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洛斯特進到帳篷,只見里面非常簡潔,簡潔到可以說什么都沒有?。?!
一晃眼,莫洛斯特居然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坐著的老者。
“你……”
“不要多說,給我一枚金幣,我可以幫你預(yù)測所有關(guān)于你的事情,未來或過去都可以?!?p> 老人的聲音平靜,當(dāng)中卻不知為什么,有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力量。
莫洛斯特走近坐著的老人,仔細看了看他。
老人坐在一條破舊的毯子上。他的頭發(fā)雪白,下巴包括臉頰上花白的胡子,都拖到地上,而眉毛也連在了一起,擋住了他的雙眼。
莫洛斯特懷疑他到底看不看的見。
“別懷疑,我看的見,不要偷東西!”
莫洛斯特心想:你這就一條破毯子,哪里有什么值得偷?!?。?p> 但他還是照老人所說,給出了一枚金幣,交到了老人的手上。
“奇怪,他的皮膚好細滑!簡直和年輕人一樣!”
莫洛斯特已經(jīng)感覺到了老人的不凡,所以也開始認真起來。
隨后,只見老人從褲子里掏出了一個水晶球?。?!
褲子里!?。。。。?!
老人在莫洛斯特眼中的人設(shè),崩塌了?。。。?p> 正當(dāng)莫洛斯特在腦海里無限感慨的時候,老人突然說話了。
“說吧,你想問什么?”
“既然您都這么說了,那我就問了?!?p> 老人點了點頭。
“請問,我過去的生活是怎樣的?”
問完,老人卻是起了眉頭,眉毛都擰緊了。
“你的過去我居然有些看不清?。?!”
莫洛斯特卻是有些懷疑,這人就是個神棍。
“不過,我可以確定,你以前的生活富足而又平靜,你的內(nèi)心很愉悅,雖然你當(dāng)時并沒有感覺?!?p> 莫洛斯特心里生出了一絲漣漪,就像一股弦被撥動了。
“那我還可以回去嗎??。 ?p> “平靜些,我的孩子!”
老人的話就像是有魔力一般,瞬間安撫下了情緒快失控的莫洛斯特。
“你要明白回憶是一條沒有盡頭的道路,即使是再美好的春天,也會有逝去的時候。”
老人拍了拍莫洛斯特的肩,而后者只覺得,自己的精神都為之一振。
“好了,你還有什么要問的?”
“我……我最近有一場很重要的考試,我不知道能不能過……”
莫洛斯特有些難以啟齒,這就像小學(xué)生算命自己考試過不過一樣!
“這……這…………”
老人張嘴“這”了半天,也沒“這”出個所以然來。
“你可以問未來,這個是我的強項?。?!”
老人似是想要找回之前丟失的面子,直接主動提出,自己要為莫洛斯特預(yù)言未來。
“好吧……”莫洛斯特帶著鄙夷的眼神看向老人。
也沒什么用嘛!這個都算不出??!
“我想問,我未來會在哪里?會重新得到內(nèi)心的平靜嗎?”
看著莫洛斯特外表平靜的表情,老人知道他內(nèi)心正在苦苦掙扎,但沒有任何人能幫助他,只有他自己才能救自己!
“我來看一看?!?p> 過了一會兒,老人開口了。
“我不知道你在未來,會不會再次得到內(nèi)心的平靜?!?p> 聞言,莫洛斯特精神又是一頹。
“但是……”
“老頭子!你話能不能說完整,搞的我心里七上八下,如果我就這么死了,那未來什么的都沒了,你招牌可就砸碎了?。。 ?p> 老人聽后,卻是抿嘴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腥さ哪贻p人,不要這么著急!”
接著,老人又說道:“我看到:一人手持盾牌,卻滿身傷痕;一人手持巨劍,卻雙目被蒙;一人手持三頭法杖,卻心深口慈;一人手持斧刃,卻越戰(zhàn)越勇;一人獨眼獨手,卻沾滿仇敵之血?!?p> 老人笑笑。
“這就是你未來所待的地方,希望沒有砸我的招牌。哈哈哈哈?。?!”
