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fēng)微涼,樂渝受了凍,也大概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只是,他傻掉了。
不敢動。
不能動!
O還算正直,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卻沒有亂瞟:“嘻嘻~”
尤欲:“……”
樂渝:“……”
尤欲也是沒辦法,她之前給樂渝做了一件馬甲,如今身上剩下的布料也僅僅只夠她隱約蔽體而已。
衣服是沒有了,要不然……摟著他?
不不不,非禮勿碰,要正直……
“正直個錘子!”
尤欲腦中天人交戰(zhàn),但感受到海風(fēng)驟冷后,立刻從空間中取出手術(shù)刀,一刀,便將自己長至腳踝的紅發(fā)截斷。
閉著眼睛將樂渝圍了一圈。
再長發(fā)將兩頭纏緊、打結(jié),像一條烈焰流蘇半身裙一般,圈在了他的腰上。
片刻后,那柔順、厚實的紅發(fā),像是認命了一般,變成了一塊赤色的綢緞!
樂渝他,似一個紅裙小姑娘!?
樂渝全程未敢開腔。
他看著尤欲如今為了他,還未到耳朵尖的短發(fā),全身發(fā)燙,完全不知所措。
尤欲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拉起樂渝的小手,往第一圈金色大門里帶。
“等等……!”
O突然攔在了樂渝面前,竟直接伸出手去,強扯他現(xiàn)在圍在身上的小裙子,語氣也小心翼翼的:“讓我看……”
“你走開??!”
樂渝第一次暴躁地踢了一腳。
第一腳還給了守護天使。
畢竟,誰愿意被一個陌生的大男人扒光啊?
更何況,那人還覬覦的是,他喜歡的人剛送給他的東西!
護食!
沒商量!
O毫無防備地被踹進了地上的灰塵里。
他左臉著地,紅了一大塊兒。
還有大片大片的白色羽毛被覆蓋了一層腥臭的灰。
他現(xiàn)在,真像個剛被主人丟進雨里的布偶娃娃。
但他還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那條紅裙,良久。
又回眸鎖死尤欲,癡癡地笑了。
像經(jīng)年的久別重逢,偶然相認。
端的是幾許情深,相思成真。
尤欲心里暗道不妙:她和O曾經(jīng)認識?
還是曾經(jīng)的她和O認識?
要報什么仇?報什么怨?
……次奧!
樂渝認得O的那種眼神,他看尤欲的時候,也會如此。
頓時感觸頗深。
他用背影懟著尤欲,撒氣道:“我不想聽你解釋!…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尤欲默:“……”
她死瞪向O,眼神威脅他,你最好趕緊給我狡辯!
……解釋!
O回過神來,略微揮動金色權(quán)杖,他身上又變得纖塵不染、圣光環(huán)繞。
并且,好心地為尤欲和樂渝都憑空換了一套純白色的衣袍。
此刻,兩人就像是亞當和夏娃,只裹了一件圣袍在圣境里愜意生活,連竹鞋都沒有。
O解釋道:“我能感應(yīng)到,第四層進來了許多不干凈的東西。而穿上每座島嶼的祭祀服,就會被標記成那島嶼上的東西。就像游戲當中被選中了配置一般,那些不干凈的東西便無法感染你們……”
相當于,O是捉弄了他們,但都是為了兩人好!
不對,他最開始,只想為樂渝好……
O無視了尤欲探究的目光,繼續(xù)說:“我們每去一個島嶼,都要先得到那個島嶼的祭祀服,穿上才行!”
尤欲抓住了關(guān)鍵詞:“‘我們’?。俊?p> 樂渝也終于覺得奇怪起來:“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們一起?一起去4號島嶼?甚至,想要一起……離開?。俊?p> 難道,他竟然對樂的寶突起野心?
禽獸!
不要臉!
O挑了挑眉,用很可笑的語氣說:“我們守護天使,一輩子只會愛一個人。無論那個人平凡還是榮耀,存在還是消亡,我都會再找到他!守護他!……”
樂渝還是不放心:“那那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尤欲?。?p> 是怎么辦?
不放心?。?p> “不是我?!庇扔檬持付伦×怂烬X間的縫隙,“你也知道,他想去4號島嶼。所以很顯然,他要守護的那個人,現(xiàn)在應(yīng)當就在那里!但是,他現(xiàn)在是在被1號島嶼囚禁……”
樂渝看向自己白袍下的紅色殘影,試探著詢問尤欲:“你是說,你的這些頭發(fā)…可以幫他解除禁制……?”
“……或許是,也或許是我偽天神的身份?!?p> 尤欲從眾人見到她頭發(fā)的反應(yīng)猜測,禱告天神應(yīng)當有滿頭紅發(fā),但滿頭紅發(fā)的,不一定是禱告天神。
所以,O最開始見到她滿頭紅發(fā)的時候,還是不以為意的。
直到她的頭發(fā)離開本體后出現(xiàn)了異變,他才猜測到尤欲的身份!
因此,O更看中的,應(yīng)當是她的身份,以及她的身份所隱藏的能力。
如果只是紅發(fā)就有用的話,本著寧可錯殺一萬,不可放過一個的態(tài)度,O早就對她下手了!
哪里還會費那么多心思逗兩人玩???
“只有禱告天神,才能帶我去4號島嶼。路上,無論什么危險,我都會保護你們。我以天使的尊嚴起誓!”O(jiān)解釋道。
但他暫時卻并不想跟眾人分享他的那個故事。
一探掌,第一圈的金色大門悉數(shù)被隔空推開。
三株樹杈尖上的珍珠被門縫彈落在地,咕嚕嚕地滾落到他們?nèi)齻€腳邊。
他們?nèi)齻€都不受控制的,先后隨手撿起了一顆。
樂渝把它轉(zhuǎn)了一圈,仔細瞧。
冰潤的珠子上,立刻投射出透亮的光澤。
上面是他和高起相遇時的片段!
尤欲把著他的手腕一起看。
那時的樂渝,比現(xiàn)在看起來還要稚氣許多。
卻故意穿著老成,拿著戒尺,端著一摞紙,板正地站在高起面前,像是在訓(xùn)話?
尤欲仔細瞧他手里拿著的那些紙張,竟是厚厚的一本書!
封面是……
《春恨之芳心深囚一百零八勢》!?
關(guān)鍵是,樂渝講一句,高起還記一句!
看…不出來啊……?
樂渝你,還是個戀愛博導(dǎo)?
樂渝掙扎著,拒絕了尤欲贊賞的眼神:“不是這樣的…我只是照著秘籍上念的……”
尤欲不信:“你們言傳…身教嗎……?”
O莫名懂了,善解人意道:“你想聽聲音嗎?我可以讓那顆珍珠的記憶片段發(fā)出原聲……”
樂渝拒絕:“她不想!”
尤欲同時答:“我想?”
O表示他又懂了:“主要是我想?!?p> 于是,樂渝那顆珠子鍍了一層金色,聲音便傳了出來。
彼時,高起合上筆記。
“這種書你多看兩本,畢竟你天生就笨,沒點兒手段遲早被掃地出門!”
樂渝瞪圓了眼。
“你你你……我都看到了,我念一句你就寫一句差評!你明明不信,還讓我……!”
高起不屑地看了一眼樂渝手上的書,說:“愛情呢,確實不是刻意迎合、魚水之樂,但是……!”
他想到了什么,突然勾起了唇角,“但是你剛剛念的那些,雖不是愛情,卻是有情。如果你以后遇到一個一定要得到的姑娘,你可以根據(jù)書中說的,用弱勢和憐憫調(diào)教、要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