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老謀深算
袁公明對天發(fā)誓，對地發(fā)誓，搞得藤田很不耐煩，擺著手讓袁公明趕緊閉嘴。
藤田發(fā)狠地對袁公明說道，“你只要說的是實話，我肯定相信你，不瞞你說，我覺得憲兵小隊平時真有點欺負(fù)人?！?p> “所里研究員上下班的時候，說要搜查就搜查，看哪個研究員不順眼，說要審訊就審訊。”
袁公明立即指著外面，“是不是帶到拘留房審訊？”
沒等藤田確認(rèn)，袁公明渾身打幾個冷顫，雙手抱肩，“我待會兒也會被帶到拘留房審訊?！?p> 接著立即改口，“不，肯定不會，肯定是帶到憲兵隊審訊。”
“在拘留房還算是文明審訊，在憲兵隊可是待遇提升，直接用刑，該用的全用?！?p> 藤田點著桌面替袁公明打氣，“只要你能說得清楚，沒事，我看誰敢把你帶到憲兵隊！”
挺仗義的！
有藤田的口頭保證就行，袁公明不敢奢望更多。
袁公明馬上說出實情，“長谷親口告訴我，田中已經(jīng)將我當(dāng)成渡邊的同伙，當(dāng)成渡邊的敵人！”
藤田聽不懂同伙和敵人的區(qū)別。
袁公明立即解釋清楚，“所謂渡邊的同伙，就是我知道云山路7號，我知道渡邊和小島干的所有事情?！?p> “如果查實渡邊和小島在外面販賣調(diào)查資料，我也有份，逃不掉?！?p> “所謂渡邊的敵人，就是渡邊的失蹤案和我有關(guān)系，是我殺害渡邊，殺害小島，殺害憲兵。”
藤田聽不懂其中故事，急忙問道，“田中和長谷這是要干什么？”
袁公明當(dāng)場給藤田一個答案，“準(zhǔn)備拿我當(dāng)替罪羊?！?p> “如果渡邊真得了無蹤影，查無可查，就拿我的人頭說事，所長，如果你是田中，也會這樣準(zhǔn)備的！”
藤田火冒三丈，大聲罵道，“你真會胡說八道，我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嗎？”
轉(zhuǎn)頭就問到袁公明，“你是不是真得有什么把柄被他們抓到？”
藤田非常厲害，不放過任何可能，不偏聽偏信。
袁公明沒好氣地反問，“所長，你想想，是不是你死活把我拽進(jìn)事務(wù)所的？”
“我才認(rèn)識渡邊幾天功夫，就變成渡邊的同伙？敵人？就是說給鬼聽，鬼也不會相信的?！?p> 藤田沒有同意袁公明，嘿嘿一笑，“肯定有人相信！”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預(yù)先安排好的計劃的一部分，快說，你的同伙在哪里，你的上級在哪里，你到底要干什么？”
一席話徹底震驚袁公明，難道返回事務(wù)所就是自投羅網(wǎng)嗎？
緊接著袁公明想到，莫非藤田和田中早已聯(lián)手，編制圈套，等待袁公明上鉤？
今天是最后攤牌的時刻？
袁公明莫名地?fù)?dān)心，幾乎不能說話。
藤田眼見袁公明無法回答的樣子，覺得可憐，趕緊安慰袁公明，“我是根據(jù)你說得事情，猜測田中和長谷在想什么。”
“如果他們想收拾你，最后就是這個說法，你自己要當(dāng)心，趕緊把屁股擦干凈?！?p> 袁公明的本事也不小，馬上紅白臉色，哭喪著說道，“怎么擦？他們可以屈打成招呀，如果受不住酷刑，只能是他們想聽什么，我說什么！”
想想也是，誰能扛得住憲兵隊的酷刑。
藤田輕輕咳嗽兩聲，“要不然怎么讓你趕緊說清楚，這樣我才能知道如何幫你！”
袁公明連忙再說點事情，對付一下，“今天下午長谷逼我去找渡邊?！?p> “被長谷盯得急，離開事務(wù)所的時候，沒有來得及和所長打招呼?！?p> 隨后一拍腦袋，“現(xiàn)在真后悔，應(yīng)該提前報告所長，聽聽你的意見，如果你不讓我去，我肯定不去！”
“你真不老實，該說的事不說，這下遭到報應(yīng)吧！”藤田先嘲諷袁公明，然后詭異地笑笑，“好像今天你還見過田中吧！”
袁公明被藤田說得低下頭，撇著嘴巴問道，“所長，你是怎么看到的？”
藤田指指窗戶，“偶然看到的！”
袁公明哈哈大笑起來，“絕對不是偶然，所長通過窗戶可以看到憲兵小隊的一舉一動。”
藤田立即攔著袁公明，“不要打岔，說你自己的事情！”
袁公明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承認(rèn)剛才對所長撒謊，不是長谷逼我，今天是田中逼我?guī)椭鷮ふ叶蛇叺南侣洹！?p> 藤田十分不解，“田中為什么不自己去尋找渡邊？”
袁公明連忙撓著腦袋，馬上回應(yīng)，“我猜測田中擔(dān)心安全，不敢在租界，在中國老百姓居住區(qū)尋找渡邊?！?p> 藤田并不相信，“你說的是鬼話！”
袁公明立即換一個說法，“我是新來的，怕事，經(jīng)常被田中嚇唬，要把我?guī)У綉棻?，我只能聽話?！?p> “現(xiàn)在想想，太不懂事，應(yīng)該提前向所長匯報，請所長原諒?！?p> 藤田聽得有點不耐煩，“趕快回答我，田中為什么讓你尋找渡邊？”
袁公明趕忙回答，“我猜測田中一開始就知道渡邊失蹤案是怎么回事！早已經(jīng)計劃好，讓我當(dāng)替罪羊！”
“只要我有事，就是事務(wù)所有事，渡邊失蹤案就是事務(wù)所干的?！?p> “不過我這么聽話，這么幫忙，他都想弄死我，可見，田中和長谷早已做好計劃，將渡邊失蹤案和事務(wù)所掛鉤?！?p> “所長，請你好好想想，田中這樣做，是不是和端木有關(guān)？”
袁公明最后是在提醒藤田好好想想，興許端木和田中早就串通在一起。
按照藤田的人生經(jīng)驗，袁公明相信藤田很快就能把事情串起來，馬上想明白。
藤田聽著袁公明，深覺有點道理，立即思路轉(zhuǎn)向，思考如何對付田中。
藤田最好的辦法就是任由田中行事，兩人不發(fā)生直接沖突。
田中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可是如果今天田中逮捕袁公明，藤田一點都不敢大意，馬上思考最壞的后果。
藤田在想，會不會真得是端木伙同田中在搞鬼？
如果袁公明出事，藤田這個所長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搞不好端木正在利用渡邊失蹤案，發(fā)力將藤田從所長的位置上趕下來。
如果田中待會兒逮捕袁公明，會不會很快也逮捕藤田呢？
如果藤田深陷憲兵隊，端木會不會名正言順地先代理所長，然后再想辦法正式轉(zhuǎn)正呢？
藤田突然被想到的糟心事情攪和起來，頓時熱燥燥的，坐立不安。
袁公明猜測出藤田的五六分心思，立即說出一件重要事情，讓藤田徹底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