聽著老者爽朗的笑聲,莫洛斯特突然感覺自己被坑了!
這是預(yù)言啊?。?!什么都說不準的!
看他帳篷里的“擺設(shè)”,老頭子隨時都能卷鋪蓋跑路?。?!
“算你狠?。?!”
莫洛斯特在心里說,而在老人面前,他也只能咽下這口氣。
隨后,他在老人“爽朗”的笑聲中,離開了帳篷。
一出去,就撞上了一個人。
雖然這時天色已經(jīng)有些黑了,但他還是看清了來人——是托德。
“你在干什么,托德!”
托德則有些惴惴不安。
“你剛剛不會……是在偷聽吧?!”
莫洛斯特瞇著眼,而托德卻不敢看,只是面對莫洛斯特在滿臉笑容。
他剛剛卻是在偷聽。這也是因為,他聽人說有一個穿著銀灰色衣服的人進了這座帳篷,所以才一直站這兒,就是想要聽聽是不是莫洛斯特的聲音。
但他卻也一點也沒聽到……
就在托德在心想:這帳篷隔音效果也太好了!莫洛斯特就突然出來了,而且這么近,他卻連一點聲音都沒聽到。
要知道,托德可是一位獵人!本身的聽力就遠超常人,這么近的距離,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好了好了,這件事先放一邊,我們快去西城門吧!天都要黑了??!”
在托德還在思索自己耳朵是不是有毛病時,莫洛斯特卻不由分說,拉上他就離開了。
上了馬車,莫洛斯特直接了當(dāng)?shù)膶︸R車夫說:“快!西城門。日落前到,我給你一枚金幣!!”
馬車夫聞言,還沒等倆人坐穩(wěn),他就奮力揚起手中的馬鞭,抽得馬四蹄飛奔。
道路上的其他馬車見狀都紛紛避開,路人們也都側(cè)目而望。
“對了,你還沒說,你到底是怎么問出我行蹤的?!?p> 托德摸了摸鼻子,說:“我們平民和你們貴族不一樣,用錢就行!”
莫洛斯特點了點頭,隨后靠著車廂閉上眼睛,享受片刻的平靜。
…………
過了不久,馬車停了下來,倆人從車廂內(nèi)出來。
莫洛斯特抬眼望去,天色昏暗,入城的人已經(jīng)寥寥可數(shù)了。
“就算有人來接你,看樣子來晚了……”
托德四處看去,城門下沒有一個人。
“這里有什么旅店之類的地方嗎?”
莫洛斯特也明白,現(xiàn)在確實有些晚了,所以就打算先找個地方住下,然后再思考其他打算。
“哦!你不知道嗎!?索明就開了一家小酒館,就在城東,他沒跟你說過?”
托德見莫洛斯特搖搖頭,就笑了一下,說:“也對,要不是他家牛肉飯還過的去!不然就他那破酒館,早晚會關(guān)門?!?p> …………
另一邊,菲洛斯先是去了菲托的城南商業(yè)區(qū),在那里修補了裝備之后,并沒有直接回他多年未回的家。
而是在城南一條骯臟、泥濘的小道上走著,這條小道墻壁上用來照明的火把非常少……
“嘿!!兄弟借你個錢花花?。?!”
菲洛斯剛進小道不久,就有一個長得人高馬大的小混混,從他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在問我?”
菲洛斯轉(zhuǎn)過頭,但他的臉依舊籠罩在兜帽的陰影下。
小混混身后還有四個人,見菲洛斯轉(zhuǎn)過身來,直接就全都繞到了他的身后去,堵死退路。
菲洛斯扭過頭,看了看四人,然后又轉(zhuǎn)了回來,什么也沒說,直接沖向了那個人高馬大的小混混,直接一記膝頂打在他的小腹上。
痛得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一頭瘋牛頂了??!
