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天和趙錦彬毫不客氣地抬了兩箱酒上來,顧卿安露出一個吃驚的表情,問:“你們倆買這么多干嘛?要不要這么虎?”
蘇景天還沒說什么,趙錦彬就笑嘻嘻地說:“沒事兒,姐姐,我們喝不完剩下的可以放冰箱下次再喝嘛,是不是?”一箱12瓶,兩箱就是24瓶了。
顧卿安點(diǎn)點(diǎn)頭,接受了這個說法。
吃完宵夜,顧卿安已經(jīng)喝了五瓶,蘇景天看她似乎有些醉意了,趙錦彬還在拉著她喝,心有不忍。雖然這算是他默許的事情,還是有些于心不忍,他一把將顧卿安拉到自己身邊,皺著眉頭說:“別喝了?!?p> 顧卿安軟軟地推了蘇景天一把,不滿地說:“高興呢,你怎么這么掃興?!?p> 蘇景天又拉了她一把,聲音冷下來:“不許喝了?!闭f完就要去拿她手里的酒杯。
顧卿安確實(shí)有點(diǎn)喝多了,她重重把手里的杯子砸在桌子上,瞪著蘇景天聲音都高了好幾個度:“你這人怎么回事兒?”
趙錦彬也有點(diǎn)暈了,但思維還是清醒的,他趕緊打圓場,過來站在兩人中間的位置,說:“不至于不至于,本來是件開心的事兒何必鬧得這么僵呢?姐姐,小天他也是擔(dān)心你嘛。但是小天我得說說你啊,這姐姐正開心你也確實(shí)有些掃興了,這樣吧,這瓶喝完,姐姐你就趕緊去休息,好不好?”
顧卿安撇了撇嘴,滿臉不高興,但還是什么都沒再說了。蘇景天也沉默下來。
趙錦彬拿起桌上的酒杯說:“哎呀,來來來,開心點(diǎn),喝酒喝酒。”趙錦彬把杯子塞進(jìn)蘇景天和顧卿安手里,倒上酒,又給自己也倒一杯,然后笑著說:“來來來,咱們?nèi)齻€走一個嘛,就慶祝……”趙錦彬想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來一句:“慶祝我找到女朋友了,好不好?來來來,喝一個,我干了,你們隨意?!边@時候蘇景天突然覺出趙錦彬身上不知從哪兒學(xué)來的社會交際的習(xí)氣,明明才是個高三學(xué)生而已,竟是讓他有些不習(xí)慣。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身邊人其實(shí)都發(fā)生了一些變化,包括自己,包括和趙錦彬和鐘婕之間的默契關(guān)系。
蘇景天心底嘆了口氣,拿著杯子一飲而盡。
三個人一直喝到十二點(diǎn)多,地鐵肯定是沒有了,顧卿安迷迷糊糊地問:“你要是夜不歸宿會不會被你女友罰跪搓衣板啊?”
趙錦彬也有點(diǎn)喝大了,他咬字不清地說:“要是真有人能罰我跪搓衣板就好了?!?p> 顧卿安確實(shí)喝得有點(diǎn)暈,一時沒能理解他話里的意思,她反應(yīng)遲鈍了好幾拍,歪著頭疑惑地問:“什么意思?你還希望自己能被女朋友罰跪嗎?”
蘇景天趕緊在一旁拉開趙錦彬,說:“沒地鐵了我給你定個房間,我把地址發(fā)你手機(jī)上,你自己能過去吧?”
趙錦彬不滿道:“不能。就讓我跟你睡多好,還開什么房間?!?p> 蘇景天說:“不能我給你叫輛車過去?!?p> “你就不能說送送我嗎?”趙錦彬叫喚道。蘇景天冷漠地瞅了他一眼,他卻借著酒勁不依不饒,蘇景天連拉帶拽地把他拖到樓下,塞進(jìn)車?yán)铮緳C(jī)說了地址,就關(guān)上車門回房間了。
蘇景天回去的時候,顧卿安已經(jīng)斜斜地半躺在沙發(fā)上了,倒還沒睡著,睜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蘇景天在她旁邊坐了下來,輕聲問:“你還好嗎?有沒有想吐?或者暈?頭疼?”蘇景天聲音很輕,像是把顧卿安當(dāng)成一只容易受驚的小貓一樣了。
顧卿安這時候很安靜,安靜下來的她就顯得很乖巧,小小的一只,確實(shí)有點(diǎn)像貓。她輕輕搖頭,整個人都顯得很柔和,蘇景天看著她,心底一片柔軟。
房間里沉默了一會兒,蘇景天試探著問:“姐姐,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顧卿安笑了笑:“有什么好生氣的?!?p> “你喝了不少,有沒有醉?”蘇景天猶豫地問。
顧卿安沖他伸出一個大拇指說:“看見沒,我是這個,我怎么可能會醉呢!”
蘇景天說不清自己心理是個什么滋味,便轉(zhuǎn)移話題說:“那你趕緊去洗個澡早點(diǎn)睡覺了?!?p> 顧卿安噘著嘴說:“我不去。我一站起來就轉(zhuǎn)圈,房子!房子在轉(zhuǎn)圈!我一定是這個房子的承重桿,所以我不能挪窩,要不房子會塌的。”
蘇景天和顧卿安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看了一會兒,蘇景天把視線移開了,說了一句:“姐姐,你喝醉了?!弊屑?xì)看的話,能看到他臉上有些可疑的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