話說:“宗易,你是田哥的唯一兒子,我是一個瘸了腿的老頭子,我不會讓我的兄弟走的不安心的。
更何況一日為傭兵,終生為傭兵,不是你想逃離就能逃離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早就不是可以想那么多退路的人了。賭徒是賭錢,傭兵是賭命!你放心,你高叔的命硬的很!”
田宗易望著眼前的高落,再也說不出什么了。兩人就這么沉默地站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