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行李箱后,余楊自然而然地接過了行李箱,而占麥宜也笑道:“我怎么覺得我們在欺負(fù)你啊,讓你一下高鐵就幫我們拎東西?!?p> 結(jié)果不是余楊回的話,竟然是蘇南一副護短的樣子:“那你還敢說。那還不拎回去?!?p> 占麥宜先是假裝很震驚的樣子,又是假裝很受傷的樣子:“余楊,你看看,都偏你了呢?!?p> 余楊看了一眼占麥宜,目光便挪向了蘇南,笑笑:“誰讓我們是同桌呢?!?p> 蘇南說這樣的話,占麥宜還能接受,畢竟在余楊不知道的情況下,蘇南可夸過余楊好幾次呢,但是余楊這么說,占麥宜就有些驚訝了:“都一個鼻孔出氣了,看來我的真心算是錯付了?!?p> “為了保護你,我只能這么做了?!碧K南順著她的話接了一句奇怪的對話,這就把余楊聽懵了,這是什么意思。
但是占麥宜卻不怒反笑,蹭了蹭蘇南的肩膀笑了笑:“我占麥宜,想過和我生兒育女的女人是什么樣的,卻沒想過,是你這個樣子?!?p> 這就遭到了蘇南的嫌棄:“好啦,好啦,適可而止,越說越過分了哈?!?p> “果然是你懂我啊?!闭见溡诵χ聪蛩z閨蜜相視一笑。
又走到了一個生活用品區(qū),出于那天蘇陶和舟林出去采購時,已經(jīng)為自己準(zhǔn)備了,所以蘇南就不用擔(dān)心什么了,自然而然地并排和余楊站著,看著占麥宜在里面購物,著實像觀看一個孩子一般饒有興趣。
“你報了什么專業(yè)?。窟€是報了教育類嗎?”余楊率先開口。
蘇南沒有抬頭,而只是點點頭。自然而然地反問了一句:“你呢?”
“外科醫(yī)學(xué)。”余楊說道。
蘇南有些驚訝,這在以前他可是從來沒有提到過的,況且前幾日他跟自己提過,自己想著管理類專業(yè):“學(xué)醫(yī)五年,你怎么想著學(xué)醫(yī)呢?”
“那么驚訝?。俊坝鄺畹皖^看著她,眼中沒有一絲因為蘇南的震驚與不敢相信而受傷,反而笑意更濃了。
“因為沒聽過你喜歡學(xué)醫(yī)?!碧K南低聲呢喃。
“你不是說你想當(dāng)老師或者醫(yī)生嗎?既然你選了你的其中一個夢想,我就實現(xiàn)另外一個。”余楊的理由讓蘇南著實更為震驚。
“你不能因為我的一時之語就定了自己的未來啊?!碧K南緊張得整個人都轉(zhuǎn)向了他。一臉吃驚。
余楊卻不以為然:“我的未來,去實現(xiàn)你的夢想,又有何不可?!?p> “你有去了解過外科醫(yī)學(xué)嗎?你心里有底嗎?”蘇南真怕他這個想法是一時沖動,一時自己無意中害了他努力了這么久,但是看著他一臉穩(wěn)重淡定,自己也平靜了一些。
“我查過了,心里也有底,你放心吧。況且,你還不相信你同桌我嗎?”余楊這突然的反問,蘇南都噎住了,只好擺擺手,岔開話題:“需要挑什么東西嗎?”
余楊自然是知道這話鋒一轉(zhuǎn)是為什么,笑著說道:“不用,我就是想來陪陪你。”
只是想來陪陪你,便在從云昌來到季東的時候直接就想到了你,只是想見你,這種感情,默默生根發(fā)芽了。
直到下午一點多,三個人也抽空去吃了個午飯,占麥宜也大致采辦好了需要的東西,雖說一開始只有余楊在拿東西,但是到最后不得不都分?jǐn)偝鰜?,蘇南都忍不住打趣道:“確定不需要回行李箱專賣店那里多買幾個箱子?”