還沒等小混混們反應(yīng)過來,菲洛斯就像蛇一樣,爬上了被他剛剛重擊到彎腰的小混混的背上。
其余人剛想上前圍攻菲洛斯,還沒把他們的匕首掏出來,卻聽到“咔”的一聲。
“?。。。?!我的…我的……手?。。。?!”
原來是菲洛斯直接把那人的右手給弄脫臼了!
這下子,小混混可把腰桿挺起來了!因為脫臼,他已經(jīng)痛到直冒冷汗!?。?p> “快走,快走?。 ?p> 其余人見情況不妙,也不管他們老大了,直接就全逃進了小道深處。
“漂亮!漂亮!菲洛斯你的脫骨術(shù)還是和你的接骨術(shù)一樣漂亮!!”
聲音來自小道深處。
話音落下不久,就從小道里走出來了一位穿身黑色禮服,腳穿高筒皮靴的男子。
他的右手此時拿一柄鐵質(zhì)包犀牛皮權(quán)杖,左手拿著一根火把,臉型較長、發(fā)色偏褐色。
看其眼角的皺紋,大概三十歲出頭。
“怎么,你就是這么管理王都的冒險者酒館?”
菲洛斯的話語中明顯有些不滿,但男子只是臉上露出了笑,但并沒有接話。
菲洛斯接下來,也沒有再說什么,倆人就這么一前一后的,向小道深處慢慢走去。
菲洛斯也看到了路邊昏迷的四個小混混。
無一例外,他們右手都少了一根小指,就像以前一樣。
“你的怪癖還是和以前一樣!”
見狀,菲洛斯對前面與他保持三步距離的男子說。
男子卻對此沒有任何表示,就如同之前一般,還是這么慢悠悠的走著。
好像小道里令人窒息的氣味,以及到處亂爬的老鼠,對他而言都是不存在的一樣。
過了一會兒,小道走到了盡頭,盡頭是一扇關(guān)閉的門。
男子站定在關(guān)閉的門前,從衣服里拿出鑰匙時,說:“你又是怎么猜到我來王都,做了這里的管理者?”
“我看到你的通緝令了。西蒙.霍利因被控告殺害斯利維的領(lǐng)主,懸賞七千金幣?。‖F(xiàn)在外面可是有大把的賞金獵人在找你呢??!哈哈哈?。?!”
菲洛斯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他的煙桿,又開始吞吐云霧,臉上全是快活得意的表情。
名叫西蒙.霍利的男子嘴角有些上揚,但在聞到菲洛斯的煙味后,又馬上皺起了眉頭。
“好了,進去吧!不過我先聲明一下,在我的酒館里,可不準許抽煙!”
“隊長你還是這樣,老本行的習(xí)慣還沒改掉嗎?”
聞言,西蒙臉上原來的沉悶卻是一空,居然咧嘴一笑。
“進去吧,我還要你幫我打掃一下衛(wèi)生,畢竟這里的酒館可是差不多有四十幾年沒有營業(yè)了。”
菲洛斯一進去,只覺得灰塵迎面撲來,好像自己的肺部瞬間就結(jié)板了一樣,呼吸相當(dāng)困難!
“咳咳??!咳?。。。?!……咳咳?。。】?!……”
“你好像有些受不了,還是出去透透氣吧!這里的雜物還是我來處理算了。對了,把你的晉升文書給我,明天等我把這里處理完了,再給你C級證明?!?p> “好……咳咳?。。。 ?p> 菲洛斯把文書遞給西蒙后,如蒙大赦一般,迅速跑了出去。
西蒙借著火光看了看酒館內(nèi)部的環(huán)境,嘆了口氣,他也不愿意來的,只是這次確實玩大發(fā)了!
“相比較四十年前布恩迪亞家族,我這還算是好運!”
看著酒館門口照進的月光,西蒙突然愣了一下,因為他看到地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閃閃發(fā)亮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