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烈焰中的重逢，董哨登場

　　唐安和田懷智的端午節(jié)終是在昏睡中離去，大把休閑時間就因為神玉而打了水漂。唐安是真真覺得不值，田懷智安慰他，說天下能有幾人有他們這般體驗，讓他知足常樂。

　　端午節(jié)后就臨近月考，期間也沒有大事，唐安也就回歸到正常學習生活中去了。他每天是日復(fù)一日的學習練習復(fù)習，走同樣的上學路，聽著尋常人的課，唯一不同的也就是家里多了兩個不知道為什么就常駐下來的房客，以及時常來訪的住樓上的兄弟，其它一如既往。唐安很喜歡現(xiàn)在的生活——因為他們的到來而不再冷清的日子。神玉的事也像是被埋在心里的秘密，仿佛久了就會被遺忘，反正就是和怨靈熬，熬到神使找到方法就行了。

　　“哐當——哐當——”

　　“考生開始答題！考生開始答題！”廣播的機械女聲響起。一時間教室里盡是翻卷的沙沙聲和填寫的唰唰聲。這是中國學子高三的常態(tài)化生活——考試。唐安這幾日沒了外事叨擾，復(fù)習的不錯，這堂考的是生物，只考了一道遺傳計算。他最討厭的就是孟德爾的遺傳定律，以及一系列關(guān)于遺傳的計算題，簡單的一兩代還好，多了簡直要命。主要考的選修一和必修一，這種大多數(shù)靠背的，唐安信手捏來。

　　一場心情愉悅的考試后，唐安背著書包回自班教室。田懷智正在等他一路去食堂吃飯，和高二錯峰吃飯，晚了還是得排很長的隊，所以田懷智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

　　“你在樓上磨洋工啊，搞快點！”

　　“這不是要等老師收完才走嘛，急什么，又不是吃不到？”唐安把書包放回座位。

　　這時候班上一位同學跑來，找到田懷智說：“門口有人找你，田壩子（昵稱），是個女的。”他還可以在句末加重了音，高中生們對了解這種難得的能滿足好奇的八卦樂此不疲。田懷智推了他一下道：“爬遠些，你莫亂想，快切吃飯。”

　　“咦～心虛了不是，老實交代，好讓我枯燥的高中生活來點樂趣?！?p>　　“莫在這兒瞎打聽?！闭f罷田懷智就去了門口。不出唐安所料，正是林雅來找田懷智，他們講了幾句，田懷智便跑了回來對唐安說：“林雅讓我們一起去圖書館后面吃東西，她定了外賣?！?p>　　“那敢情好，等等，圖書館后面可是好地方，我去會不會當電燈泡啊?！?p>　　“她還叫了方劍文，所以你不是唯一勒電燈泡。”

　　“……”

　　學校圖書館的后面設(shè)置了閱讀長廊，呈L形，拐角處有個奶茶小店，間隔處設(shè)有十米高柱，柱上有書柜自助取閱。三步一桌，長方形的木桌配上一瓶花，木制地板上有高高的頂，給人一種氣派恢宏的感覺，人們看書時總會心曠神怡，所以有很多同學到這里學習或者干點別的什么事，比如拉進感情。

　　林雅點了一份干鍋，從圍墻處取來，鐵柵欄的圍墻有個缺口，它正好避開監(jiān)控，是同學們私下買奶茶或者外賣的地方。大家伙找了個沒人的桌坐下，便開始吃。吃到一半唐安突然問道：“小林同志，你怎么突然想起請我們吃飯？”

　　林雅回答道：“我……有點事想請你們幫我一下?！?p>　　“你這是在犯錯啊，小林同志。”

　　“龜兒天穿越的哇，好生嗦話，人家有事?！?p>　　“知道了，開個玩笑嘛?！?p>　　林雅表現(xiàn)地很為難：“就是那個……那個……”突然白蓮印記浮現(xiàn)，林蕓出來道：“真的是，說話都說不清楚，她姐姐新開了個餐廳，她想幫忙拉點人氣，也就是讓你們幫忙發(fā)一下那個叫傳單的東西，擴大一下嗯……嗯……知……”

　　“知名度？”

　　“對！就是那個！”

　　林蕓話音未落，林雅就奪回了控制權(quán)，她雙手合十在身前搖搖道：“拜托了！成了之后再請你們吃大餐！”

　　“就這事啊?！碧瓢残α诵φf，“咱們誰跟誰啊，要不去吃云霞大酒店?！?p>　　“你龜兒還惦到啊?！?p>　　“沒吃成當然惦記。”

　　林雅一口答應(yīng)，“沒問題，真的感謝啦?！狈絼ξ姆隽朔鲅坨R道：“林小姐不必客氣，在下只想問時間是多久？”

