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班,眾人一出公司,就看見等在門口的郁南初以及姍姍來遲的姐妹花。
“委屈您老人家當(dāng)個司機?”
“在你面前我哪里敢提委屈?!蹦c姝看著他們倆斗嘴也不說話,就站那看著,似乎習(xí)以為常。
“請吧,兩位?!闭f著紳士的打開了后座了門,莫橘頌挑眉笑了笑便坐了上去。莫與姝倒是自覺的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直到車子走遠(yuǎn),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
“真是什么情況?”
“她們倆關(guān)系到底好不好?”
“應(yīng)該不太好吧?畢竟是繼承權(quán)啊?!?p> “這個不重要,莫總坐副駕駛?”
“副駕駛怎么了?”
“你是不是傻?一般都是很熟悉,比如女朋友,才會坐副駕駛吧。”
“看著不像啊?!?p> “看不懂。我只知道,一山難容二虎?!?p> “說的我們這兒跟刀山火海似的?!?p> “也差不多了,你沒看報道么?說我們這兒現(xiàn)在是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還有人說她們這一前一后回來就是莫董的考驗,誰做的好,就繼承莫氏?”
“真的假的!”
“誰知道,反正說的有鼻子有眼的?!?p> “可是我看昨天,她們倆看起來還好啊?!?p> “裝的唄,人前不得裝的姊妹情深?不然直接開撕么?”
“也是……”
坐在郁南初的車上,莫與姝莫名的覺得有些壓力,太近了。她忍不住打開了車窗??闯鏊臒o措,莫橘頌便打破了沉默:
“我們回來是干正事的。你回來是算怎么回事?”
“我怎么就不能回來了,我早晚也得回來繼承郁家?!?p> “你不是不喜歡經(jīng)商?”
“總歸是要有取舍的。”說完便看了眼一旁的莫與姝。莫與姝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人多的時候她還好,可以比較自在的處理這段關(guān)系,可是人少的時候,她其實不太愿意和他獨處,因為她知道他喜歡她,可是這段感情,她并不打算回應(yīng)。她看著窗外發(fā)呆,自然也有人看著她發(fā)呆。有時候就是這么巧,你想見的人往往就在不遠(yuǎn)處。陸梓堯看著她的側(cè)顏有些出神。她真的變了很多,她甚至找不到當(dāng)年青純的影子。紅燈跳過,她的車馬上就要拐彎了,陸梓堯突然開口道:
“小李,左拐。”左拐?
“陸總?我們在直行道上。”
“我知道。”小李沒在多言,陸總其實是一個很一絲不茍的人,以前或許不是,但是這幾年他一直很穩(wěn)重,像這種觸犯交通法規(guī)的事他從來不會開口,應(yīng)該是真的有什么急事吧?想著便硬是壓著線強行插道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
“跟著那輛車?!?p> “是?!?p> 陸梓堯就那樣坐在車?yán)?,看著郁南初紳士的打開副駕駛的門,看著莫與姝挽上他的手,看著郁父郁母出來迎接,看著他們笑著寒暄,真是好溫暖的畫面。他想,如果當(dāng)初他沒有那么做,是不是他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她可能已經(jīng)是陸太太了,也許他們會有一對可愛的孩子,他也不用看這么刺眼的畫面。想到這,他終是狠狠閉了閉眼,將車窗搖了起來。
“走吧?!避囎泳従忨倓樱c姝似有所覺的看了眼遠(yuǎn)去的車子,郁南初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卻什么都沒有。
“看什么呢?”
“嗯?哦,沒什么。”
“那我們進去吧,爺爺還在里面等我們呢?!?p> “好。”
坐在車上的陸梓堯把玩著手里的手機,,忽然似乎決定了什么,打了個電話出去。
“喂。是我。”
“半小時后,我公司見?!?p> “過時不候?!闭f完就掛斷了電話。小李透過后視鏡看了眼他老板的表情,他跟了他很多年,不能說很了解吧,但還是能看的出來一二的,就像現(xiàn)在,他雖然云淡風(fēng)輕的閉著眼坐著那,但是他知道,他現(xiàn)在心情很差,而且很快要有大動作了,是和剛才那輛車有關(guān)么?
“好好開車?!?p> 小李一愣,急忙收回目光,一下也不敢往回看。自然,等他們回到公司,正打算下班的何盛看見他也是一愣,眾人下意識的頓住了身形。這不是才出去?又回來了?
“這是…要下班了?”眾人尷尬的站在那里,看看手里的包,一時間進退兩難,這要怎么回答?說是?陸梓堯抬手看了下表,果然已經(jīng)過了下班的時間,已經(jīng)算是晚的了。
“還沒吃飯吧?我請客,何盛,你帶他們?nèi)??!?p> “老板萬歲!”待眾人下?lián)?,何盛才敲開辦公室的門,陸梓堯看了他一眼道:
“還沒走?”
