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一個(gè)平常早上,正常上課時(shí)間,向陽坐在班里上課,校長從教室外面走過,神色凝重,望著教室里面似乎在找人,不知為何,文向陽內(nèi)心很荒亂,說不上來的原因,校長走進(jìn)教室,四處掃了一下,看到她,向陽與他對視,眼神里是充滿著無助,希望他不要叫到自己。果然校長喊她的名字叫她出去一下。
在全班的注視下,文向陽恁了一下,腦子一翁,她走向教室門口。也看到了校門口一個(gè)矮小的身影,校長對她說,“你姥來找你了,你跟她去一下吧?!蔽南蜿栔敝笨粗莻€(gè)背著手的身影,徑直走過去,在離校長兩步遠(yuǎn)才想起什么,回過頭向著校長說了一聲嗯。
姥素芝看到她走來,把背著的手放下,以一種遺憾的眼神看著她,文向陽避開了姥姥的眼神,眼睛盯著地下,把破舊的運(yùn)動(dòng)鞋,拖在地上走著。腳邊卷起一小片塵埃。姥看到這樣的她,皺著眉:“鞋子這樣拖?還有用?破了誰給你縫?”
“我媽給我縫!”文向陽幾乎用顫抖的哭腔說出來。
姥也是震驚,這平常順從的孩子,竟會(huì)頂嘴?!澳銒?,怎么給你縫?你,你媽離開了。”素芝有著些許哽咽,也許是自己也有點(diǎn)后悔那時(shí)那樣對她媳婦吧,這時(shí)對著孫女竟話也說不太利索了。
文向陽那一瞬間只是呆住了,睜著眼睛看著姥姥,一動(dòng)不動(dòng),慢慢的,眼淚溢滿了整雙眼睛。
“走吧,先回家?!彼刂タ粗@般,內(nèi)心也是心疼,低著頭,躲過了文向陽的眼神。
文向陽閉上眼睛,用校服用力的抹掉掉下來的淚水,拋下姥姥,邁開腿往家猛跑。一路上,她咬著牙,不想讓眼淚流下來,她知道,如果路上有些人看到,不知道要把她,她們家討論成什么樣??墒沁@眼淚,怎么就不聽話呢,隨著風(fēng),把兩鬢的頭發(fā)弄得濕透。在快到家時(shí),已經(jīng)聽到家的方向傳來很嘈雜的聲音了,在轉(zhuǎn)彎處,她慢慢停下來,拖著腳慢慢的走著,目光完全的呆滯,她不敢面對啊,家門口圍著一大堆人,除了親戚外,還有一些村里一些看熱鬧的人,在那討論得風(fēng)生水起,兩三個(gè)婦人圍在一塊。她們看到文向陽走來,討論得更加起勁,有的還走過來一幅很悲傷的樣子,想要安慰向陽,向陽心里清楚,她們這些人平常多喜歡在背后嚼舌根,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她又何嘗沒聽到過,她們這些人在議論她的母親,說的詞匯何等骯臟。
文向陽直接略過她們,撥開人群看到父親,蹲在房間門口吸著煙,看起來老了好多歲,文向陽頓時(shí)眼淚奪眶而出,她沖進(jìn)房間,看到母親躺在床上,向雅被抱在親戚懷中,一臉茫然的看著媽媽。
向陽跪倒在床前,拉著媽媽的手“媽媽,媽媽,媽媽你怎么了,你看看向陽啊,你要拋下向陽嗎!媽媽!”向陽泣不成聲,父親從門口走進(jìn)來,拍了拍向陽的肩膀,想把她扶起來,但向陽就是直跪著.......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人進(jìn)進(jìn)出出,向陽不管任何人的勸,只是跪著,把臉枕在媽媽的手上,閉著眼睛,一動(dòng)不動(dòng)。最后爸爸文安,扔掉手上剩下的煙頭,走到她身邊。“向陽起來,抱著妹妹出去,快?!薄拔也唬也灰?,我要在這?!蔽南蜿査浪览鴭寢尩氖帧!澳悻F(xiàn)在不懂事了是吧,要在你媽面前讓我打你是嗎!”“你打!你打??!我不懂事!我就是不懂事!怎么了?!蔽南蜿栟D(zhuǎn)過身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