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里有個小矮人,平靜又沉默,他有一件紫色的大衣.......”
嘶啞的歌聲繚繞在維諾的耳邊,一道籠罩于陰影中的身影推開了房門,維諾望著逐漸靠近自己鼻梁的房門,透過門縫淺淺地看到了那個男人的面容。
有著無數(shù)道針縫的臉龐,嘴角被手術(shù)針撐著向外咧開,固定在兩邊,看起來就是一個永久性的笑容,鼻子腫大且通紅,漆黑深邃的雙眼中滿是暴戾和戲謔。
“感覺不太好惹,不過他沒帶武器,如果他的肉身能力就跟普通人類一樣,那應(yīng)該還有點機會?!本S諾握緊了手中那把手術(shù)刀,挑了挑眉地喃道。
這個長得像小丑一樣的醫(yī)生見到病房內(nèi)的景象的一瞬間,口中的歌聲截然而止,他的雙手從白大衣的口袋中取出。
那是一雙被血液染紅的粗糙大手。
“說起來這好像還是個組隊游戲,不會他已經(jīng)把我的隊友宰了吧......”維諾望著那雙血手喃道。
“不!?。?!詹姆斯?。。?!”
“我的詹姆斯?。。?!”
醫(yī)生猛地嘶吼了一聲,他朝著那完全顛反過來的病床奔去,趴在地上抱著那些被割裂的捆綁帶,全身抽搐地尋找著什么。
維諾從房門后緩步走出,收斂了自己的腳步聲,如同一條接近獵物的毒蛇般悄無聲息地接近了醫(yī)生的后背。
他的手術(shù)刀瞄準(zhǔn)的地方很精辟,是醫(yī)生脖子上的動脈,可就在維諾快要接近醫(yī)生背后的一瞬,他的手被拖住了。
對,被他身后一個人拖住了。
維諾冷靜地轉(zhuǎn)過身,他知道如果拖住他的是醫(yī)生那邊的人,那他這時候基本就完了,不需要反抗什么。
但如果不是,是玩家那邊的人,那他一旦發(fā)出動靜,就會直接被趴在地上和捆綁帶熱烈互動著的醫(yī)生發(fā)覺。
所以維諾就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地轉(zhuǎn)過頭去,攔住他的人是一個同樣穿著病號服,留著簡練短發(fā)的少女。
如果是其他人維諾暫且還會心生警惕,但這個人他姑且還可以說得上認(rèn)識。
“跑?!庇葹懲搜劬S諾身后逐漸起身的醫(yī)生的背影,對維諾輕聲說道,隨即她向著病房外奔去。
“什么.....”醫(yī)生聽到動靜回過頭來,眸中捕捉到維諾的身影的時候欣喜若狂,“你回來了,詹姆斯,噢,還有三號,你怎么也跑出來了?!?p> “我覺得我們二對一應(yīng)該能夠把它干倒吧?”維諾雖然口上說著,但在醫(yī)生發(fā)覺了他們后,還是跟著尤瀾的背影奔出。
“在這個游戲里被碰到個手指頭都會死?!庇葹懨鏌o表情地回道。
“怎么聽起來你好像很熟練?!本S諾挑了挑眉問道。
兩人奔跑一條漆黑的走廊上,醫(yī)生的吼叫聲從他們背后傳出,緊接著是急促且癲狂的腳步聲。
這個怪物醫(yī)生奔跑的步伐愉快得就像是在跳著探戈,在空中不停地旋轉(zhuǎn)翻滾,墻壁上的倒影格外恐怖。
“之前玩過一次,跟你一樣,我試著在第一關(guān)和那個醫(yī)生單挑,然后被直接打死了?!庇葹懻f道。
“看來我們的腦回路差不多嘛?!本S諾聳了聳肩膀。
“我退游戲的時候被人笑了,”尤瀾說道:“他說我是第一個想著在第一關(guān)單挑boss的人,看到你也是這樣我就放心了。”
“那這是你第二次玩這個東西?”維諾呵笑了一聲。
“本來不打算玩了,”尤瀾瞥了一眼維諾,“剛好看見你。”
“那還真是榮幸?!本S諾看了眼身后狂追不舍的醫(yī)生,這時候他們的距離已經(jīng)拉近到了足足二十米左右。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奔跑到了這條走廊盡頭的樓梯處,再往上已經(jīng)沒有樓層了,所有只有往下的樓梯,樓梯處的墻壁寫著“3樓”兩個大字。
醫(yī)生的狂吼一直在他們背后傳來,然而他們都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似乎都是想著趕緊通關(guān)游戲去找點其他事情做了。
“好像是得往下走,”尤瀾說道,“也只有這條路?!?p> “是沒得選,總不可能回頭。”維諾用余光看了一眼身后的那個長得小丑一樣的醫(yī)生,毫不猶豫地沖向了往下的樓梯。
“不要跑!詹姆斯!三號!你們難道已經(jīng)感受不到我的愛意了嗎,你們難道都要背棄我的愛意嗎!”歇斯底里的嚎叫聲從樓頂傳入尤瀾和維諾的耳邊。
