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極暗之時
綠竹肆意生長,從前用來抵御外族和巨人的綠竹墻如今卻變成了一個牢獄:城中的人無法出去,城外的人走不進(jìn)來。
人們作鳥獸狀四散逃亡,逃往唯一的大門出口,躲避著天上墜落的落雷。
驚弦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惱怒,或許是為了魔族的地位,或許是為了自由,或許是因?yàn)樽约簺]有救那個孩子的命。
無論如何,它現(xiàn)在渴望著靈力,它需要和它的力量相匹配的魂靈,它想變得更強(qiáng)。
無法抑制的力量只會帶來無法逆轉(zhuǎn)的后果,風(fēng)起云涌的灰色天上,從萬丈高空掉下一道又一道閃電,將人們劈成兩半,如同燒焦了的木,變成黝黝的紅黑色。
“救救我們,救救我們吧?!币粋€老婦人跪坐在家中,朝著天空祈禱,不知道是想找哪位神靈。
田家的人們,縱使身上還有些許靈氣,也未曾想過自己做點(diǎn)什么。
風(fēng)水司南一旦開啟,便是一年之內(nèi)不得啟用,無法將這竹林恢復(fù)原狀。
秦素衣望著朝著一個方向推搡的人群,人們失控的大打出手,爭先往出口跑去。
一路上,凈是還沒有摸到出口,就被變?yōu)槭w的田家村人。
無處可去,無路可逃。
自己和田安將城墻建起,如今城墻卻成為了魔族的圍獵場。秦素衣無望的望著越來越緊密的流云,天有不測風(fēng)云,不知我田家做錯了什么,世世代代守護(hù)這片土地的人們卻要遭受這電閃雷鳴的懲罰。
一道霹靂在田洲身邊炸裂開來,將地面砸出一個小坑,幾分沙礫。
“別怕!”秦素衣的聲音鎮(zhèn)靜的在田洲心中彌漫。
沒有預(yù)想中的皮肉之苦,田洲嚇得閉上的眼跌進(jìn)一個溫暖的懷抱,是母親的溫度。
這讓他不禁攥緊了母親的衣角。
此時的空無泉邊,大量的魔物將明志帶領(lǐng)的幾人小隊紛紛消耗殆盡。吃干抹凈之后,魔族紛紛魔性大漲,開始朝著還有人煙的駐地進(jìn)發(fā),似乎依然沒有填滿肚子。
“咔咔咔——”
一道青光閃過,一排魔物沒了頭顱。
青墨率先一步飛身落下,擋在這些怪物面前。
他難以抑制臉上的憤怒和悔恨,當(dāng)初自己為這群暴食者親自圈起了家園,如今自己的家園卻又被它們親手毀掉。
青墨能嗅到所謂殘羹剩飯的氣息,以明家的修為和魔物的數(shù)量來看,恐怕在泉邊值守的那些孩子們兇多吉少。
他縱劍一揮,紫霄化為數(shù)只劍刃,在身邊包圍了一圈。再用手指一彈,刀劍向四方斬殺而去,直直的將這些蝦兵蟹將切為好幾瓣。
他要讓魔族血債血償,更要查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讓他付出代價。
“布陣!”田安看到掌門發(fā)起了攻擊,于是也一聲令下。
修真者們變?yōu)樗膫€八人小陣,在這望不到邊際的魔族大軍上空掠過。
《孫子兵法》中曾講到,陣法有十,方圓疏數(shù)錐,雁鉤玄水火。
古時的雁行陣如大雁飛過的斜行,冷兵器時代,用以充分發(fā)揮弓兵等遠(yuǎn)程兵種的威力,而如今到了修真時代,雁陣則是模仿動物生靈陣法的一種代稱。
田家的祛梁陣從屬于雁陣,又名魚尾陣,前者是從作用來取名,后一個名字是指它的形態(tài)。
這八人之陣,二人為魚頭,二人魚身魚腹部,二人尾巴,還有兩人,分別是一只擺動的魚鰭,在空中看去,這四條大魚鋪開,游在上空。
青墨將劍化為兩只,拿在手中,揮起雙劍如同輕巧的劍舞,旋轉(zhuǎn)著在魔族大軍中穿梭,反手一刺,轉(zhuǎn)手一突,血染紅了他的下擺,濺到了掌門令上。
祛梁陣恰到好處的開陣,將幾隊魔物“網(wǎng)住”,在田家的術(shù)士咒法之中,地面形成不同的凹凸,看起來就像平地起高樓,大大小小的山丘和沼澤崛起,將魔物困在泥潭和土丘做成的墓碑之中,被拖向地底。
“青掌門!”西邊天空又來一隊人馬,看行頭是韓家之人?!绊n宗主派我們前來馳援!”
