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奕醒來時,房間里空無一人,外面卻很嘈雜。
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飯桌上有一張小紙條,紙條赫赫寫著,“我先走一步,封地見?!?p> 隨意把紙條翻了個面,發(fā)現(xiàn)紙條的另一面還有幾個字,“顧憂,死有應(yīng)得?!?p> 眉頭皺起,沒想明白李予在耍什么把戲。
邊奕打開門,朝嘈雜聲處走去,是顧憂的院子。他聯(lián)想起紙條上的話,心下頓時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兒了。
眉頭舒展,一個顧憂而已,倒也用不著煩心。不過李予倒是有趣,這是自知做了錯事怕他懲罰,所以干脆就逃了?
另一邊,莫語正無語的對著呼呼大睡的自家小姐。
天還沒亮,她就被自家小姐叫起床了,說要趁早趕路,而她不過轉(zhuǎn)身去了個茅廁,李予就已經(jīng)倒床睡著了。
“唉。”悠遠長久的一聲嘆,嘆盡了莫語心中的苦楚。
小姐啊,你起不了床就別那么早把我叫醒嘛。
等著李予和莫語重新上路都已經(jīng)挨近中午了。一路上快鞭策馬,路程倒是趕的很快。
于李予來說,她不怕被邊奕責罰,但她需要借著這個理由離開。
不過幾日過去,李予便已經(jīng)探清楚了她一直掛念懷疑不相信的事。
街邊一處茶攤上,她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喉嚨??酀牟杷樆?,好似流到了她的心里,對著今日得知真相后的她,還真是應(yīng)情應(yīng)景。
莫語心疼又不知該如何安慰的看著自家小姐,只能在一旁默默的嘆息。
在小姐六歲的時候,夫人把小姐送去李府,把她的勢力悉數(shù)傳給小姐后,她便消失了。
直到前些日子有人遞信說夫人在金沙縣陳家,小姐這便急著找了機會出來尋,看到的卻是人家一家人齊聚一堂,歡樂融融。
李予掀起一個苦笑,一把擦去眼睛中泛濫的淚光,眼神堅定,“莫語,我們走!”
既然這樣,那便不復(fù)相見。
而在這幾日中,邊奕隨便找了個理由把顧憂給草草下葬了,也把府中的娘子都遣散得差不多了。
那些娘子本來就是一些官員給他送來的,他收下也不過是為了應(yīng)外面的傳言,卻從未真正碰過,而應(yīng)傳言的目的又在于斷了女子有嫁給他的想法。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皇兄會給他賜婚,且賜婚理由充足,既涉及他個人問題,又涉及朝廷問題,由不得他不同意。
李予和莫語離開了金沙縣便慢悠悠朝封地去了。
眼見著天色愈來愈沉,大有黑云壓城城欲摧的氣勢,怕是夜里會有一場大雨,她們便決定在一個小鎮(zhèn)上停留了一晚。
“小二,要兩間上等房,再來兩壺酒幾個下酒菜?!蹦Z說著。
“好勒!”
夜里,果然不出所料的下起了大雨,嘩嘩的響聲仿佛就在耳邊,徒惹了李予煩惱。
突然,門被悶重的撞開后又關(guān)上了,來者既沒喊人也沒點燈。
李予蹙著眉坐起身子,輕手輕腳的把床頭的燭臺點亮,她倒要看看是誰趕闖她的房間。
燭臺突然就亮了起來,倒是把那人給嚇著了,眼睛驟然睜開盯著李予一動不動,眼神里滿是探究。她不怕他?
李予定睛一看,來者是個男子,此刻面色蒼白癱倒在地上,背靠著門,全身濕透,頭發(fā)散亂得恰到好處,正好遮住了大半張臉,衣服上還有不少的血跡,應(yīng)該是受了傷。
男子也在打量李予,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眉間傲氣盛天,其中不乏透露著殺氣,可一張小臉卻白凈清麗,兩相差別很好的融合在一起,既有一種讓人臣服的氣勢,又有一種讓男人寵愛保護的欲望。
兩人相對打量著,終是李予先開了口,“不管你哪兒來的,也不管你是誰,你若是不嫌棄,倒是可以在那兒帶上一夜?!?p> 嘴角一扯,冷哼道:“但是管好你自己?!闭f罷便躺下繼續(xù)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