“真是精神污染?!庇葹戨S口吐槽了一句。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都已經(jīng)嚇得渾身顫抖了,可這兩位的心理素質(zhì)都比普通人要硬上個幾十倍,實在難以被這種小場面嚇倒。
這兩個人都擁有的接近絕對冷靜的思維能力,讓他們在這種恐怖游戲里很難沉浸進(jìn)作者刻意塑造的氛圍之中。
如果游戲作者看到這兩個人的反應(yīng),絕對會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游戲出了問題,畢竟幾百個測試玩家里就沒出現(xiàn)過這么冷靜的家伙。
在沿著樓梯下到醫(yī)院的第二樓后,維諾看見再往下的樓梯被一層層交疊的鐵鏈給封鎖著,所以他們沒辦法再往下行去。
“看看另一邊的樓梯是怎么樣的?!庇葹懪芟蛄俗呃龋瑢S諾說道。
第二層的走廊里的房間都被一條條鐵鏈給封鎖著,看起來就像是囚禁室一樣令人毛骨悚然。
兩人奔跑在走廊上,觀察著走廊兩側(cè)的病房,幾乎沒有一個病房是例外的,基本都被鐵鏈給封鎖著。
直到跑到走廊中間時,他們才看見一個沒有被鐵鏈封鎖著的病房,似乎就明擺著要他們走進(jìn)去。
“這個房間好像可以進(jìn)去?!庇葹憚幼餮杆俚剞D(zhuǎn)動了一下把手,推開了房門。
“我比較好奇那貨怎么突然沒聲音了。”維諾挑了挑眉說道,自從剛才開始,那名醫(yī)生的聲音就沒有再傳出來過,這倒是讓他稍微有點不安了。
“我們可以去那邊樓梯看看,他可能從那邊樓梯繞過來?!庇葹懰妓髁艘幌抡f道。
“我也覺得進(jìn)這個房間可能會觸發(fā)什么‘關(guān)門殺’之類的劇情,所以還是先探索完那邊再說了?!本S諾說道,兩人達(dá)成了共識。
他和尤瀾放慢了腳步,朝著走廊的盡頭走去,畢竟他們也不清楚醫(yī)生會從哪一邊追來,所以這時候放慢腳步會比較好。
寂靜的走廊內(nèi)只能夠聽見二人的腳步聲,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維諾撓了撓自己的臉龐,隨口說道:“說起來......我覺得你應(yīng)該會原諒我偷偷把你的東西調(diào)包?!?p> 維諾自然指的是他把尤瀾的抗抑郁藥換成了形狀類似的糖果的事情,主要那會他還覺得自己應(yīng)該不會再見到尤瀾了,沒想到這會被撞了個正著。
“糖.......”尤瀾輕聲說道:“我不討厭?!?p> “那就是原諒我的意思了?!本S諾松了口氣,兩人這會正好走到了走廊的盡頭,就跟另一處的樓梯口一樣,向下的樓梯被封鎖著。
“看來我們得繞回去看看那個打開的房間了?!本S諾望著這一幕說道。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上層的樓梯躍下,此刻醫(yī)生的手中已經(jīng)多出了一把電鋸。
他對二人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嗨,我親愛的詹姆斯,我特意帶了一把玩具來見你,我猜你會喜歡這個的?!?p> “哈.....這么有趣的玩具還是免了吧?!本S諾諷刺道。
“該跑起來了。”尤瀾面無表情說道。
醫(yī)生拉開了電鋸,電鋸摩擦著的刺耳聲音在走廊內(nèi)傳播而出,維諾和尤瀾同時朝著走廊一遍沖去。
“我們該繞到樓上去還是說看看那個病房?!本S諾思索了一下。
“看看那個病房好了,”尤瀾說道:“之前樓上另一邊我都已經(jīng)探索過了發(fā)現(xiàn)沒有東西,再過來找你的,我們只有這一條路了?!?p> “那如果我們被堵在里面,那就得你背鍋了,我們進(jìn)去如果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路或者通關(guān)的線索,基本上就出不來了?!本S諾呵呵一笑說道。
“雖然不知道背鍋是什么意思,不過我負(fù)責(zé)。”尤瀾冷淡地回道。
兩人沒過多久就奔到了之前那個打開著的病房附近,維諾率先沖了進(jìn)去,尤瀾緊隨其后,隨即維諾砸上了房門,將房門上那個鎖扣上。
“雖然覺得爭取不了什么時間就是了?!本S諾扣上鎖后,毫不猶豫地跟尤瀾一起調(diào)查起了這個看起來十分普通的病房。
骯臟的床鋪,還在滴著水的洗臉池,濺射著點點火光的破廢燈泡,裝著書籍的圖書架,這些就是房間內(nèi)可以看見的所有東西。
“根本就不用猜,”維諾想都不用想地推斷出唯數(shù)兩個可能藏著那個密室的入口的地方,“床下面和圖書架后面......”
