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一個年青的武士坐在一個人首蛇身,以筆直方式飛行的妖怪頭頂,一把武士刀放在他的身邊,一只不到五厘米的小青蛙位于年青武士的另外一側,雖然這妖怪飛行的速度極快,但位于它頭頂?shù)哪贻p人頭發(fā)都沒有飄起半點。
不知多了多久,一個燈火通明的城市出現(xiàn)在了這個人首蛇身的妖怪的視野盡頭,“殿下,新江都城就要到了,但我不但不能進入新江都城,就連靠近城區(qū)三十里的范圍都不行,不知。。。?!比耸咨呱淼难终f道這里停了下來等待頭頂?shù)钕陆釉挕?p> 可是,過了好一會兒,沒有半點回應,但這時距離新江都城的既定紅線也越來越近了,人首蛇身的妖怪不得以再次降低了速度以期得到這位殿下的回應,可接下來是死一般的沉寂,它耐心的等了片刻后,提高了音量:“殿下!”但還是沒有得到回應。
它不得以停在了半空中,此時它才發(fā)現(xiàn)頭頂早已空無一人,年青武士、青蛙和武士刀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開了,正當它努力回想這位年青的殿下到底什么時候離開的時候,它發(fā)現(xiàn)一道巨大的陰影從新江都城升起,它連忙調轉身形,迅速返回,沒有試圖留下解釋,而是迅速離開了這里。
不遠處的樹下,左佑正靠著樹干坐在樹枝上,一手提著長刀,身邊的樹葉上趴著一只青蛙。
“你確定這樣就可以了?”左佑昂著頭看著如喪家之犬瘋狂逃竄的人首蛇身妖怪。
“應該沒問題了,畢竟如果你真是滑瓢錯認的那位殿下,你就絕對不會任由這妖怪帶到目的地!”青蛙趴在樹葉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他為什么會將我錯認?也就隔了小半天而已,再說了,為什么這么草率的就認為我是他口中的那位?”左佑有些迷糊,莫名其妙的被人錯認為某位大人物之后,還送了神兵外加高級便車。
“是因為我!還有大人您不經(jīng)意的某些行為!”青蛙瓜太說到這里眼睛放光。
“你?你這么了?”
“傳說霓虹國天蝗神宮之中有一只金蟾,所有直系蝗族子孫都會擁有一只金蟾,這金蟾不但是蝗族后代的玩伴,也是護衛(wèi)”
“和你又有什么關系,無論怎么看你現(xiàn)在都是一只普通的青蛙而已”
“如果你是一名私自跑出來的年輕蝗族,那么你也肯定不會讓金蟾保持原樣,那么青蛙就是最好的選擇”
“就因為這個?他就這么草率的認定我是蝗族?”左佑十分疑惑。
“就是因為這個!”青蛙瓜太一口咬定。
“我覺得你在侮辱我的智商!”左佑臉色陰沉,眼看就要伸手去拔刀。
“等等!真的是這樣,大人別著急,因為大人是天朝人,有些事情不太清楚,是我沒有說太清楚,我以后一定會注意的,現(xiàn)在請大人將手掌從刀柄處移開,謝謝!”小青蛙瓜太哆嗦著伏在樹葉上。
“說!”
“霓虹國的等級極為森嚴,一般的武士沒有極為重要的軍情都不能行走在官道上,并且就算走上官道,也不能走在官道中央”
“就因為我走官道這一條么?”
“只有出自蝗族的人才會走在正中央,這是蝗族從小到大深入骨髓的教育??!”
“為什么你對蝗族如此熟悉!”
“大人您知道我曾為霓虹國派遣出使中土天朝,您覺得這是什么阿貓阿狗都可以企及的位置么?”青蛙瓜太說道這里居然直立了起來,臉上都冒出了自豪的光芒。
“這么說你源自霓虹蝗宮了!”
“正是!”
“這么說之前你展露給那個什么滑頭鬼看的,位于你下巴上的圖案就是所謂的蝗族標志了是吧?我說你為什么一定要跑到我的肩膀上!”左佑冷不丁的說道。
“?。?!是!是!什么都瞞不過大人您??!”青蛙瓜太伸出一只手擦了擦頭頂?shù)暮埂?p> “這樣能瞞多久?”
“只要大人您保持低調,就憑您身上所帶的兩個赦令小判,您在短時間內應該不會被揭穿的!”
“赦令小判?這是什么東西?”
“您身上攜帶的兩枚可隨意改變個人身份的黃金小判,其中一枚至少是關白級的物品,并且滑瓢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您身上的小判,所以第一次碰到滑瓢的時候,他只放出了一擊就停手了?!?p> “你說的是這個?”左佑從身上拿出了兩枚黃金小判,其中一枚是164給的,另外一枚是野根村的那個龐然大物給的。
“嗯!這兩個小判都記錄了大人的虛假信息,一個身份是浪人,一個是中級武士家族的長子?!?p> “然后呢?”
“這些東西加在一起讓滑瓢做出了誤判,畢竟霓虹蝗族向來神秘,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生性謹慎的滑瓢不會冒險去追查大人您的信息的。”
“但我還是有點不明白,既然你說過滑頭鬼的能力在于他人的無視,他可以隨意進入別人家中吃白食,抽煙,那么他為什么不能去所謂的蝗宮里面去親自看看,根據(jù)你之前的說法,他不是經(jīng)常去那些所謂的大陰陽師家中吃白食么?”
