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故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天后了,他盯著頭頂那個幾個略顯孤單影只的小射燈不由得有些出神,燈外包裹著的金屬外殼就像他這個人的外表一樣,如此的冰涼。他按了下床頭的無線門鈴,便又開始閉目養(yǎng)神起來。
不一會兒腳步聲傳來,林管家敲了敲房門示意,隨后便進來了。
“查清楚了嗎,如何?”
林管家并沒有馬上回答他,而是幫他把枕頭和靠墊都調(diào)到一個舒適的位置,又把剛沖的藥放置好。小心翼翼扶著溫故起身的時候這才開口?!岸疾榍宄耍巧缴??!?p> 溫故緩緩地喝著藥,一邊思考著這個在記憶里已經(jīng)快要模糊掉的人。
山森,原來的名字叫于進森,不過很少有人知道就是了。自從他幾十年前加入山冢會開始,便單留一名。既為了出門行事方便,也是為了表忠心。山冢會到了溫故父親這一代已經(jīng)很少去做一些黑道生意,而山森從溫故的爺爺再到溫故的父親,從白刃相接到風(fēng)平浪靜。沒有人知道他到底適應(yīng)的怎么樣,本以為會一直慢慢的留在溫家,卻在溫故父親死后的第二年便離開了。
沒想到再聽到他的名字,竟是在這樣的場景下。
“少爺,那山森,呸,于進森不知道為什么和宋往圣夫婦攪和在了一起,后來我們的人和警局那邊發(fā)現(xiàn)于進森并不是一開始加入的,倒像是晚來了一步?!?p> “晚來?呵?!睖毓蕮崃藫岵鳖i,嘴角扯出一個冷笑。林管家看著這表情不對,趕緊又開口道:“根據(jù)調(diào)集到的所有的錄像來看,于進森確實是后來才出現(xiàn)的,倒是宋往圣夫婦那二人,尸體多顯紛爭的痕跡,沒準(zhǔn)啊,死前因利離心也不一定?!绷止芗覟樽约旱耐扑阊笱蟮靡獾?。
“母親怎么樣了?”溫故起身便往浴室走去。林管家趕緊正色道:“夫人在養(yǎng)傷呢,沒什么大問題,不過她決定回法國了?!睖毓赎P(guān)上了水流開關(guān),盯著瓷磚面上傾斜下去的水流深深嘆了口氣,“終歸是我沒保護好母親?!?p> “哎喲!”聽到自家少爺嘆氣的聲音那還得了,林管家一溜煙兒跑進來站在身后寬慰道:“回娘家好啊,法國那你外公家的地盤我們都清楚,夫人回去了那是一個蚊子都別想碰她?!庇X得自己寬慰的很是到位,林管家殷勤的把一旁的干毛巾遞過來給溫故,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神色一怔。
注意到身后人的變化,溫故抬起頭,看著鏡子里林管家那有口難言的臉,問道:“母親有什么不對勁嗎?”
林管家有些尷尬的開口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夫人決定收養(yǎng)宋秋,就放在我們百川會館這?!币婄R子里的溫故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林管家試探著開口:“那宋秋…是宋往圣的女兒?!?p> 本以為溫故會憤怒或者大發(fā)雷霆的拒絕,畢竟是綁架甚至差一點就讓自己變成孤兒的兇手的女兒,任誰都沒辦法以平常心對待吧。
沒想到溫故只是嗯了一聲,林管家有些費解了。
“少爺,那宋秋可是宋往圣的女兒,萬一也一個腦子不好跑來害您怎么辦,那我們….”
“就按母親說的辦吧。”
只留下這一句話,再等到林管家回神,偌大的臥室里早就沒了溫故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