占麥宜奮力拉著幾袋東西,騰不出手來,瘋狂的搖搖頭。
在公交車站的時候,占麥宜已經(jīng)無力再陪蘇南玩了,便搭著回家的車先走了,剩下的就是蘇南和余楊了。
“我得回虹湘了,剛才我表哥把我的行李拿回去了,若是思茵再不見到我,怕是我表哥的電話就要打過來了?!庇鄺羁粗f道。
蘇南自然是知道的,畢竟離開家有些時間了,余楊這個人,怕是得回家一趟了:“好,那我等你上車,我再走?!?p> 余楊知道勸也是勸沒用的,便點點頭同意:“大后天去云季,我來接你?!?p> “不用了,你從虹湘直接可以到季東呢,明天我自己去云季就可以了?!碧K南推拒,畢竟云季大學(xué)和季東大學(xué)雖然同在季東城,但是卻東西倆側(cè),坐公交車都要半個小時。蘇南自然不想要余楊這么折騰。
而這次余楊卻沒有那么簡單就被拒絕了:“蘇陶是季東的,而且你也說了,可能會顧著鄰居的姐姐,所以你一定要等我,至于你幾點去,你再告訴我,別的你不用擔(dān)心?!?p> “可是······”
“沒有可是?!?p> “但是······”蘇南啟唇想在解釋,可是余楊卻絲毫不留余地:“沒有可是,也沒有但是?!?p> 蘇南頓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帶著被寵溺的開心:“好,那我等你?!?p> 余楊也被影響了一般,笑著。倆人又說了一會兒,車子就來了,彼此心懷不舍,卻也心懷期待。
蘇南依舊獨自走回家里,率先見到的房子,還是舟林家,夾縫中,看見舟林家的門正半開著,此時的舟林正在曬著行李箱,看似是剛洗完拿出來晾的,蘇南像自家門一樣走進去:“舟林姐?!?p> 舟林停下手里的活,抬起頭,看見蘇南,溫柔的笑著:“南南,剛回來呢?”
“對啊,我剛才陪朋友去買開學(xué)的東西了。”蘇南說道,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以前冷淡的性格,依舊慢慢改變了,對于舟林,就像一個小妹妹。
“你東西多嗎?到時候我和蘇陶先帶你到云季吧?!敝哿终f道。
蘇南笑著說:“不用了,舟林姐,我同桌到時候和我一起去,你就和我哥直接去學(xué)校吧?!?p> “你同桌?”舟林突然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待想起之后,竟然笑了起來,眼睛都如同月牙,卻帶著溫柔的光:“你是說余楊嗎?”
蘇南自然而然地點點頭。
“他不是季東的嗎?他都舍得先陪你去呢。”舟林打趣道:“我看余家這小子,喜歡你啊?!?p> “喜歡我?”蘇南一臉吃驚,這平日從來沒有如此想過。
“我看是的?!敝哿忠娞K南正發(fā)呆,看著正在認(rèn)真琢磨自己的這句話,便笑著繼續(xù)整理著行李箱,邊說道:“其實余楊這個孩子也挺好的,最起碼,在他父親離世這么大的事情上,他即使傷心,也能處理得當(dāng),看得出是一個穩(wěn)重的男孩,對待你,又那么上心。”
“我們余生會一直認(rèn)識嗎?”蘇南嘟囔,漸漸出神了。
“說什么泄氣話呢,我看一定會的?!敝哿忠桓蔽叶律霞耶a(chǎn)一定會勝的樣子,看見蘇南正坐在石椅上發(fā)呆,便也見怪不怪了,繼續(xù)收起東西。
三天過的很快,果然如蘇陶所說,占麥宜還真不是最后來那一次,接下來的每一天她都會來玩,而手機里的余楊,也絲毫沒有再消失。
