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粉還在睡,白二見我走過來,馬上起身圍著我轉(zhuǎn),伸著脖子在我腰間聞著。
“NoNoNo,白二這個你不能碰。”我連忙按住槍,俯身對它說道,“白二你聽好了,一會我們要到的地方會很危險,你一定要跟緊我,萬事聽我的指揮知道嗎?我們兩個的任務(wù)就是保護好小粉,記住了嗎?你千萬要跟緊我!不可以擅自行動!”我反復(fù)的囑咐著,說著說著,自己心里先毛了起來。
出發(fā)前水墨走過來,他拍了拍我后腰的槍,“記得爆頭?!?p> 雖然沒有開槍的經(jīng)驗,但是那蝴蝶龍畢竟體積不小,我估摸著,要想瞄準(zhǔn)它的頭應(yīng)該不是什么難事。
我們保持著之前的隊形繼續(xù)前進,不一樣的是,大家不再歡聲笑語,每個人只顧低頭趕路。
這種氣氛讓人越發(fā)的不安,我腦子里不斷幻想著,一會兒會看到什么樣的怪物,和要開槍的姿勢……
小粉好像察覺到了我的情緒,小爪子在我的胳膊上輕輕拍了幾下。
我低頭看去,他的下巴依舊搭在我的臂彎處,瞇著眼睡著。
難道剛剛是我的錯覺?
隨著天色漸漸暗下來,沙漠的顏色越來越深。夕陽的光線,把綿延不斷的沙丘照射出邊緣明顯的陰影。
眼前的景色,跟我第一天來到沙漠時看到的很像,但是,這已經(jīng)是兩個世界,兩種心情。
現(xiàn)實與現(xiàn)實相互矛盾著,不正常才是這個世界的正常。
隊伍停了下來,我伸頭看去,水墨雙手掐著腰,向四周望了望,又低頭看了看腳下,對身邊的火哥說道,“火哥,接下來交給你了?!彼舆^火哥的背包,我們一行人向后退去三米。
然后,我再次目睹了穿山甲刀光劍影般,華麗的打洞場景。
我低頭看了看小粉,小聲問道,“哎小粉,這火哥就不用說了,一身的刀片,穿山遁地。水墨嗅覺敏銳,行動敏捷。那我呢?我有什么特長?總不會跟白二一樣,貪吃吧?
“好戰(zhàn),抗疼?!彼谝慌圆遄斓?。
我“嘖”了一聲,瞪了他一眼。
水墨忙說,“這可不是我說的,我只是負責(zé)翻譯?!彼戳丝次覒牙锏男》?。
我剛想反駁,突然腳下一震,身體瞬間失去平衡,我下意識抱緊小粉。
我看向其他人,他們也都搖搖晃晃,慌亂無措。
壞了,地陷,要塌了!這火哥在下面干了些什么!
水墨大叫,“火哥!我上次來時,可不是這么下去的啊!”
霎時間,我的腳下忽然懸空,我連忙護住小粉。下墜數(shù)米后,重重的摔到地上,本以為到底了,不料,身體又向下滑落去。
不出意外的話,這才是剛進到火哥打的那個坡洞里。這洞打的極陡,而且還七轉(zhuǎn)八彎的,我在里面轉(zhuǎn)的頭暈眼花,這磕一下那撞一下。
因為雙臂緊護著小粉,我只能用肩部去找平衡控制身體。受傷的肩膀因此被不斷拉扯,疼的我一路慘叫。
那個bitch打洞前,是不是喝了六斤二鍋頭啊,這洞怎么能扭曲的跟貪吃蛇一樣?
“我說小粉,這個火哥你是時候該教育一下了!”
我是倒著滑下去的,出洞時毫無準(zhǔn)備,直接尾椎骨著地,疼的我呲牙咧嘴。
這時,上面好像又有人要掉下來,我抱著小粉向旁邊一滾,接著白二,白爺和管家也陸續(xù)摔了下來。
“哎呦呵,我這把老骨頭......”白爺躺在地上蹬著腿。
水墨這小子倒是會摔,一下壓在了白爺身上。
白爺罵罵咧咧道,“小狗日的你躺的還舒服啊?還不趕緊給老子起來!”
水墨剛起來,白二沒有眼色的從白爺胸口上踩了過去,朝我跑來,接著又聽白爺“嗷”的一聲……
火哥不知道從哪跑了出來,灰頭土臉道,“我看了一圈,沒有其他出入口了。”
管家扶起白爺,手里端著一疊火苗。
我看向周圍,如果說,這個就是水墨說的那座消失的城,它跟我想象的有些出入。
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空間,有一個足球場地那么大,空蕩蕩的,周圍有十來根三人環(huán)抱的石柱支撐著,我順著柱子抬頭望去,頂高的讓我一陣眩暈。
“沒有就造??!”白爺沒好氣的說道,“你指望這里能給你貼一個,亮著光奔跑的小綠人兒嗎?”
火哥有點為難的搖頭道,“但是......好像有點不對勁。”
火哥一向雷厲風(fēng)行,做事干脆,很少見他這么猶豫糾結(jié)的樣子。
白爺也看出了不對勁,問道,“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我也連忙湊了過去。
“剛剛打洞時,我就感覺這墻壁里好像有東西,估計是那個蘭指蝶龍,所以我特意一路躲避,但是那玩意一路追著我,我覺得吧......”火哥吞吐著。
白爺搓搓胡子,“覺得那玩意愛上你了?”
火哥看了看周圍,小聲說道,“我覺得那玩意不止一只?!?p> 白爺一聽臉色突變,看向水墨。
水墨也驚訝萬分,忙說,“我之前來時可就見到一只啊,難道是......我走后它自己跟自己生了一窩出來?”
蘭指蝶龍?一個舉著蘭花指的全骨蝴蝶龍?
我憑字面意思,立刻腦補了一下那東西的外觀精髓,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是什么柔中帶剛的尤物?
白爺他們紛紛把槍支拿了出來,我剛想發(fā)問,胳膊突然一陣刺痛,我“啊”的一聲叫出來。
大家都轉(zhuǎn)過來看我,我低頭看了看小粉。此刻,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對面斜上方的石壁,他的指甲還扣在我的肉里。
我輕輕的把小粉的爪子挪開,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但是小粉的這個反應(yīng),絕對是一個危險預(yù)警。
我立馬向白爺他們那邊靠了過去。
氣氛突然變得凝重,大家都沒有出聲。
幾秒后,對面的石壁里發(fā)出一陣骨頭之間摩擦碰撞的“咔噠”聲。
白爺他們立即對著聲源舉起槍,我也一下緊張起來,身旁白二的眼睛也變成了暗紅色,對著那個方向呲著牙,喉嚨里發(fā)出陣陣低吼。
立時,對面的石壁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隨著裂縫迅速擴大,墻體開始大面積的脫落石塊。片刻后,一個巨大的頭從石壁里伸了出來……
當(dāng)它站在石壁邊緣展開翅膀時,我看到了這個龐然大物的全貌。
就如水墨所說,這東西除了頭部,其它地方都是骨頭。
它靠著兩個后肢站立,一對皮包骨的翅膀跟脖子長度相仿,大概有四五米,差不多是身體總長的一半,前肢短小,左右共八趾,每個趾端都長著近一米長的鐮刀狀指甲……
原來火哥說的不是“蘭指蝶龍”,而是“鐮指蝶龍”!
我看著它那一手的指甲,不禁冷汗直冒,幾乎嚇到尿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