青墨站在高處,衣衫已然全是鮮紅的顏色,像是披著一件白中透著殷紅的披風(fēng),他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越來越暗啞的天。驚弦那家伙,也不來幫忙看管一下自己越界的子民。
田安似乎很感激,這個人數(shù),眾人只要不給魔族機(jī)會可乘應(yīng)該綽綽有余。
青墨稍稍放下心來,他發(fā)現(xiàn)陰郁的天空中,漩渦的中心有閃電正在聚集落下。
他擔(dān)憂的看著那種魔力的波動,青墨一開始就知道,有能力破壞自己結(jié)界的人并不多。在他眼里,驚弦和那些暴食者不一樣,他擁有思想,愿意和自己交談,可如果這次真的是自己的老朋友發(fā)起的戰(zhàn)爭,自己又應(yīng)當(dāng)如何。
青墨飄然而去,想象著,一個壓抑了幾百甚至幾千年的家伙如果發(fā)了瘋,是一副怎樣的景象。
“哼,要怪就怪你當(dāng)初,那個天真的決定。”玄算子站在空無派的鐘樓上,看著青墨的身影?!叭祟惖拿锛胰说拿?,魔族之王的命,不管你選哪一邊,所有人都不會原諒你。”
一個孩子面龐的空無派掌門,真是天大的笑話,這樣一個沒用的家伙,如何讓我們走出這看不到邊的山脈,走到陽光下。
你終會為了你當(dāng)初的愚蠢付出代價。
玄算子敲響了暮時的鐘聲。
鐘聲一響,田安下意識的以為要開始入夜,“馬上入夜,魔族力量會增強(qiáng),加速圍剿!”
一邊的韓家眾人卻聽到他這話笑了起來,還沒等田安說什么,為首的那人突然臉色一變,“動手?!?p> 韓家的高階修真者霎時將矛頭對向自己的友軍。
幾道暗器閃過,劇毒的味道在田安的鼻腔四散開來,他感到一陣惡心,渾身無力。
為首的那人將臉皮撕下,露出一個孩子的面孔,在韓家這些大人之中顯得格格不入,殘忍的神情卻又不甚相同。
這孩子看田安要封住自己的經(jīng)脈報名,直接貼身過來,迅速貼心的斬斷了田安的手臂。
“不客氣?!睙o不懷好意的微微一笑。
田安神經(jīng)被麻痹,感覺不到絲毫疼痛,只是覺得自己的生命在不斷流失。
修成成果者不會輕易死亡,但這烈毒,怕不是一般的東西。
韓家那孩子就這么看著田家最后所剩無幾的修真者紛紛消逝,“可惜了,你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自己保護(hù)的是田家這么一群廢物,”他嘆了口氣,似乎有些惋惜,“還以為死得其所呢。”
無在空中點(diǎn)燃一把火焰,在黑色的天空中,一片通紅的光亮甚是耀眼。
他想為這些愚忠的忠臣送葬,縱使天下再無田家一脈。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20-08-15/5f36b68bc6ada.jpeg)
蘇蘇白兔
我已經(jīng)在暗黑風(fēng)的路上一去不復(fù)返的嗎哈哈哈哈???。繕O暗之后必是曙光啦,而且無其實(shí)形象已經(jīng)越來越豐滿了,他的確很壞,天生變態(tài)殘忍,但他有一點(diǎn)自己想追求的幸福,也有自己尊敬別人的方式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