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木晨曦
木晨曦!
夕落第一次接觸這個名字的時候是在B大的校園舞會上。那時驪詩學(xué)校舉行了一場校園舞會,B大在南D大在北雖然算不上近,但也不能說遠(yuǎn),所以應(yīng)驪詩的要求,夕落無奈的參加了那次舞會。
“這呢!”夕落才進(jìn)B大的校門,便遠(yuǎn)遠(yuǎn)看見驪詩正歡快的朝自己招手喊道。
夕落朝驪詩一笑,小跑的走到她身邊。
驪詩迅速挽上夕落的手,笑著抱怨道:“等你好久了!”
說著便將手中一個面具遞予夕落。
蔚藍(lán)的面具插上了幾根淺藍(lán)色的羽毛,夕落仿佛能想像出自己帶上面具后定是像極了一只藍(lán)羽毛的孔雀,正欲開屏的等待著雌性孔雀的垂愛。
驪詩人緣極好,即便帶上面具與她相互寒暄的人也數(shù)不甚數(shù),夕落站在一旁都快懷疑自己是來參加這舞會的還是驪詩的朋友見面會。大部分的人都是B大的校友,夕落不認(rèn)識也無心插入其中,為了掩飾尷尬只好獨自坐在一旁搖著杯中酒打發(fā)時間。
“我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驪詩在人群中說笑,這時一個帶著純藏青色的半臉面具男突然走進(jìn)驪詩問道。
他的語氣里似乎能聽出幾絲羞澀,透過面具看他剩下的半張臉長得極為清俊。在男生的邀請之后,一片唏噓起哄聲快速度響起。驪詩素來坦蕩,臉頰上雖有半絲暈紅但也不畏畏縮縮,笑著看了一眼夕落,夕落急忙朝她點頭,于是驪詩便牽上那男孩的手走入舞池之中。
這場繁華的盛宴中徒留驪詩一個人的落寂,夕落就像靜靜待放的花獨自盛開著,卻沒想到還是吸引了蝴蝶的環(huán)繞。
“嗨!”柔和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還夕落耳邊響起。
夕落下意思抬頭,一男生正倉促的朝她招手,夕落連忙朝他溫和點頭一笑:“你好!”
“我,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男孩靦腆一笑,夕落仿佛能透過面具看見他通紅的半邊臉。
夕落尷尬的低了低頭,她似乎都不知道怎樣去告訴別人自己并不會跳舞:“我,那個,不好意思!我……”
慢吞吞的語氣,加上抱歉的笑容將拒絕發(fā)揮的淋漓盡致,男孩還沒等夕落說完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急忙連連道歉羞澀而尷尬的跑開。
夕落心中舒了一口氣,心中暗自后悔不該來這樣不適合自己的場合,有暗自祈禱不要再有人來邀請她跳舞了。可事與愿違那男生之后又有好幾位男生的邀請,夕落一一剛剛的狀態(tài)拒絕,心底也越來越心虛,只想悄悄逃離這個舞會。
“斗地主嗎?”這四個不和氣氛的詞穿過人潮直沖夕落而來。
“嗯?”夕落震驚的尋向聲音的方向,只見一位穿著白襯衫身段高而修長的男生正望她,他的領(lǐng)口微開露出光潔白皙的上頸,帶著一個無臉男的面具,與這舞會形形色色的面具形成了巨大的視覺差異,面具雖然覆蓋了他整張臉,可夕落依舊能察覺出那面具之下掩藏的溫潤的氣息。
“你是在跟我說話嗎?”夕落望著那人嘴角微翹的弧度,生怕是自己聽錯了,于是確認(rèn)道。
那人朝點了點頭,面具下那雙清澈的雙眸之中仿佛閃爍著星光,好看極了:“你好像很無聊!”
夕落聞聲一愣,而后干笑兩聲忙指著舞池中的驪詩道:“朋友被人邀走了,我,我在等她?!?p> 那人順著夕落指著的方向忘了一眼:“你怎么不去!”