“他的無存在感在那里是無效的,雖然他也是妖怪首領,但真要根究起來,他只算的上是個黑道首領罷了,民間下層,甚至中底層官員都能說的上話,而再往上走,只不過就是個隨時可以被摁死的街頭混混而已?!鼻嗤芄咸沧煺f道。
“這樣啊,看來我的計劃也可以隨之改變了!走吧!”左佑翻身下樹,青蛙瓜太也跳了下來。
“大人!我們去什么地方?”
“先回野根村吧,距離應該很近了。”左佑說著話但是人站在樹下一動不動。
“大人!我們是要往哪個方向走?”青蛙瓜太趴在一動不動。
“。。。。往前吧,畢竟新江都城在那個方向!”
“這么說大人還沒到目的地就下來了?”
“嘰~”青蛙瓜太被左佑一腳踩進了泥土中,然后左佑狠狠地反復第碾壓了幾次后才抬起腳走路,可這次青蛙瓜太貼在了左佑的木屐底部,然后伴隨著“嘰~呱~”“嘰~呱~”的聲音地面上留下一串奇怪的腳印,一條是正常的木屐,另外一條是青蛙的形狀,
左佑和青蛙瓜太離開后大約兩小時,滑頭鬼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大樹下,看著這地面上的一串奇怪腳印,他開心的笑了,原來瓜太這青蛙貼在鞋底后留下的印記并不是一成不變,并且最奇怪的是,前幾個青蛙印記明顯比較寬大,并且只有三條腿,到第四個的時候就恢復成了正常青蛙形態(tài)然后一直保持了下去。這次滑頭鬼才正常放下了疑慮,他確定這年輕人應該就是蝗族沒跑了,在他看來這兩個小家伙的經(jīng)驗不足,特別是金蟾,之前應該就是它蠱惑年輕人半路跳車的,結果由迷失了方向,被主子懲罰,然后一時沒能維持變身狀態(tài)留下了真身印記。
滑頭鬼從腰間拿出一桿煙槍,依靠樹干坐下,開始吞云吐霧。在抽完一小鍋煙絲后,地面上的腳印完全消失,滑頭鬼滿意的站起來,消失在了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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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邊上,左佑這次沒有走上官道,反而走在了與官道平行的通道上,青蛙瓜太此時正在官道與通道之間的溝渠中游著泳。
左佑將滑頭鬼贈送的武士刀插在了腰間,此時的他似乎在思考著什么,瓜太在沉默了好一陣子后突然開口了“大人!我們接下來到底準備做什么,能不能和我說一下您的計劃,我也好安排行程?”
“現(xiàn)在我需要回到新江都城周圍的野根村,然后才能確定!畢竟我已經(jīng)離開好幾天了!現(xiàn)在的首要目標就是找到千代子!然后就是處理這刀的事情!”左佑疾步而行。
“可大人現(xiàn)在前進的方向是都城,現(xiàn)在又是夜晚,大人要是貿然沖過去,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不是可以依靠你偽裝蝗族么?怕什么?”
“這可是都城!大名控制的都城!您要是在夜晚貿然闖入,那么您就低調不起來了,并且這些貪婪的大名還很有可能將您作為人質軟禁起來!”
“什么?不是說霓虹國的武士階級都忠于天蝗么?所謂的武士道精神的核心就是‘侍’,重視的就是君臣戒律,即使“君不君”(君暴虐無道)也不可“臣不臣”(臣不盡臣道),盡忠是絕對的價值。怎么還會做出軟禁帝王之后的行為??”
青蛙瓜太飄在溝渠里面瞪大了眼睛看著左佑,它的目光中透露出‘怎么會有如此啥插之人’,然后在左佑惱怒拔刀之前連忙開口“那都是女表子的牌坊,都是說的好聽用來做宣傳的,人類本性就是貪婪的,霓虹國的人更是如此,朝夕不保的生活以及頻繁的海嘯和地震讓他們變得更加丑陋,但為了美化自身,所以才從中途天朝那里竊取了一些理論知識與本土文化混合后才提出的所謂的‘武士道精神’,如果您還相信這個!那么我也就沒什么話可以說了?!?p> “。。。。麻蛋、藍星末法時代的那些犬太陽的恭豸害人不淺??!”左佑覺得臉頰有些發(fā)燙。
“挾天子而令諸侯的事情是那些大名們最喜歡做的事情,所以大人要不讓我去幫您去問一下路,以免。。?!?p> “可以!你去吧!找到去野根村的道路!”左佑為掩飾尷尬連忙回復道。
瓜太一個猛子扎進了水中消失不見。左佑來回張望了一下尷尬的撓了撓頭,然后走向了路邊的樹林,只不過走出幾步后的左佑眼中已然沒有了半分尷尬,透露出的只有冷靜與思索,他握住腰間武士刀刀柄的指尖發(fā)白,他來到一棵樹下,將長刀從腰間拿出,依靠樹干坐下,將長刀橫在身前,他閉上眼睛,仿佛睡著了。
道旁門
先更后改,謝謝‘塵埃滿天終將落定’、‘神十郎’和‘非鰍’的推薦票。謝謝各位書友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