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流沙消逝,時間一晃當年熱血沸騰的年輕人已是滿頭銀絲的老人,景晟園從最開始只有陸墨脩一個人變成了現(xiàn)在的兒孫滿堂。
這一座莊園里面每天都有這樣一幅景象,有一白發(fā)老人在院子里的櫻桃樹下小憩,搖搖椅隨著她慢慢入睡慢慢地停了下來不再搖動。
房子里就會走出另一位外發(fā)的老人手里拿著毯子慢慢地走近,將被子輕輕地蓋在女人身上后在旁邊的石凳坐下,靜靜地看著女人睡著的樣子。
歲月好像對她很是仁慈,那歲月的痕跡在她的臉上讓她看起來很是成熟反而讓她多了幾分韻味。
陸墨脩輕嘆一口氣,心想琯兒妹子這下子出去再沒人說我誘拐怪未成年吧。
琯兒妹子是在白琯兒剛開始長白頭發(fā)時才有的稱呼,白琯兒很養(yǎng)護自己的頭發(fā)一直到60多歲才開始有白頭發(fā),對于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每天被白琯兒叫老家伙的陸墨脩來說像是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
那不是可勁的抓住這個機會扳回一成。然后不出意外的把自己老婆惹生氣了,連帶著全家上下說話都得輕聲細語的。
早晨陸墨脩起了一個大早,把院子里的花都澆了水以后,就摘了一束最好看的就是配色......
早起鍛煉的白琯兒從屋子里走出來看著路魔秀拿著一束顏色“鮮艷”的花在犯花癡。走到他的面前毫不留情的說“這是看上哪家的老太太了啊?花癡成這樣,為老不尊!都多大年紀了也不怕人笑話,好歹也是六個孩子的父親,你這樣光明長大的把家里院子的花送老太太,不要臉!”
還沒等陸墨脩反應(yīng)過來人已經(jīng)從他的身邊走過去了,他馬上反應(yīng)過來追上去,“琯兒妹子,這是送給你的,怎么會送給別人呢。再說哪有別人家的老太太啊,這一天24個小時除了上廁所的時間咱不在一起以外,咱們不都是擱一塊嘛。”
“送給我?”白琯兒假裝難以置信的樣子,“我哪能勞煩您老人家給我送花呀!我這年老色衰的,還能入得了你的眼吶?!?p> 這花本來挺好看的,怎么被他整一塊就這么丑!
白琯兒心里默默嫌棄。
“琯兒妹子,我那天是心直口快,我...”一點到聲音打斷了陸墨脩。
“爺爺!奶奶!”陸依一老遠看見了他倆,大喊了一聲向他們跑過來,“爺爺是給奶奶送花嗎?爸爸也經(jīng)常給媽媽送花,每次媽媽都會很開心!奶奶是不是也很開心呀?”
陸墨脩在背后的手緊張的拽著白琯兒的衣角,好像在表達什么。
陸依一小聲嘀咕“爺爺那么兇的人怎么對奶奶才會這么溫柔,果然女人總得找一個疼自己的男人......”
在旁邊把她的話聽的一清二楚的兩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一個5歲的小屁孩怎么懂這個?
白琯兒腰間傳來不疼不癢的感覺,看了一眼旁邊的人嘴角不自覺地揚起笑意。“一一,女人找一個疼自己的男人那肯定是很重要的,但是爸爸和爺爺還有你的叔叔伯伯們都是很愛你的呀。”陸依一想著白琯兒的話背著手在院子里“巡查”。
白琯兒也轉(zhuǎn)頭出去散步了,早上出去散步個四五公里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陸墨脩就拿這花一起跟著。
當兩人回來的時候人都起來了,一大家子人看著背著手走進來和拿著一束顏色“鮮艷”的花的陸墨脩一下子都看了過來。
整個氣氛突然間尷尬了起來,陸墨脩假裝咳了兩聲把花背在身后,白琯兒沒理他直接走到餐桌前坐下。
“咳咳!這都沒我愛吃的我去廚房看看?!标懩懙哪_步肉眼可見的加快一溜煙的進了廚房,出來的時候手上沒有了剛剛的花,而是一塊小蛋糕,還是白琯兒喜歡吃的。
殷勤的把蛋糕放在白琯兒的前面,一本正經(jīng)的吃起早餐。
白琯兒拿起了蛋糕的勺子其余的眼睛都看著她手上的動作,蛋糕勺在蛋糕上輕輕的挖了一塊放進了她的嘴里,“還是一樣的味道?!比缓髲倪@陸墨脩嫣然一笑。
然后發(fā)現(xiàn)一整桌人都看著她,“我是菜嗎?看著我干嘛?”
“趕緊吃!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xué)的上學(xué)!”陸墨脩一說完全部人都加快了吃飯的速度。沒一會二餐桌上就只剩陸墨脩和白琯兒兩人了。
郗晨出了門迫不及待的拉著陸云起問“爸媽這是和好了?”
陸云起給了她一個眼神自己體會,兩人相視而笑“害,看來今晚下班回家有大餐吃咯,是吧老公~”
“?。∧阍趺磁奈夷X門的習(xí)慣這么多年也改不掉??!”郗晨捂著額頭抱怨。
“也不知道你是盼著爸媽和好還是盼著今晚的大餐。”
“那肯定是魚和熊掌我都要啦!”
日子就這樣過著,平靜生活的繁瑣也成了兩人的調(diào)味劑。
陸墨脩80歲,一生都健健康康的他還是沒逃過命運的魔抓,也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在院子里修剪花草的時候突然倒下。
一檢查,便是胃癌晚期,經(jīng)過手術(shù)救治后不能自己進食,只能靠手臂那根留置針維持著生命維持著什么。
陸墨脩出事以后白琯兒本來一頭花白的頭發(fā)一夜之間成了滿頭銀絲,仿佛老了十歲。
不管誰的安慰也聽不進去,就在陸墨脩入院的一個星期后,陸家所有人都接到了醫(yī)院的電話,每個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往醫(yī)院趕。
“陸先生,您的父親就在剛剛經(jīng)過搶救無效離世了,您的母親...”醫(yī)生也哽咽了,“您的母親割腕自殺,現(xiàn)在還在搶救中...”
“陸小姐,您的父親就在剛剛經(jīng)過搶救無效離世了......您的母親割腕自殺,現(xiàn)在還在搶救中...”
當所有人趕到時,病房里躺著兩個人白布都蓋過了頭,結(jié)果顯而易見。床頭柜上放的是白琯兒寫給他們的信。
我知道這樣的做法很任性,但是你們的父親走了以后我已經(jīng)想不到有什么事可以支撐我活下去的,當年我跟你們的父親說過我是一只孤獨的大雁,大雁一生都只有一個伴侶一個死了另外一個也會跟著抑郁而終,他用一輩子向我證明了當年在書房向我告白時所說的承諾,他是最好的丈夫,卻只是一個剛剛及格的父親,這一輩子遇上他沒有遺憾,你們不要為我們而傷心,結(jié)束是另一種開始,我的孩子們都很優(yōu)秀不用為你們操心。唯一的愿望就是我死后你們把我和陸墨脩合葬在一起,從20歲認識他到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沒有辦法離開他了。
一封短短的信很快就看完了,病房里慢慢的抽泣聲越來越大。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