　　“星期六中午開張?！?p>　　“那時候就去，對吧？”唐安拾起筷子道，“行，大家繼續(xù)吃，菜要涼了?！?p>　　“就曉得吃?！碧飸阎钦f。

　　“你先把筷子放下再說我?！?p>　　…………

　　星期六，林雅帶著唐安他們一起去了廣場。廣場位于市中心，是全市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之一，經(jīng)過幾十年的發(fā)展，古韻建筑和現(xiàn)代建筑有機的結(jié)合在一起，簡約幻想框架下是層層疊瓦的勾心斗角，綿延千年的情愫，令人陶醉。

　　林雅的姐姐在盛大廣場的樓里開了一家名叫“古道”的古風主題的牛肉餐廳，可以涮可以烤，服務(wù)員穿的是簡易的古裝，柵欄圍繞，浮雕栩栩，確實是有古道之感。林雅帶他們直接到了后臺，一個窈窕大方，身穿繡梅旗袍的女人從后廚走出來，她的長發(fā)扎成了一個小球，走起路來頭發(fā)一跳一跳的，柳眉丹鳳眼，丹唇含笑。

　　“小雅你怎么來了？”

　　“霞姐，我?guī)彝瑢W們來幫忙?！?p>　　“真是我的好妹妹，愛死你了?！绷窒急Я艘幌铝盅牛蛘泻粽f，“你們好，叫我霞姐就行了。”

　　“霞姐好?！?p>　　林雅說：“霞姐，我們可以幫忙發(fā)發(fā)傳單?！?p>　　“那就辛苦你們了，我可以請你們一頓全牛午餐，以及五十元的勞務(wù)費，好嗎？”

　　“交在我們身上。”

　　唐安注意到這里的一筆一劃都充斥著守望之感，仿佛在述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古道通向遠方，我獨自守望，望著你的背影離去，盼著你親切的面龐還鄉(xiāng)。唐安所想到的就是這種感覺，他問林雅道：“你姐姐為什么在這里開店，除了位置好，我總是感覺有別的意思？”林雅悄悄地對唐安說：“確實是還有別的意思，我姐姐曾經(jīng)愛過一個人，但他出去闖蕩了，說是一定會讓人抬八抬大轎來娶她，只不過出去后就杳無音訊了，約定八年再相見但早就超時了，我覺得我姐就是對他還有一絲留戀，這里沒蓋大樓的時候就有一條古道，也是他離開的地方?！?p>　　“那人長啥樣？”

　　“各自挺高，聽我姐說是中等身材，耳朵后面有燒傷他紋了一梅花作掩飾，當然，現(xiàn)在長什么樣，我就不知道了?！?p>　　“真可惜啊，你姐還會給你講這些?！?p>　　“我和霞姐是最親的?！?p>　　“哦哦，這樣啊?！?p>　　唐安聽了不禁為之嘆息，不過八抬大轎也是夠味兒啊。他們換成古裝，在店面附近紛發(fā)傳單，路過的行人匆匆，沒人在意他們的傳單。他們散了十多分鐘，一張沒發(fā)出去，唐安說：“怎么這么難發(fā)呀?！?p>　　“全牛宴，新鮮牛肉，好吃極咯。”田懷智說，“耐心點嘛，好生發(fā)就行，全牛宴……”這時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燙著微卷發(fā)，中等身材，帶著墨鏡，手里拿著一塊玉佩的人走了過來。田懷智遞給他一張傳單道：“你好，要嘗嘗全牛宴嗎，特別好吃。”

　　“當然，我應(yīng)該是這里的第一個食客吧?！?p>　　“啊，是的，里面請?！碧飸阎菙[出請的姿勢，唐安一臉驚訝地看著他。

　　滿滿的都是專業(yè)啊，等等，這人的耳朵后面有一團印記。

　　田懷智很快引他進去，唐安沒看太清楚，只是注意到一團黑。田懷智請他在靠窗的一個座坐下，“請問您要來點什么？”他下意識地做起了服務(wù)員?！澳銈兊奶厣硕紒硪槐榘?，”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小兄弟你忙嗎？”

　　“不忙?！碧飸阎且贿叞压春玫牟藛芜f給其它服務(wù)員，一邊微笑著說：“您還有其它需要嗎？”那人擺擺手道：“沒，我只是需要一個聽眾，不會耽誤你太久?！?p>　　“很樂意為您效勞?！?p>　　他拿出一個玉鐲子，說：“這個玉鐲是我當年離開這座城市的時候她給我的，我們約定八年后在這里相見，不過我違約了，我超了時，她一定等得很傷心，所以我一直十分愧疚。如今再到這里，才發(fā)現(xiàn)分別之地都已被世物覆蓋過去，你知道我為什么到你們店來嗎？”