這話問的夕落心里一陣虛,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說自己來參加舞會但是不會跳舞:“我,我不太會,就不想獻(xiàn)這個丑了。”
“哦!難怪了!”那人輕聲喃吶道。
“什么?”夕落沒聽清他的話,輕聲問道。
“沒事。我也不會跳。不如聊會天打發(fā)一下時間,可以嗎?”那人嘴角的弧度上揚(yáng)的程度更深,語氣極為誠懇,何況夕落還是個外來客,豈有拒絕之理。
夕落連忙給他挪了個位置,示意他坐下。
“我叫木晨曦!是法學(xué)系的,你呢?”那人輕輕坐在夕落身邊,朝夕落笑著道。
夕落往后挪了挪,以使他們之間的距離更遠(yuǎn)些。
“我叫付夕落,不是你們學(xué)校的,是朋友叫我過來玩的,不好意思??!”夕落有些抱歉的尷尬笑道。
“沒事啊,校外的同學(xué)經(jīng)常來這玩的,我剛剛還想你跟驪詩是朋友以前怎么沒見過你呢,現(xiàn)在能解釋了呀!”木晨曦依舊溫和的笑著,語氣讓人如沐春風(fēng)。
“你跟驪詩認(rèn)識?”夕落仿佛終于找到話題了。
“我們同在學(xué)生會,經(jīng)常會有些事物交集!”
夕落仿佛聽見咔嚓破碎聲,這個話題可能聊不下去了,學(xué)生會她不懂呀,想著還是就這么尷尬下去吧,反正以后也不會見了:“哦!”
夕落哦了一聲也就不再言語,目光死盯著驪詩看去,看遠(yuǎn)方、看遠(yuǎn)方,她不尷尬。
噗嗤的輕笑聲在耳邊響起,夕落回頭恰好對上木晨曦那大大的笑臉:“你,你笑什么?”
“感覺你狠緊張!”木晨曦的笑意未減。
“我哪里緊張!”夕落急忙否認(rèn)道!
“是因為我嗎?”木晨曦突然認(rèn)真道。
夕落瞪了他一眼:“你覺得可能嗎?”
“晨曦,你來啦!”驪詩總算是下場了,夕落心中長長舒了一口氣。
驪詩自然得走到夕落身邊,朝木晨曦微微一笑,目光轉(zhuǎn)向夕落笑道:“你們認(rèn)識??!”
驪詩在場夕落自然多了:“剛認(rèn)識!”
“我瞧著你們聊得挺開心的呀,晨曦都笑個不停!”驪詩靠著夕落坐下說道。
夕落正糾結(jié)怎么回答才不是禮貌又疏離,就聽見木晨曦恬不知恥的說道:“是挺開心的!”
“要不要請我的小美女去跳一支?”驪詩聳了一下夕落,朝木晨曦道。
木晨曦笑意更深:“那要看美女給不給面子了!”
夕落心中暗罵驪詩這個豬隊友,一邊又只能尷尬的強(qiáng)笑道:“可能給不了啊!實在抱歉!”
木晨曦假裝一臉失望:“哎!是我魅力不夠呀!”
“得了吧你!”驪詩將一個抱枕扔向木晨曦“學(xué)校那么多美女追你,還跑著來釋放你的魅力!”
夕落又跟他們坐了一會,看著眾人她依舊只是靜靜的,木晨曦似乎也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要么與夕落搭訕幾句,要么也和夕落一樣望著別人發(fā)呆。
夕落臨走前木晨曦突然摘下了自己的面具,一張光潔無暇的臉就這樣鋪開在夕落的眼前,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濃郁而英挺的墨眉襯托在他臉上竟沒有一絲粗獷的氣息,那一刻夕落腦海中浮現(xiàn)了一句詩‘言念君子,溫其如玉’。
“下次見!”看過木晨曦的臉后,夕落只覺他的聲音更加溫和了。
夕落禮貌式朝他點頭:“有機(jī)會!”
“一定會有機(jī)會的!我們會經(jīng)常見的?!?p> 木晨曦堅定的回答著夕落的話,明亮的眼中掩飾不住他的高興,夕落仿佛那一瞬間也相信他們以后還會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