他絲毫沒有猶豫地跑向了那個圖書架,用蠻力直接將其推倒在了地上,灰塵拂揚而起。
在圖書架背后露出的是一面墻壁,兩個連帶著微型鍵盤的金屬電子鎖正嵌在這面墻壁上。
讓維諾些許驚訝的是,電子鎖的密碼不是數(shù)字。
鍵盤上有的只是二十六個英文字母,可以輸入密碼的方格一共只有六個,意味著密碼是由六個英文字母組成的。
“猜對了,路在這邊........”尤瀾看著兩個電子密碼鎖,這兩個密碼鎖上面的墻壁都刻著對應(yīng)的文字。
“早晨四條腿,中午兩條腿,晚上三條腿,這是解開密室入口第一個電子鎖的密碼?!本S諾望著第一個密碼鎖上的文字說道。
此刻,病房門外傳來了醫(yī)生的聲音:“詹姆斯,三號,你們再不出來的話,那我就進(jìn)去了咯。”,緊跟著的是他拉動著電鋸的聲音。
“我很討厭,謎題......”尤瀾捏著下巴說道。
“而且解不出來的懲罰還是被一個白癡用電鋸憐愛一頓?!本S諾隨口開了個玩笑。
“請不要說的這么惡心?!庇葹懷月?,稍微把注意力放在了密碼鎖的謎題上。
早晨四條腿,中午兩條腿,晚上三條腿,這是解開密室入口第一個電子鎖的密碼。
早晨兩條腿,中午四條腿,晚上三條腿,這是解開密室入口第二個電子鎖的密碼。
這兩句話分別是兩個密碼鎖上的文字。
“第一個謎語很常見,答案是人類。”維諾看著第一個密碼鎖的文字,毫不猶豫地說道。
“我小時候也聽過這個謎語?!庇葹懻f道。
人類在生命的早晨,他是個孩子,用兩條腿和兩只手爬行,所以有四條腿。
到了生命的中午,他變成壯年,只用兩條腿走路。
到了生命的傍晚,他年老體衰,必須借助拐杖走路,所以被稱為三只腳。
“六個英文字母,人的英語.....”尤瀾的手指抵在左邊那個密碼鎖的微型鍵盤上,沒有多加思索地就依序快速輸入了“P,E,O,P,L,E”這六個字母。
只見隨著“?!钡谝粋€密碼鎖的六個方格同時變?yōu)榱司G色。
“對了。”尤瀾說道。
維諾看向了第二個密碼鎖上的文字,“早晨兩條腿,中午四條腿,晚上三條腿?!?p> “數(shù)到五秒我就進(jìn)來咯......”醫(yī)生的聲音傳進(jìn)了病房。
“這樣的謎語我可從來沒有聽過.....”維諾挑了挑眉。
尤瀾說道:“和第一個謎語相比,早晨和中午的數(shù)字反了過來,也許是把PEOPLE的英文排序調(diào)整一下這樣的.....”
尤瀾言落,就已經(jīng)輸入了幾種people這幾個字母的排列方式,但全都無一錯誤,“我沒轍了......”