臨近明天坐高鐵去上大學(xué),蘇南和蘇陶都各自在房間里收拾行李,以防止明天一慌忘了什么,雖說倆所大學(xué)都在季東城,但是季東城是一個大城市,而蘇南和蘇陶所處的家其實是南部了,而倆所大學(xué)卻反而所處于西北和東北的位置,實在是不巧。
“南南,收好了吧。這頂帶上,到那山上冷?!碧K媽媽走到蘇南房間,將一頂針織紅帽遞給蘇南,細(xì)心叮囑道。
蘇南自然對于老媽給的東西,一向是不拒絕的,畢竟都是一片苦心在其中:“謝謝媽。你放心吧,我有空會和哥回來的。”
“你說,我也真不懂你哥,明明可以去云季,就非要去季東,沒有你哥照顧······”蘇媽媽還想往下念叨,可是蘇南卻打斷她了,安慰道:“媽,那是哥想去的地方,你要支持他才是啊?!?p> “我自然是支持的,只是想著你哥哥也努力了那么久,他甘心嗎?”蘇媽媽說著,當(dāng)聽到自己兒子去報一個離自己好幾萬的大學(xué)的時候,自己也著實有些驚訝。
“甘不甘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哥是開心的?!碧K南仰起頭,笑著說道。這會兒剛好撞見倚靠在門框的蘇陶正一臉笑意地看著這倆個對自己來說極為重要的女孩:“你什么時候站那的,你又偷聽我和老媽講話?!?p> “什么叫偷聽啊,我是不忍心打斷你們說話?!碧K陶笑著說。這才想起正經(jīng)事:“我是過來拿牙刷的,都被你拿了,我找不著?!?p> “這呢。陶陶,我床上有那個黑的帽子,你待會去拿哈?!碧K媽媽便手閑不下來的幫蘇南收拾行李邊說道。
“行,謝謝媽了?!碧K陶說道,從蘇南手里接過牙刷。
蘇南叮囑道:“你明日是和舟林姐一塊走的,你有沒有和舟林姐說啊?”
“你真的不需要我先送你去云季嗎?要的話我現(xiàn)在補票?!碧K陶望著她,很認(rèn)真地說。
蘇南搖搖頭說道:“真不用,我可以的?!?p> “要不讓你哥送送吧,媽也放心點?!碧K媽媽說道,站起了身,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自然是比較疼惜了一些,卻不想自己的女兒早就已經(jīng)長大了。
“真的不用啦,老媽。你可不能阻止了老哥追女朋友啊?!疤K南打趣道,蘇陶也笑了起來,順手拍了一下蘇南的腦袋,笑道:“你哥可是要好好去讀大學(xué)的人啊,說得好像我就一個戀愛腦似的?!?p> “好啦,十一點多了,南南,你趕緊整理完這些然后去睡覺吧?!碧K媽媽整理完蘇南的行李站起身來叮囑道,看向自己的兒子說道:“陶陶,媽媽到你房間看看。”
“我都多大了,我又不是南南?!闭f著還得拉上一個人墊背。
“多大都是媽的兒子?!碧K媽媽拍了拍高自己一個頭的蘇陶,認(rèn)真地說道。
看著蘇陶頓時有些受寵若驚,蘇媽媽倒有些愧疚,平日里顧著蘇南較多,有時候,都把他當(dāng)成了一個大人來看待,竟也覺得有些愧疚。
看著蘇陶和母親并排說說笑笑的離開,蘇南倚在門口淡淡笑著,這個家,始終是一個港灣,溫暖,不變。
回到房間后,蘇南吃力地合上行李,順利將它靠在床尾,心里默默期待著明日的大學(xué)之旅,卻同樣也害怕明天接觸新的人,那會是怎么樣的呢?
正準(zhǔn)備走進衛(wèi)生間洗漱的時候,突然手機響了一下,蘇南出于好奇,打開,是他。是一條簡單的文字,卻帶著溫度。
——明天八點,公交車站等你。
蘇南淡淡笑著,手指在手機上挪動了幾下:好,等我。
那一夜,卻有些難眠,帶著對大學(xué)的憧憬,帶著與他的相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