　　“不知道，看上我們的牛肉了？”

　　“哈哈，這是其中之一，她當初做的牛肉火鍋特別好吃，不過她已不在這兒了，這家店的名字叫古道，和她們家當初開的店名字就差兩個字，原來叫‘古道驛站’，所以我來敘敘舊。你認識你們的老板嗎？”

　　“我剛來，今天剛認識，需要我?guī)湍袉幔俊?p>　　“這倒不必，太麻煩了，把這個玉鐲子交給他，我希望這個東西能在它被交給我的地方停留，能把它掛在柜臺邊就行，我愿意出委托費?！?p>　　“啊這……我問問吧，畢竟我就是個新來的?！?p>　　“行，我在這里等你?！?p>　　田懷智帶著鐲子進去，交給了林霞，把剛才那個男子的話敘述了一遍，“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我覺得他好奇怪，要不要您親自去看看。霞姐？霞姐？”田懷智看到林霞拿著鐲子的手在微微顫抖，她眼角泛著晶瑩的淚光，哽咽道：“他……他還在嗎？”

　　田懷智不知所措，退開一步讓出路來道：“啊……啊，還在。”林霞立刻跑了出去，田懷智不放心也跟了出去，但是男子已經(jīng)走了，留下了厚厚的一疊一百的人民幣和一張便條：

　　我臨時接了個緊急會議的電話，先告辭了，這是勞務(wù)費，還請笑納。

　　林霞一陣眩暈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默默地抽泣著，手里緊緊地攥著那個玉鐲子，鐲子里雕有一個霞字。唐安意識到不對勁，帶著林雅進去了。其他服務(wù)員則是一臉懵逼，我們老板怎么了？

　　“霞姐你怎么了？”林雅握著林霞霞的手道。

　　“是董哨……董哨回來了，那個……那個大騙子他回來了！”林霞的聲音跟著身體顫抖著。林雅抽了紙林霞擦臉，安慰道：“他都那么久沒回來了，怎么可能突然出現(xiàn)，姐你一定認錯了?！?p>　　唐安說：“或許是真的，我看到他耳朵后面有一團黑色的像紋身一樣?xùn)|西?！?p>　　“不會錯的……不會，這是我送給他的鐲子！”

　　“或許是愧疚吧……”田懷智突然負罪感爆棚，他連川話都不講了。

　　“可我根本不會怪他啊……他為什么就是不見我……我明明還在等他，為什么……”

　　嘭！?。。?！嘭??！嘭嘭！！

　　嘟嗚！?。?！

　　連續(xù)爆炸引起地動山搖，墻上抖下石灰，火警鳴笛爆響，隨即便是消防系統(tǒng)開啟。

　　“啊啊?。。。　?p>　　“快跑?。。?！”

　　“著火了??！”

　　“救命?。。?！”

　　呼嚎聲，嗚嗚聲，烈火熊熊聲不絕于耳，人們四處逃散。唐安喊道：“快走！”一聲快走驚起眾人，一行人迅速向外跑去。外面的景色可謂駭人，原本美麗的大樓支離破碎，碎片鋪地，四處都是破碎的櫥窗，倒塌的柱子橫七豎八，有人被壓在了廢墟之下，熊熊烈火焚盡一切阻礙它的事物，消防水閥噴入只是杯水車薪，不少人被火焰爬滿全身然后五臟六腑全都被烈焰這只野獸吞噬。安全通道塞滿了人，他們剛要過去，就被一個墜落的橫梁擋住去路，只好換個方向，他們要從通風口爬出去。田懷智扶著腿受傷的林雅先過去，唐安扶著林霞走得相對較慢，因為爆炸瞬間一個碎塊砸到了她的頭暈了過去，結(jié)果在與隊伍脫節(jié)瞬間被一個水管連帶頂住階段去路。

　　田懷智要往回救唐安，被唐安吼了回去，“你快走，我自己想辦法，到時候都死了沒人祭奠我！”田懷智踹了一腳水管罵道：“你龜兒子不要給老子死了！要是死了老子把你皮剝了，艸你*的丑種水管?。?！”說罷就踢開通風口的門，自從覺醒力量后，田懷智的力量飛速提升，“你們先爬進去，我最后！快！”

　　唐安轉(zhuǎn)向另一邊找出路，介時一個渾身是火的男子走了過來，“你好啊，神玉守護者，把神玉交給我炎殺將，不然就等著在烈火中痛苦地去世吧?。　?p>　　“你讓我交我就交，想的美！”

　　唐安依舊貫徹氣勢不能輸?shù)睦砟睿麤]帶上陌，所以他等于攻擊力防御力都等于零，后背閃避拉滿。

　　炎殺將二話不說就發(fā)出一個炎爆。唐安把林霞護住身后背對炎殺將。果不其然，特技觸發(fā)，瞬間反應(yīng)，幾乎是閃現(xiàn)的方式躲開一擊。

　　“什么！”炎殺將很驚訝，“你是在嘲諷我嗎！”

