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了下眉毛,“我想,那里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沒什么可怕的東西了?!?p> “你做了什么?”佩姐瞪大眼睛看著我。
“除害。”
“除害?”
我揚著下巴,驕傲道,“平亂鎮(zhèn)壓?!?p> “鎮(zhèn)狩?那不是仙靈界的人該做的事嗎?”
我說道,“沒有什么誰該做的事,只要是對的事,我們都應(yīng)該去做。”
佩姐皺著眉,“傻小子,他們手里都是有仙物法寶的,你們有什么,還敢跟他們比。”
我有些不服氣,雖然我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朽靈符,除害只是順帶,但這“低人一等”的感覺還是很不舒服,“他們能做的事我們也可以,想做就做了,沒什么不敢的。”
佩姐搖頭感嘆,“你這個小子簡直跟你媽媽一樣,敢想敢做,心高氣傲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真不愧是她的兒子?!?p> 我笑了笑,這樣的責備聽著心里特別高興,能被說成跟我母親一樣,感覺像是被夸獎了一般。
第二天。
“你們今天就要走?”卓憬攔在門口,一臉的不高興,“不行不行,不許走!再留幾天!”
卓大哥一把扯過卓憬,“你說不行就不行?”
卓憬提著嗓子,“難道你們想讓白一走嗎?”
卓大哥看著我們,“白一啊,你們要是沒什么要緊的事,倒是可以多呆幾天的。其實不止是這個臭小子,我跟你佩姐也希望你們能多住些日子,是不是在這里住不慣???”
“不是不是?!蔽艺f道,“我們在這里住的很好,但是眼下確實還有些事要去辦。”
卓憬問道,“什么事?帶我一起去!我?guī)湍戕k,辦完了我們再一起回來!”
肖愁輕蔑的看著卓憬,滿眼不屑。
我笑了笑,問道,“你會開車嗎?”
“啊?”卓憬茫然道,“開車?”
我說道,“我跟肖愁之前是開車去的沙漠,我要再跑一趟把車開回來,那是我朋友的車,不能扔在那不管。”
佩姐問道,“就是你說跟我們卓憬很像的那個朋友?”
“不是,是另一個朋友?!蔽艺f道。
卓憬抱怨道,“你怎么那么多朋友啊,等你顧完一圈,排到我時,估計你都記不得我是誰了!”
“怎么會?我的朋友以后也會是你的朋友,昨天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佩姐了,會?;貋砜茨銈兊摹!?p> 卓憬看著佩姐,“媽,白一真是這么說的?”
“是啊?!迸褰愕?,“但是如果你再這么煩人,以后他們都不敢再來了,到時候你可別來跟我要人啊。”
卓憬一聽就蔫兒了,嘟囔著,“我哪煩人了……我這叫熱情,就說跟你們有代溝,白一他就肯定能懂。”
佩姐笑笑搖搖頭。
卓大哥道,“白一,如果你們有要事在身,那我們就不強留了,有時間一定再來?。 ?p> “我送你們?nèi)テ俨肌!弊裤降馈?p> 肖愁一臉不悅的轉(zhuǎn)身走了,我跟卓大哥和佩姐道謝后,連忙追了出去。
“白一,你這個弟弟的脾氣怎么這么難搞?跟你完全不一樣,不是親弟弟吧?”卓憬走在我旁邊說道,“如果不是親的,不要也罷!”
肖愁本來在前面快步走著,聽他這么一說,立馬站住腳,側(cè)過頭。
卓憬見狀連忙躲到我身后,“你看你看,又炸毛了!”
肖愁轉(zhuǎn)過身,冷眼看著卓憬。
我說道,“卓憬,肖愁就是我的親弟弟,以后不要再那么說他了,他人很好?!?p> 肖愁聽后,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向前走著。
卓憬嘀咕道,“這樣也叫很好?我只看到他對你很好?!?p> 我笑道,“肖愁是慢熱型,你要對他有點耐心?!?p> 卓憬“哼”了一聲,“我這人本來就沒什么耐心,都是大男人,哪來那么多的矯情?不過無所謂,我也不在乎他怎么對我,你把我當朋友就行!”
