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托她爹的福,不喜歡虛與委蛇的官場應(yīng)酬,她才有機(jī)會回京。
兩盞茶下肚,秦綰纓朝門外看了眼天色,無語了,“哎,我說宋妖孽,你爹的壽宴要開始了,你——”
話尚未說完,宋念卿從內(nèi)室出來了,秦綰纓眸子放大,嘴角抽搐:“你.....就這樣去給你爹賀壽?”
如此大逆不道的行為,她還真敢做的出來,不怕她爹的壽宴變喪宴?
宋念卿笑的溫柔極了:“怎么?不行?”她覺得甚好呢。
“行行行,你高興就好?!鼻鼐U纓無語,反正又不是給她爹賀壽,隨她折騰,她只負(fù)責(zé)看戲。
一番收拾后,宋念卿嘴角揚(yáng)起邪魅淺弧,眼角溢著光,笑道:“走,給宋老狐貍哭喪去?!?p> “哦不——是賀壽去。”
日上三竿,暖日高懸,又是個春和景明的好日子。
壽宴擺在后花園,座位分成兩列,一邊坐男賓,一邊坐女賓,南月民風(fēng)開放,男女不同席便好,沒那么多繁文縟節(jié)。
府上的幾個小姐留在后花園接待前來賀壽的貴家夫人小姐們,宋文承妝容整齊帶著三位夫人門口接待貴賓。
來賀壽的都是一些名門貴族,士家公子小姐,宋文承身為朝廷一品官員,大女兒又是當(dāng)朝妃子,來賀壽的官僚不乏巴結(jié)阿諛奉承之聲。
“祝賀太傅大人福如東海啊?!币宦暭怃J的嗓音響起,來人是宋素婉身邊的公公,白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太傅大人,這是婉妃娘娘托奴才送來的賀禮?!?p> 宋素婉身為皇上妃子,不便來賀壽,便派了宮里的人送上賀禮,也算是一番心意,身后的宮人太監(jiān)將賀禮呈上來,上等的和田玉打造的東海青,寓意長命百歲。
宋文承接過,笑的滿面春風(fēng),便塞給他一些賞錢,道:“娘娘的心意老夫心領(lǐng)了,還望高公公回宮替老夫謝過娘娘。”
高公公一張臉笑成白菊花:“太傅大人客氣了,這是奴才應(yīng)該做的?!?p> 身后妝容打扮精致的姜氏容光煥發(fā),目光挑釁的瞟了眼身邊的李挽秀和江心茹,她這輩子最大驕傲就是生了兩個好女兒還有一個兒子,反觀她兩人,雖說生的女兒小有美名,但比上她的兩個女兒就不夠看了。
江心茹不屑的回她一聲冷哼:還真把自己當(dāng)鳳凰了,不瞧瞧自己幾斤幾兩,自認(rèn)為她的女兒以后也不會差。
李挽秀面上不露聲色,手里的帕子絞了幾下。
“太傅大人,祝賀啊?!币坏罍喓窈Φ穆曇魪拈T口傳來,兩名男子從門口進(jìn)來。
宋文承面色一驚,忙不迭躬身上前迎接:“老臣參見兩位殿下?!惫笆质┒Y:“臣不知兩位殿下會光臨寒府,有失遠(yuǎn)迎。”
“太傅多禮了?!碧映雍囟Y,紫色華服風(fēng)度翩翩,雍容華貴,難掩諸君風(fēng)范。
“帝京都說太傅大人家女兒各個瓊姿月貌,今日本王就是一睹芳容來的,怎么不見府上小姐們出來迎接?”
敢說話如此直白口無遮攔,也只有旁邊這位厲王了,楚之謙皇家排行老四,乃是皇后的嫡次子,太子的親弟弟,從小在溺愛中長大,也是一位好色成性的主子。
宋文承面色尷尬,賠笑道:“小女們都在后花園招待各家女眷,不便來門口迎接客人。”
“不便?哼,本王非得要讓她們來迎接呢?”楚之謙還算俊朗的皮囊上,一雙淫肆的眼睛泛著狼光。
宋文承臉立馬拉下來了,難堪至極,從他當(dāng)上太傅,她女兒當(dāng)上貴妃后,太子見他都是客氣三分,哪輪到厲王這個廢物王爺對他頤指氣使的!
楚之延低聲訓(xùn)斥:“閔禮,休得胡鬧?!?p> 閔禮,楚之謙的字,對上楚之延凌厲的眼神,便不敢再造次。
片刻,又是一道溫潤爾雅的嗓音:“太子兄,四皇兄?!币灰u綠衣如翠,卻讓他穿出淸濯而不妖的氣度,君子如蘭。
笑若春風(fēng)拂面,十里花開,眸若星辰浩瀚,包羅萬象。
宋文承受寵若驚:“老臣參見明王殿下?!苯灾魍醪粣蹤?quán)貴,只愛山水,深居簡出,不喜與世俗勾結(jié),今日兒竟不想會來給他賀壽。
八面玲瓏的宋老狐貍心里一時捉摸不定了。
“太傅大人無須多禮,”楚璟容淺笑,虛扶他回禮,禮數(shù)周到,不近不疏,讓人心生好感。
楚之延驚訝之色躍入眼底,也是不曾想他這位淡然如菊的五皇弟會來。
楚璟容的母妃出身前朝第一世家周家,當(dāng)年周貴妃盛寵不衰,卻被發(fā)現(xiàn)與男人私會,落下穢亂宮闈的罪名,元帝一杯毒酒賜下,美人兒香消玉殞,周家百年盛世一朝沒落。
他從小不喜與人爭強(qiáng)好勝,性子清淡寡欲,博得元帝好感,周貴妃的事便也沒有遷怒與他,二十多年在人心險惡的皇家倒也活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太子兄和兩位皇兄腳步真快,方才皇弟在后面喊都沒喊住?!焙靡话压慈诵纳竦纳ぷ?,媚而不嬌,卻不顯絲毫女氣。
再見來人,竟是生了雙勾人魂魄的媚眼兒,多情又無情,暗紅色衣袍,衣領(lǐng)微開,露出幾分瓷白的玉頸,一派風(fēng)流之相。
旁邊是安陵王府的嬌爺,玲瓏還給那爺撐了把油紙傘,嬌弱的曬不得一點(diǎn)兒光線。
宋文承身子一顫,立馬迎上去:“老臣參見昭王殿下,錦榮世子?!?p> 夜離歌面色冷淡,幾分不耐,不曾甩他一眼,一句虛偽客套的話都懶得說。
嬌爺?shù)男宰邮潜娝苤?,宋文承倒也不覺尷尬。
楚澤璃拖著懶懶的語調(diào)道:“太傅客氣了,今日兒本王可是來沾你的光呢,”掃了眼熱鬧府邸,又是懶聲一笑::“嘖嘖嘖,太傅還真是沒讓本王失望,怪不得太子兄和兩位皇兄來的這般急,都想在你身上沾沾光呢?!?p> 楚之延面色沉了沉,楚璟容依舊掛著淡如春風(fēng)的笑,面色無異,似是不在意他的話。
宋文承低頭向下看的眼神一暗,老狐貍八面玲瓏的心思怎會猜不出這位昭王的言外之意?
宋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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