　　“我沒那意思！”

　　“你就是！去死吧！”

　　“這家伙絕對是吃火藥長大的！”

　　砰砰砰?。?！

　　轟轟轟！??！

　　嗖嗖嗖?。?！

　　唐安心里清楚，絕對不可以正面向敵，這導(dǎo)致了炎殺將技能全打空了。唐安將計就計，道：“哎喲這多氣，再來??！”

　　“可惡！”

　　炎爆，炎光束，炎炮彈應(yīng)有盡有，無一打中，炎殺將心態(tài)要崩了。唐安一直在找下去的辦法，得先跑為上，但是這里被封死了，完全逃不出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田懷智他們到了門外，立刻去找飛速趕來的消防官兵求救，然而火勢未盡，有一處一直連續(xù)爆炸，根本沖不過火墻，必須再等等。

　　“小伙子，你冷靜，我們肯定會去救你的同學的！”

　　“直升機呼叫，爆炸點集中在一家名叫古道的飯店附近，周圍火勢基本控制，需要特殊處理古道附近，請近距離偵測爆炸原因，over。”

　　“直升機再次呼叫，還有兩個受困人員，高清相機撲捉，一個穿著梅花旗袍的女子和一個青年，他們的周邊有火焰和爆炸連續(xù)發(fā)生，處境及其危機，over。”

　　對講機一過，封鎖線后沖進去一個人。

　　“同志！你不能進去！”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請你冷靜！”

　　董哨脫下西裝一個金蟾脫殼沖進了火場，有個消防員想去抓住他，大門處突然爆炸逼退了那個消防員，他只好把呼吸面具丟進去喊道：“同志！請不要亂走！等待救援！”

　　唐安和炎殺將僵持不下，炎殺將一步步封鎖唐安走位，把唐安逼近死角腿無可退，閃無可閃。

　　“哼哼，接受現(xiàn)實吧，神玉我就笑納了！?。。　毖讱G出一團火，火焰逐漸放大，可以一口吞下唐安和林霞。唐安閉上了眼睛，毅然背對。

　　嘩?。?！呲?。?！

　　火焰被完全蒸發(fā)。

　　“誰！”炎殺將看向源頭，火焰悉數(shù)避讓，一個穿正裝的男子走近，“來熄滅你焰火的人！”

　　“狂妄之徒！”炎殺將，抄起火焰攻去，只見董哨的指間水珠躍動，迅速射出一束水矢，撕開所有火焰，擊中炎殺將，打了他一個踉蹌，炎殺將意識到了危險立刻一團火焰封路，閃身不見。董哨立刻跑向唐安他們，把周圍的火都熄滅了，唐安為他們讓出位子，董哨抱住林霞道：“醒醒啊！林霞！我回來了！”林霞從昏迷中蘇醒。

　　“董哥兒……是你嗎？”

　　董哨抽泣道：“是我，我真的回來了！”林霞抓住他的衣領(lǐng)埋頭痛哭，聲音虛弱又委屈，“你這該死的??！為什么不見我啊……我明明從來就沒有怪過你……從來都沒有啊……嗚嗚……”

　　“我害怕，八年的約定我一天都未曾忘記，只因為那時一事無成，我沒臉回來見你，如今怕你難過，怕打擾你的生活，我真的不敢見你，”董哨也流下淚水，他們緊緊相擁在了一起。

　　“我回來了！我絕不會在離開你！”

　　“你還會好好珍惜我嗎？”

　　“一定！”

　　古道浮雕上的行人都見證了這一幕，他們臉上似乎不是消防水閥落下的水，而是感動的淚滴。

　　炎殺將被擊退后，火焰漸漸被消防戰(zhàn)士斬盡殺絕，唐安總算是完好無損地走了出去，田懷智錘了一下唐安的胸口，這實在的感覺讓他放心。

　　“擔心死老子咯，你曉不曉得！”

　　“讓你擔心了，哦，你知道嗎，那個叫董哨的似乎也是個守玉人，是他擊敗了炎殺將?！?p>　　“什么，又是怨靈那東西，別讓我逮到，不然它肯定受皮肉之苦！”

　　至于董哨和林霞，董哨因為行為沖動受到了消防戰(zhàn)士的批評教育，讓他一定要遵守火場秩序，人命關(guān)天，不能胡來，董哨連連答應(yīng)，并給所有的救助人員都犒勞了一瓶水。

　　唐安覺得事情不會就這樣結(jié)束，他猜想，明天那個叫董哨的人一定會再來找他。

　　而且肯定和神玉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