這個卓憬要是能有水墨一半的圓滑,肖愁也不至于這么反感他,但是想想看,直爽純粹也正是這小子的優(yōu)點,所以,到現(xiàn)在都沒有聽到白三否定過他一次。
走到瀑布前,卓憬說道,“白一,我就送你們到這了。說好的,辦完事就回來看我們?。 ?p> “一定?!?p> “記得還要把你那個朋友也帶來,如果你還有一些女性朋友,也可以一起帶來。”卓憬挑了挑眉。
我無奈笑笑,“人小鬼大!”
肖愁嫌棄的看了卓憬一眼,把臉別到一邊。
卓憬也白了肖愁一眼,“行了,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不啰嗦了,我走了!”說罷,轉(zhuǎn)身離開了。
我拍了拍肖愁,“我們也走吧?!?p> 肖愁點點頭,我們一段助跑后,一前一后穿過了瀑布。
“還真是這片樹林,沒想到回來這么容易?!蔽倚Φ溃靶こ?,你會不會遺憾回程時沒吃到那家休息區(qū)的蒸蛋啊?”
肖愁微微低下頭,聽到蒸蛋這個東西時,眼里滿是柔光。
我笑了笑,“你現(xiàn)在這個表情,跟上仙聽到烤魚時簡直一模一樣。”
除了我以外,小粉好像是肖愁唯一一個沒有過半點抵觸情緒的人。難道是因為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想到這里,我連忙抓住肖愁的手腕,給他傳輸了些靈氣靈力。
肖愁愣愣的看著我。
我心道,小粉雖好,但你也別忘了我才是你的主子你的親哥!
快走到黑市出口時,我叫住肖愁,他看到我右手掌心的血痕時,點了點頭,隨著我的一道靈力,他瞬間在我眼前消失了。
我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傷痕累累。從最新的那道傷口里流出的血,順著一道道舊傷疤流滿了整個掌心。鮮紅刺眼,烈日下,如同綻開了一朵詭異的花。
這才只是個開始,幾年后再看,一定會更壯觀。
走到瀑布時,傷口已經(jīng)愈合了,我在河水里洗了洗手,穿進瀑布。
剛進到黑市里,就看到水墨在跟一個“怪物”爭執(zhí),估摸著那小子又給人家亂安排肢體了。
“水墨!”我叫道。
水墨聞聲回頭,一臉震驚的看著我,片刻后笑開了花。他跑過來,猛的勾住我的脖子,“小白!沒想到你這么快就回來了!你不會還沒去呢吧?”
“你這是嫌我回來早了?”
水墨嬉皮笑臉道,“不早不早,幾天不見,都想死你了!”
“你剛剛在干嘛?”我看了眼那個狐貍頭狼尾巴的惡靈,“你他娘的是不是又在給火哥找麻煩?”
水墨反駁道,“沒有的事!”
“那……”
水墨打斷我,“哎呀別說這個了,先去旁室跟我匯報下你們這次的行動情況?!彼牧伺奈业男乜?,“而且你這還有人等著你給開閘放行呢!”
我們?nèi)齻€人坐在擋路石前,我把這次遇到的事跟水墨大致的講了一下。
水墨道,“原來樹林的靈域空間還住著人啊?我一直以為那邊到現(xiàn)在還是一片荒蕪?!?p> “這么多年過去了,光是草啊樹啊的都長出多少了,怎么可能會荒蕪?”
“我的意思是沒有人煙,沒有生靈。那邊一直安靜的跟從來沒有過那地方一樣,這么長時間從沒聽說過有惡靈出沒。當年那場屠殺死了那么多惡靈,那地方在所有人看來就是塊不祥之地,有誰愿意沒事往亂葬崗?fù)??”水墨吐著煙圈,“沒想到,居然還有人選擇在那種東方隱居?!?p> 肖愁看著那幾個煙圈看的出神。
水墨看到后,笑著問肖愁,“靈王要不要也來一根?”
我“嘖”了一聲,“別教壞肖愁!”
水墨看著我手里的煙,一臉鄙夷道,“身教重于言教,你好意思說我?”
“我早就跟肖愁說過了,讓他不要跟我學(xué)?!蔽椅丝跓煟f道,“水墨,我要管你借個人。”
“借誰?”
“火哥。”我說道,“上仙的車還在沙漠呢,我需要他開著你的大橘子跟我去趟沙漠,然后一人一車再開回來?!?p> 水墨皺著眉頭,“去趟XJ一張機票才多少錢啊,你現(xiàn)在生活得這么拮據(jù)?上仙的家底都給你造完了?”