“五......四.....三......”醫(yī)生還在愉快地倒計時著。
“我覺得用這種簡單的邏輯去推測不太可能,”維諾用手劃過自己嘴唇說道:
“早晨四條腿,中午兩條腿,晚上三條腿,第一個謎題,這是《俄狄浦斯王》里著名的斯芬克斯之謎,”
“這本書我前幾周才剛剛翻完,答案顯然易見,很明顯這個問題只是道前菜,是為了引導(dǎo)玩家把第二個問題朝著《俄狄浦斯王》的方向思索才存在的......“”
“也就是說第二個謎題應(yīng)該也和《俄狄浦斯王》這本書有關(guān).....”
“二......”醫(yī)生的竊笑聲傳入了維諾的耳中,卻絲毫沒有打斷他的思緒。
維諾在短短的一秒內(nèi)迅速地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俄狄浦斯王》的劇情,近乎過目不忘的記性,這是他從小到大少數(shù)的過人之處,也正好在這個時候發(fā)揮上了用場。
.................
“俄狄浦斯是忒拜國王的兒子,國王預(yù)知到自己的兒子會殺父娶母,因此,俄狄浦斯一出生就被他父親拋棄,”
“科林斯王在后來發(fā)現(xiàn)了他,把他收為養(yǎng)子,俄狄浦斯長大成人后,知道自己可怕的命運,便逃了出去,”
“可事不湊巧,他恰好來到了忒拜,在那里當(dāng)了國王,還娶了前王的妻子,“
”后來,忒拜城里發(fā)生了瘟疫,死了很多人,弄得人心慌慌,神說只有找出殺害前王的兇手,瘟疫才能停止。而當(dāng)?shù)氐念A(yù)言家說兇手就是俄狄浦斯,俄狄浦斯不相信,認(rèn)為是有人陷害他,”
”王后告訴他前王是在一個三叉路口被人殺害的,俄狄浦斯懷疑前王是自己所害,因為他確實在一個三叉路口殺害過一個老人,”
“后來,經(jīng)過調(diào)查,找到了當(dāng)年的牧人,事情的真相大白,應(yīng)了神的預(yù)言,俄狄浦斯受到命運的懲罰,最后他刺瞎了自己的雙眼,離開了忒拜王國流放自己......”
.................
“噢,害羞的詹姆斯,那我就進(jìn)來咯?!贬t(yī)生癲狂地笑了起來,隨即手中高速轉(zhuǎn)動著的電鋸直接貫穿了病房金屬門的正中心。
“你也沒轍了嗎.....”尤瀾見維諾沒什么反應(yīng)。
維諾盯著電子鎖上的文字,隨手摸了摸尤瀾的頭,“想出來了。”
“.....這不是你摸我頭的理由,”尤瀾面無表情地回道,“所以答案是什么?”
一時間兩種不爽的感覺同時涌入她心中,一是她面對這個問題根本沒思緒,二是維諾找機會摸了她的頭。
維諾勾著嘴角說道:“俄狄浦斯在早年是個普通的人,所以是兩條腿,”
“他在中年弒殺了自己的父親,娶了自己母親為妻,覺得自己禽獸不如,于是就是四條腿,”
“最后他在晚年自毀雙眼,柱了拐杖,就變成三條腿...”
“早晨兩條腿,中午四條腿,晚年三條腿,這個問題的答案就是,”維諾的手指迅速地在第二個密碼鎖的微型鍵盤上打了Odipus這六個字母,“俄狄浦斯自身。”
只見他輸入這幾個英文字母后的一瞬,第二個密碼鎖的六個方格也化為了綠色。
“我有點好奇你的知識儲備是怎么來的?!庇葹懱袅颂裘?,沒想到維諾這么扯淡的推理都能對。
“小朋友多讀書就知道了?!本S諾微笑著回道。
“你真的很欠打,維諾先生?!庇葹懨鏌o表情地回道。
醫(yī)生的電鋸貫穿病房門的一瞬間,維諾眼前的兩道密碼鎖也同時破解開來,十二個方格同時變成了綠色。
“沒有反應(yīng)....?”維諾見眼前的墻壁沒有發(fā)生任何的變化。
此刻醫(yī)生那把電鋸已經(jīng)在病房門上切割了起來,發(fā)出了令他耳朵極其不適的尖銳聲音。
尤瀾毫不猶豫一腳揣在了眼前的墻壁上。
只見就在這一剎那,整個墻壁呈整齊的正方形狀朝內(nèi)極速凹陷而去,隨即一條足以容進(jìn)普通成年人的通道不過兩秒就出現(xiàn)在了二人的眼前。
“果然還是來硬的容易?!庇葹懨鏌o表情地說道,快步走進(jìn)了通道內(nèi)。
“真是殘暴。”維諾聳了聳肩膀,就在他也走進(jìn)通道之時,背后空缺的墻壁也再次填充而上。
“詹姆斯,我,進(jìn),來,了,哦。”醫(yī)生狂笑了一聲,徑直一腳踹開被電鋸割裂得不成完形的房門,小心翼翼地聳著腰走進(jìn)了病房之中。
他稍稍瞇了瞇那雙血色的眼睛,看向了密閉的病房內(nèi)有限的事物,有些不敢置信地?fù)狭藫项^發(fā),咧了咧嘴角喃喃道:“詹姆斯,三號,你們可別和我玩躲貓貓........”