“陸總,有需要我的地方么?”
“沒事,我約了人,你們不用管。”
“那個……?”
“有事?”
“之前您讓我查的事……”
“嗯?!?p> “只查到了一些,您當(dāng)初給的那張銀行卡沒有任何的記錄,她當(dāng)時的確拿著您給的飛機票去了美國。但是沒有去那所學(xué)校,在一家酒吧打工,和莫橘頌也是在那里認(rèn)識的。”
“酒吧?”
“是的,干了一個多月就不見了?!?p> “什么叫不見了?”
“兩個人都不見了。據(jù)說當(dāng)天她就是出去倒了個垃圾人就再也沒回來,頌橘久等未回就出去找,兩個人后來都沒回去?!?p> “兩個人都沒回去,都沒人去找?”陸梓堯的手緊了緊,說不出心疼還是罪惡感。
“額,畢竟是美國,誰也沒空管別人到底去了哪里,不過第二天就收到了兩人的辭職信,連那個月的工資都沒有要?!标戣鲌虬櫫税櫭嫉溃?p> “繼續(xù)?!?p> “……沒有了。”陸梓堯一愣,銳利的目光一下子定在了他的身上。
“什么叫沒有了?”
“后來這兩個人就再也查無此人。吳姝與的過往就到這里了。后來應(yīng)該就是改了名字,按照您說的,我用莫與姝和莫橘頌去查,前幾年的記錄依舊是查無此人。直到一年前,莫橘頌突然回國有了處境做記錄,莫與姝也正式出現(xiàn)在莫氏總部。她們一個在上海,一個在美國,分工明確,所有的身份信息也正確?!?p> “真是莫怡的女兒?”陸梓堯是不信的,一個勉強,兩個這么巧?
“不是?!钡玫娇隙ǖ幕卮鹚稽c都不意外。
“莫怡沒結(jié)過婚,所以沒有孩子?!?p> “養(yǎng)母?”
“應(yīng)該是?!?p> “契機呢?”
“沒有查到,擦的很干凈?!?p> “換個角度查。”
“陸總,我不太了解您的意思?”
“美國是她們的地盤,我們手生,人家要遮掩我們想查到很難。阿與,以前的事我都知道,沒有什么可以查的。”
“那您的意思是?”
“從莫橘頌身上開始查?!?p> “可是她才回國一年,基本上很清晰?!?p> “查過去。總有蛛絲馬跡的?!?p> “可是…查她有什么用嗎?”
“我總覺得,知道了會對我會很有利。去吧?!?p> “我知道了?!?p> 待他離去,他才疲憊的捏了捏眉心,而后看著那張照片發(fā)呆。想起方才見到的人,他真的很難把兩人聯(lián)系到一起,這些年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這么火急火燎的叫我來到底做什么!”隨著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他的思緒也被打亂,他皺眉看向自顧自坐下來的景少禹。
“這么看我做什么,不是你叫我過來的?我正約了人吃飯呢,都顧不得就趕過來了,還給我擺臉色?”
“狐朋狗友。”
“別介,你也在我的狐朋狗友之列。”
“滾?!?p> “你別心情不好找我撒氣啊,我可不是你出氣筒?!?p> “郁家,和你有合作項目?”
“嗯?”景少禹一愣,詫異的看向他問道:
“你問這個干什么?”
“有沒有?!?p> “有啊,在談?!闭f完便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又問道:
“什么情況?你惦記著我的項目?”
“我閑的?”
“我還不了解你?無事不登三寶殿,說說吧,你什么套路?”
“你先說說什么項目?什么階段?”
“AI。你不是在弄城西那個別墅?怎么,對我這個也有興趣?”
“沒興趣?!碑?dāng)然不是沒興趣,但是他手上有自己的團隊,完全不需要在去投資一個才開始的,浪費時間和資金,得不償失。
“那你拉我過來到底要和我說什么?”
“我對郁家比較感興趣?”
“嗯?什么意思?你手上不是也有案子和郁家在合作?”
“嗯。”
“怎么個意思?我沒明白?!?p> “我不喜歡郁南初?!本吧儆硐仁且汇叮磻?yīng)過來時候便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你吃醋?”
“沒有?!?p> “那你干嘛針對郁家小子?”
“我什么時候要針對他了?”
“你不是針對他?不是你叫我過來?不就是想陰他么,有什么不好承認(rèn)的?!?p> “……”
“你那項目,投資多少?”