我說道,“不瞞你說,自從我有了靈態(tài)之后,那些有關(guān)安檢和探測的設(shè)備,我見了就怕!特別是現(xiàn)在朽靈符還被我封印在體內(nèi),我真擔心哪下被他們照出來什么。”
“照妖鏡?。俊彼?,“哎……不過這種事謹慎一點也沒錯,但是你這一來一回,怎么也要將近一個星期的時間吧?火哥走了,藥閣怎么辦?我借司風給你成嗎?”
“不成!”我說道,“你少在這逮個機會就想著把司風弄走啊,人家每天在黑市安分守己的,到底礙著你什么事了?你干嘛總一副死看不上他的樣子?”
“就因為他太安分守己了,我就看不慣他那一板一眼做事規(guī)規(guī)矩矩的樣!”
“因為他那樣讓你找不到理由治他的罪了是嗎?”我問道,“司風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你就這么容不下他?”
“有些人天生就不合眼緣,越看越煩,這就跟有些人一見鐘情,相見恨晚一樣?!彼珢盒陌衫驳淖擦宋乙幌拢熬秃帽任覀儌z。”
我白了他一眼,“我就問你,火哥到底借不借我?”
“借借借!你都張嘴了,哥們兒還能不給面子?”水墨道,“快用快還?!?p> 我起身說道,“我現(xiàn)在就帶他走,夠快吧?”
“這么急?”水墨道,“我開玩笑的。”
我正了正手帶,“我沒跟你開玩笑,上仙的這些東西,我都得看好了,指不定哪天他就回來驗貨了。”
我把肖愁收回后,對水墨說道,“卓大哥他們還說下次要我?guī)阋黄疬^去,他們的兒子卓憬對你很有興趣,急著要見你。”
水墨笑道,“原來哥們兒的美名已經(jīng)傳到那么遠的地方了?!?p> “就在隔壁,很遠嗎?”我說道,“卓憬的性子跟你差不多,估計你們能合得來,以后我不在時,你跟他多玩玩,也省得你總給火哥添亂。但是有一條,你可別給人家孩子帶壞了啊!”
水墨不滿道,“如果他本來就是個根紅苗正的好孩子,任憑誰也讓他走不出彎路來,如果本來就是歪瓜裂棗,用不著我費神,早晚從心爛到皮!”
“卓憬是個好孩子,他父母人也很好。”
“小白,你是不是特羨慕他?”水墨看著我,“想到自己了?”
我笑道,“我有的他不是也沒有,那小子還羨慕我呢!”
“他羨慕你什么啊?羨慕你一手的血道子?”水墨滅了煙,“你說就這么一會兒,你還用得著把靈王放出來?他就差這么幾口新鮮空氣?”
“我不是說過嗎,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我若能做到,就一定會去做。幾個小口子而已,有靈力,用不了一個小時就愈合了?!?p> “吹牛逼!”水墨道,“憑你的靈力,你這口子最少要半天!”
“還真不是跟你吹牛逼?!蔽抑钢谄俨记皠倓傆系哪堑纻冢翱吹竭@個沒有,就是一個小時前才長好的!”
水墨捧著我的手左看右看,“這還真是新傷,小白,看來你沒白疼你的靈王?!?p> “什么意思?”我不解。
“這不是很明顯嘛,這肯定是你們家靈王用自己的靈力幫你加速愈合的啊?!?p> 我掐著腰,“哎我說,讓你承認我的靈力強對你來說就這么困難嗎?”
水墨道,“你自己幾斤幾兩你不知道啊?這種愈合速度,我認識的人當中也就上仙能做到了。不過你家靈王的靈力居然能跟上仙相較,也挺出乎我的意料的。看來你這段時間沒少帶他四處吸食靈氣靈力啊,當然,這也跟之前肖愁收服的那些怨靈有關(guān),估計他當初收的都是些狠角兒?!?p> 我愣了愣,跟小粉靈力差不多?
難道肖愁是用小粉留下的靈力幫我加速愈合的?這不相當于是用追擊炮打蚊子嗎?太小題大做了!這個肖愁怎么別的不學(xué)小粉,就學(xué)他的鋪張浪費呢!
現(xiàn)在想起來,好像的確每次都是召喚肖愁之后的傷口,要比收回他之后的傷口愈合得慢??磥硭看位氐轿业捏w內(nèi)后,都會給我輸送小粉的靈力。
得虧今天水墨提了一嘴,要找個機會跟肖愁說說這個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