下一刻,他的視線就停留在了墻壁上突兀的兩道電子鎖上,“原來是這么回事的嗎,真的是太可愛了,還要躲躲藏藏的,這么害羞的嗎.....”
醫(yī)生舔了舔嘴唇,邁著腳步朝著墻壁走去,他用電鋸輕輕地敲了敲墻壁,這道墻壁便敞開來。
他探進(jìn)頭朝著深處望去,只見通道的盡頭是一個散發(fā)著藍(lán)色晶瑩光芒的空間,隨即便踏著愉悅的腳步走向了那個空間。
與此同時,位于這個大概三十平方米左右的四邊形空間內(nèi)部的維諾和尤瀾,正將目光放在正中間的一個玻璃柜臺內(nèi)。
玻璃柜臺內(nèi)上面的是一個金屬所鑄造的魔方,柜臺的下方則是一把刀身呈深黑色的太刀。
“這不是我的蓄能金屬手套嗎?”維諾望著柜子里的金屬魔方,挑了挑眉。
“這是我之前剛用列車幣買的太刀,”尤瀾望著那把太刀肯定道,“果然,最后還是得來硬的.......”
“這會我倒是沒辦法反駁了。”維諾勾著嘴角。
兩人分別從打開著的玻璃柜臺中取出那個金屬魔方還有那把太刀,他們?nèi)〕鲎约旱难b備的瞬間,也意識到一道提著電鋸的人影已經(jīng)從通道走向了這個方形空間內(nèi)。
維諾按下了金屬魔方上的一個按鈕,隨即一個材質(zhì)厚重的金屬手套覆蓋在了他的右手之上。
手套的背部刻印著精密復(fù)雜的紋路,這些紋路從四面八方集向背部中心的藍(lán)色晶體。
“哈嘍,詹姆斯,三號,我可不知道你們還在這家醫(yī)院藏著這么有趣的地方,這是什么游戲?你在扮演著超級英雄?”醫(yī)生從陰影中走出,他咧著猙獰不堪的嘴角,閑若無事地看向尤瀾和維諾調(diào)侃道。
“現(xiàn)在輪到我們追著你砍了,”維諾瞥了一眼瞬間進(jìn)入狀態(tài),氣勢如刀般凌厲的尤瀾,“雖然覺得沒我什么事就對了.......”
“噢,這是我今年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贬t(yī)生手中電鋸如同猛蛇一般激烈地摩擦轉(zhuǎn)動了起來,濺射出讓人膽戰(zhàn)心驚的花火。
“看我表演?!庇葹懷月?,已然提著黑色太刀沖出。
維諾打了個呵欠,“別翻車就行。”
如果說解密環(huán)節(jié)對于尤瀾來說還是有著一定難度的,那遇到眼前這種只需要打斗,還給了一定條件的游戲場面,她簡直就可以算上一個職業(yè)選手,還是最頂尖的那種。
接下來的戰(zhàn)斗過程很簡單,維諾就站后面靠著玻璃柜子圍觀。
醫(yī)生的電鋸一下都沒有碰到過尤瀾的身體,身上倒是多出了幾條猙獰的血溝,血液不斷從醫(yī)生的時候身體上涌出,可以說就像一個大型放血現(xiàn)場。
這樣單方面屠宰的戰(zhàn)斗根本沒有懸念,短短二十秒就分出了勝負(fù)。
尤瀾本來還打算再周旋一下,維諾直接抓住醫(yī)生的空隙,將能量凝聚于金屬手套上,一拳將醫(yī)生給帶走了,同時也宣告著游戲的結(jié)束。
花夜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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