“沒多少,兩家合起來,幾十億吧?具體數(shù)字不記得了,老頭子開的頭,我不過半路接手?!?p> “違約金呢?”
“你干嘛?你不會想讓我違約吧?我不干??!”
“怕?”
“怕啊,我慫我承認(rèn),我可不想回去被老頭子打斷我的腿。”
“不用你違約。”
“什么打算?”
“一次成功不太好,二次吧。”
“what?你在逗我么?幾十億打水漂,然后你讓我再扔幾十億?”
“我那AI項目,讓你融資20%?!?p> “不劃算吧?”
“A計劃,再讓你5%?!?p> “這么大手筆?”
“做不做?”
“你不是坑我吧?郁家你自己也在合作,你怎么不自己來?繞我這個圈是圖什么?”
“我不太方便?!?p> “你怎么不方便了?你要作妖還不容易?!?p> “太明顯?!?p> “什么太明顯?”后知后覺才知道他說了什么。
“我擦,你不是吧?”
“……”
“你真的假的?”
“你很聒噪。”
“我聒噪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呢?!?p> “就問你行不行。你哪那么多廢話。”
“我要回去想想,這些小動作要是被郁家知道了,也夠我喝一壺的了。”
“不會知道?!?p> “屁咧,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不過,你給的條件很誘人,我回去仔細(xì)研究研究合約再說。不過我也是提醒你下。你自己出手,自己折騰,人家會說你有勇氣,你這放在我這被抓住了,那位說不定就真覺得你下作了。你可想清楚了。”
“……”陸梓堯皺了皺眉,卻沒說話,景少禹也不及,就那么等著。過了許久,陸梓堯才開口道:
“算了,先放一放。”想著便岔開了話題。
“約了誰吃飯?”
“華文的人。”
“沒事?”陸梓堯說的簡潔,但是景少禹聽懂了,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
“沒事,我哥在呢?!标戣鲌虺聊讼拢砰_口道:
“有意思么?”
“怎么沒意思。我和你可不一樣,你是獨子,要啥有啥,我上面可還有個兄弟虎視眈眈呢?!?p> “又不是親兄弟。”
“用以前的話來說,那是嫡子,我這種,是續(xù)弦的兒子,雖然也是嫡子,不值錢啊。”說著便自嘲的笑了笑。
“電視劇看多了。”
“哎?也是,我看的那部不還是你投資拍的?據(jù)說當(dāng)時那男主角小鮮肉可是都貼你身上了,你居然坐懷不亂,牛逼啊?!?p> “……你之前不就是為了避開你哥?不是胡吃海喝就是混吃等死,最近怎么回事?”景少禹一直以來都一副紈绔子弟的模樣,誰都知道他是個游手好閑的富二代,但是陸梓堯和他一起長大,還能不知道他?心里小九九多了去了,不過是為了家里暫避鋒芒。
“他最近有些過分。”
“做了什么?”
“私下動了老頭子的房產(chǎn)。欠了不少賭債,現(xiàn)在還盯著我媽手里的股份。”
“你要動手?”
“嗯。你也知道我媽當(dāng)年是怎么上位的,她其實單純的很,老頭子但是騙她單身也就信了,小姑娘涉世未深,老頭子大手筆砸砸就以為是真愛。到頭來成了個三兒,不是不委屈的,也不是說一點錯沒有,但是他抓奸之后出車禍能怪她么!她忍了這么多年,對他那么好,他是怎么對他的?呼來喝去就算了,看我不順眼就算了,居然還想動我媽的棺材本!老子弄死他!”
“其實你剛才那個想法也不錯,你可以斟酌斟酌,真要動手就告訴我,我想個辦法推他身上去,動機都有了,商業(yè)情報、巨額欠款,做的好,我就一勞永逸?!?p> “……”剛才是他引誘他,這會倒是好,果然是狐朋狗友,馬上就還給他了。
“對了,問了個事?!?p> “說?!?p> “你對莫橘頌有什么企圖?”陸梓堯一愣,起初沒想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后來想了想,大概是上次他表達出了一些幸福讓他誤會了。
“很聰明的女人,可以挖過來?!?p> “我猜也是,那人都回來了?!?p> “……”
“沒打算好好聊一聊?”
“……”
“你以前也不是這么不愛說話的性子?!闭f完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有些尷尬的站了起來。
“算了,我走了?!?p> “滾。”臨了了,走到門口,景少禹忽然認(rèn)真的回頭看向他道:
“你的提議很誘人。好好考慮下?!?p> “嗯?!?p> “還有一件事?!?p> “嗯?”
“莫橘頌,我的。”
“……”
“郁南初,是挺討厭的?!闭f完也不等陸梓堯說話,吹著口哨就走了,只留下他一人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