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佑歪頭看著歇斯底里朝倉啟司,又看了看地上躺著的冴丸,再看了看身前西森幸平的背影,最后將手搭在了西森幸平的肩膀上“看來你家主人找我過來并不是想和我喝茶,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行告退了,十分抱歉,我現在可沒有那個漂亮國時間陪你家主人發(fā)神經!”
“慢著!”西森幸平尚未回復之前朝倉啟司先一步開口了,“將你的佩刀留下?。?!”
“少爺!!”西森幸平臉色一變,要求武士留下佩刀的行為和直接宣布不死不休沒有任何區(qū)別,即使是要求借刀一觀,也勢必一戰(zhàn),何況是要求對方留下佩刀。
“你說什么?。 弊笥託鈩菀蛔?,反應和正常武士聽到這句話的反應一毛一樣,然后在所有人尚未完全反應過來之際——西森幸平正忙著攔住他家少爺,朝倉啟司在西森幸平的提醒下似乎才反應過來之前所說的話欠妥,但仍然硬著脖子不肯妥協(xié)。
左佑迅速擺出了居合式,然后前跨拔刀,一道耀眼的寒光帶著劇烈的狂風閃過,‘鏘!’長刀入鞘發(fā)出清脆的聲響,隨著這一聲響,‘咔嚓~~~’的聲音從四周響起,支撐柱以及墻壁上出現了清晰的裂縫,然后幾乎是整個房屋上部都開始滑動,如同山體滑坡一般‘轟隆隆~’左佑在原地看到了藍天白云,整個門廳屋頂帶著上半部分墻壁完整的滑落到了玄關,墻壁以及支撐柱上的切口光滑如鏡,所有埋伏在玄關的足輕在左佑有意制造的房屋滑落事故中,不是被壓住就是退到了較為遙遠的安全地帶。
地上躺著的冴丸似乎是被掀起的灰塵刺激到了鼻子,猛然打了一個噴嚏,動作似乎有點大,拴在他脖頸的長長鎖鏈居然應聲而斷,冴丸身體迅速膨脹,一頭金鬃青面的巨狼瞬間取代了人形,他對著身邊的朝倉啟司發(fā)出咆哮,口水噴了朝倉啟司一頭一臉。就在西森幸平醒悟過來拔刀護主的瞬間,左佑來到了金鬃青面巨狼和朝倉啟司之間,他移動的時機十分微妙,正是巨狼咆哮的尾聲,此時分貝已經到了不刺耳的地步,口水也不再飛濺而出。
左佑一手抓住了金鬃青面巨狼脖子上的項圈,將其翻倒在地,隨后寒光一閃,這布滿黑色文字的金屬項圈應聲而斷,冴丸恢復了自由之身,在他重獲自由的瞬間,金鬃青面巨狼迅速縮小,重新恢復到十二三歲的少年模樣,而后冴丸迅速半跪在左佑的身前。
“多謝大人施救,不知大人能否考慮將我收入門下?。 ?p> “你要跟著我?”左佑斜著眼睛看著冴丸。
“是!”
“為什么?。 ?p> “因為大人完全不懼朝倉家,跟著大人,朝倉家至少不敢在明面上找我的麻煩!第二,大人在聽到之前朝倉啟司的問話,以及我說道那個人已經被希鯻彌吃掉的瞬間,我看到大人捏緊了拳頭,眼角透露出悲傷,所以我斷定朝倉啟司尋找的人應該是大人的兄弟!大人如果要復仇,大人就需要我?。?!”冴丸有條不紊的說道。
“你很聰明!至少比這個養(yǎng)尊處優(yōu)滿腦子不知道想什么的草包好的多!”左佑輕蔑的轉頭看著已經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腿之間的布料被淡黃色液體浸透,頭上臉上遍布冴丸巨狼形態(tài)口水的朝倉啟司。
“大神閣下??!”西森幸平滿臉通紅,怒目而視。
“怎么了,你家少爺讓我留下佩刀,他冒犯我在先,現在我就算拔刀將其斬殺也不會有任何問題??!你如果現在對我拔刀,那么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你比我要清楚的多?。?!”左佑嚴肅的看著氣的渾身發(fā)抖,手掌已經撫上刀柄,但忍住沒有拔刀的西森幸平。
“為人臣者,君憂臣勞,君辱臣死?。 蔽魃移揭а狼旋X的說出了天朝名句。
“幸平君,可惜你跟錯了主人!現在你有兩條路可以走,拔刀!然后被我斬殺當場,而后朝倉一家也會步你后塵,畢竟他們冒犯了我,但我會在事后宣揚你的忠義,讓你流芳百世?。?!第二,你現在就跟我走,自此以后不能與朝倉家解釋和解,你自己要背負叛主罵名,甚至會連累家人,但我會放過朝倉家!朝倉啟司冒犯我之事就可以一筆勾銷!!在我接下來的行動中,我也會有意放過朝倉家!?。 ?p> “我...”西森幸平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不知道怎么選了么?第一個選擇你會以叛徒之實獲得忠義美名流芳百世,第二個選擇你以忠義之實背負萬世罵名!不要幻想這個草包會明白,也不要幻想有‘維拉基’的影像作為翻案的證明,要知道朝倉啟司現在已經完全陷入恐慌,他不會擁有這段時間發(fā)生事情的記憶,還有,他因為某些原因屏蔽了‘維拉基’的窺探,至于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應該比我清楚??!”左佑繼續(xù)說著致命且惡毒的話語,如同在伊甸園中誘惑夏娃的毒蛇。
“我,,,”西森幸平握住刀柄的右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完全不知道怎么辦好。
“我數三下!!一?。?!”
“二?。?!”
“我和你走!我愿意背負罵名?。。?!”西森幸平紅著眼睛跪倒在地,對著被嚇的失禁的朝倉啟司做出了十分標準的土下座姿態(tài)。然后立即起身,站在了左佑的背后。
“真不知你是真心怕死,還是對朝倉家忠心至極,不過不要緊,我有的是時間可以證明。。。。”左佑故意以西森幸平能聽到的分貝說道。
“大神閣下您會看到的。。?!蔽魃移接每此破降恼Z調回答,但從他捏緊的雙拳看來,他并非真的已經放下,仍然保持著對未來背負罵名的恐懼。
“其實你以后還有第三條路可以走的,侍機宣揚我假扮蝗儲,來到新江都城搞事情搞破壞,對我大肆誣蔑,標榜自己身在曹營心在漢,這樣既可以保全朝倉家,也可以博得忠義之名!或者說第四條路,侍機將我斬殺,然后再宣揚動機,這樣也能夠洗刷已經背負的罵名!”左佑走在前面,西森幸平和冴丸并排走在左佑后側。
聽到左佑這一番話說的西森幸眼神一亮,但很快便黯淡下去,“大神閣下,在下既然愿意跟隨閣下離開以換取朝倉家的性命,就一定會一心一意侍奉閣下,絕對不會玷污武士之名,即使世人都視我為叛主小人,但我自己明白自己為忠義之士,況且舉頭三尺有神明,我博取的是死后的寧靜,并非世間虛名?。?!”
道旁門
先更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