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漣一腳一個將兩人踹翻,“喂,你沒事吧?”
莊言愣愣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個人,沉默著點頭。
“謝謝。”
夜晚的街道被路燈照的通亮。
兩個身穿校服的男生并肩走在路上,賀景漣安靜的聽著他的故事。
“我爸和我媽很早就離婚了,原本我是跟著我媽的,后來被我爸搶走?!?p> “我小的時候他就整天酗酒,后來變本加厲,直到我長大,發(fā)現(xiàn)他又去賭錢。”
“有的時候會小贏一點,但更多的時候是輸,有時候還不起,追債的人就會來家里砸東西?!?p> 莊言苦笑一聲。
那個時候他怕的躲在角落里一聲都不敢出,看著那群人砸完了東西又打他,他心里竟然一點波瀾都沒有。
或許有想過,要是沒有他就好了,自己就會跟著媽媽,過正常的日子。
“后來呢?”
“后來……”
那時候他已經(jīng)十歲了,他又去賭,輸了就回來喝酒。
本來自己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己寫作業(yè)也不理會他。
醉醺醺的男人晃了晃酒瓶,“臭小子,去給老子買酒!”
小莊言嚇了一跳,卻還是聽話的放下筆,拿著一點零錢到附近的小賣部。
老板是個中年女人,見他要買酒,忍不住嘆息一聲。
“小莊言,你爸又要喝酒?。俊?p> 這附近的人都知道他家的那點事兒,也都心疼這個孩子。
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他們也只能偶爾幫襯一下。
莊言點點頭也不說話,抱著酒瓶就走了。
老板搖頭嘆息,“有這么個不務(wù)正業(yè)的爹,也真是難為他了!”
回家后就見他醉酒的爸拿著鞋底飛過來,直接打在了他腦門上,頓時紅腫一片。
“臭小子買個酒也磨磨蹭蹭,還不趕緊給老子拿來!”
莊言忍著疼痛顫抖的手把酒遞過去,然后回去繼續(xù)寫作業(yè)。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踢門聲傳來,緊接著就是幾個追債的進來。
男人被兩個追債的人架著威脅。
“你他媽到底啥時候還錢?今天可是最后的期限了!”
男人嚇得雙腿直抖,無論怎么求情都沒用。
一只手被人按倒桌子上,追債的人拿出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貼著他的手輕輕擦過。
冰涼的觸感直接嚇得他尿了褲子。
“我真的沒錢,求求你們、在、在寬限幾天行不行?”
小莊言親眼看到他的爸爸毫無尊嚴(yán)低三下四的跪在地上求人,只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手指。
那一刻,他徹底對這個父親失望了。
可追債的人并不同意寬限,接著看到莊言的時候,才勉為其難的開口。
“其實有一種辦法可以抵債……”
“什么辦法?”男人激動的抬頭,“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什么都同意!”
追債人一只手指著莊言,說:“就用他抵債吧!你把他給我,我們兩清?!?p> 看到他猶豫的眼神時莊言嚇得臉色發(fā)白。
雖然自己在這個家不好過,但總比被賣了要好得多。
他心里祈禱著,千萬不要答應(yīng),可他一咬牙,竟然說了一個字。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