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夢館門口。
歐陽沐特意裝扮一新,卻沒想到最后被沈煜帶來這煙花之地。看到門口那碩大的門匾,他的內(nèi)心幾乎已經(jīng)要咆哮出聲。
“我說沈王爺,你不是說你是來找你的新王妃的嗎?那你帶我來這醉夢館的原因是何?不要告訴我只是為了讓我消遣消遣?”歐陽沐看著面前這熱鬧繁華的醉夢館,很是不信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可是從來不曾光顧過這種地方的?怎么,這次是想開開葷?所以故意帶我來此放松放松?”
“放心,我不是帶你來逛花樓的,只是過來抓個不聽話的小老鼠而已!”不同于歐陽沐這一副輕松淡然的做派,沈煜自己從來不曾光顧過這脂粉味濃郁的煙花之地,所以很是不習(xí)慣。
當(dāng)沈煜得知那阿布顏汐不但擅離了王府,還來了這煙花之地,那種氣憤之感,恨不得當(dāng)即將人抓到面前來。
誠然,他與那阿布顏汐只是自己名義上的夫妻,但這要是傳出去,他還有何面目示人?
“你說你這新納的,哦不對,是新娶的王妃在這醉夢館?”歐陽沐不敢置信道。
沈煜沒有說話,不過他的表情已然說明了一切。
“你這王妃是何樣的存在?一個女人,剛新婚,翹墻出門不說,第一目的地居然是來逛花樓?”即使是放蕩不羈如歐陽沐,也被這驚世駭俗的異國郡主給整得愣住了。
“不想被我趕回去的話,你就老老實實的待著,不必發(fā)表意見?!鄙蜢喜挥杌卮饸W陽沐的問題。
雖然他不拿歐陽沐當(dāng)外人,也不在意他看到這些,但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不避諱是一回事兒,但要細(xì)談這個話題,那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眼見沈煜的臉色不是很好,歐陽沐當(dāng)然不會虎口拔牙,尤其是在這個老虎正生氣的時候。
不過他還是默默地給那個惹沈煜生氣的王妃哀悼了一番,同時為她掬了好一把鱷魚淚。
做了好一番的心理建設(shè)之后,沈煜終于邁著大步,第一次走進(jìn)了這煙花之地。
醉夢館內(nèi),入目可見的便是那些紙醉金迷、對酒當(dāng)歌的客人。
有與那些陪客之人嬉笑怒罵的客人,與人談經(jīng)言商的生意人,也有談天說地、談古論今的讀書人,有粗鄙的,也有故作高雅的……各式各樣,應(yīng)有盡有,諸人百態(tài),盡顯無疑。
臺子上,新一輪的歌舞表演正要開場。
伴著樂器的演奏,雪顏汐帶著面紗出場。
眾人見上來之人不是他們心心念念的玉香,而是一個帶著面紗的陌生人,當(dāng)即就不干了,一個個的吁聲四起,想要用這倒喝彩,將這人趕下臺去。
雪顏汐眼看情況不對,在他們要大鬧場之前,趕緊表演起來。
面對著看客們無禮的喧鬧聲,她熟若無睹,全身心的投入到舞蹈之中,盡自己所能的做好每一個動作。
不專心致志不行啊!誰叫她高估了這具身體的極限,而且這些完全不同于東黎國的舞蹈風(fēng)格,這具身體之前從未做過,有些極限動作,根本就不能完全做到位。
為了不叫他人看出不對勁,她也顧不上那些人,只能全身心的投放在舞蹈動作上。
也許是她忘我的表演太過吸引人,那些有所怨言的看客漸漸安靜了下來,開始欣賞著表演。
二樓包廂。
有一人正百無聊賴的看著臺上的表演。
“不是說今日是那個叫玉香的表演嗎?怎么上來了個完全不認(rèn)識的女子?”二皇子蘇濟(jì)也是奔著玉香而來的,卻沒想到臨了換了個人,當(dāng)即就有些不爽了。
“小林子,你去找那管事的問上一問,讓她給我把玉香找來!”蘇濟(jì)吩咐道。
小林子剛要離開,就被蘇濟(jì)叫住了。
原來他是看到了宸王,沈煜。
“是他,他怎么會來這兒?”出于好奇之心,亦或是怕打草驚蛇,蘇濟(jì)決定靜觀其變。
沈煜初入此地,本以為這醉夢館會與其它艷俗、低俗、媚俗的青樓一般無二。
等他真的看到了這些表演,卻又覺得是自己多慮了。
這醉夢館的表演和氣氛雖然算不得權(quán)貴人眼中的大雅典雅,但勉強(qiáng)夠得上小雅怡情、雅俗共賞。
這番表演艷麗而不落于俗套,不算雅致卻又能經(jīng)得起審閱,魅惑天成但又夠不成妖艷低賤……總的來說,倒是與臺下些許看客的猥瑣嘴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過再怎么說,這醉夢館也只能是下九流的場所,他還是不愿久待。
更何況他是來找人的。
對于臺上的賣力表演,他只是匆匆一瞥之后,便再也沒有多加關(guān)注。
歐陽沐則不一樣,他興致勃勃的看著這形形色色的人,更是饒有興趣的看著臺上的歌舞表演。
見狀,沈煜只得棄了他,與墨竹兩人開始尋找那不知在哪個犄角旮旯躲著的阿布王妃。
“墨竹,你確定王妃來了這醉夢館嗎?”沈煜來回尋了好幾圈,愣是沒有看到人。
“回王爺,據(jù)探子回報,王妃娘娘的確是女扮男裝,進(jìn)入了這醉夢館,之后他們一直在外面把守著,并沒有見到王妃娘娘從里面走出來!”
沈煜自是不會懷疑手下看錯了,所以只得耐下性子繼續(xù)尋找。
雪顏汐并不知道這些,只是自顧自的跳著。她一個轉(zhuǎn)身,甩動之間,正好瞥見沈煜和墨竹。
是沈煜!不好,被抓包了!這沈煜應(yīng)該不是特意來堵我的吧?不會的,我現(xiàn)在可是易了容,又帶著面紗,他應(yīng)該認(rèn)不出我的。他只是單純想來光顧這消遣之地的吧?怎么說他也是一個血?dú)夥絼偟哪腥藛幔∧呐卢F(xiàn)在只是個病秧子……
雪顏汐這般安慰著自己,但到底還是分了心,行動上變得有些拘束。
沈煜正在忙著搜尋王妃的蹤跡,加之他對那臺上的表演也沒什么興趣,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看出臺上的人有什么不對勁。
只是他搜尋了半天,愣是沒有見到對方。
他當(dāng)然不會認(rèn)為王妃已經(jīng)離開了醉夢館。
先不說對方要真的是沖著來游玩的打算的話,不會急著離開;其次,他的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對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