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重返博朗之家
“放屁!什么王城,什么魔都?你他娘的忽悠我是吧?”
未等烏鴉說完,潯就先跳了起來,維德的話讓他不可置信,還越聽越氣,不過,烏鴉倒是認真的很。
“你一直生活在這個鎮(zhèn)子,猶如生活在一口小小的井里,井底之蛙又豈知天之寬闊?!?p> “你瞧不起我?”
“那倒不是,我只想證明我真的是神的使者,要不然,我怎么知道這么多的事?!?p> 維德攤了攤雙翅,一副引以為傲的模樣,不管潯認可不認可,他都十分的欣賞自己。
潯陷入了沉默……。
這烏鴉說的也不是并無道理,一直以來他確實沒有離開過古德鎮(zhèn),忙著證明自己的存在,忙著讓所有人不快樂,可唯獨忘了自己之所以受到偏見是因為什么!
“據(jù)我所知,那黑色的馬車的確是魔都才有的,就算是王城也少見,或者根本就沒有。”
“你去過王城?”
“不能說是去過,我來自那里?!?p> 維德說完,也學(xué)著潯的樣子望起了遠方,不過,他看的是王城的方向……。
“那里有讓人眼花繚亂的貴族,也有蒙蔽人心的鬼怪,還有………?!?p> “什么?”
潯側(cè)過頭看著維德,等待著他下一句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話語來。此時此刻的維德無比的嚴肅又深沉,仿佛一個年過七旬的老者,在回憶自己的往事,那目光所及,皆為回憶。
“還有許許多多……的金銀財寶?!?p> 原本深沉的氣氛就這樣被烏鴉的一句“金銀財寶”給褻瀆了,潯氣不打一處來,打算直接“滅”了他,讓他永遠永遠的閉上嘴巴,但是烏鴉這次學(xué)奸了,未等潯動手,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上了高過人頭的一堵墻。
“給老子滾下來,老子扒了你的皮!”
“略略略,有本事來抓我呀!來呀!”
維德活學(xué)活用,從潯身上學(xué)來的撒潑賴皮一絲不茍的用在現(xiàn)場,還朝著潯做著調(diào)皮的表情,暴躁的少年無可奈何,見恐嚇無效,罵罵咧咧了幾句,繼續(xù)失神。
“喂,那黑馬車真的是魔都才有的,不信,你可以去王城里打聽,那里有許多占卜師,他們的詞典里,可是裝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見潯沒了興致,維德像瞬間枯萎的花一般,自打跟潯相識以來,他倆好像就是天生的一對冤家,一強一弱,一賴一皮,不過他說的倒是實話。
王城里不但有最威嚴的軍隊,更有無數(shù)貴族和靈術(shù)師,那里幾乎聚集了全世界各色各樣,以及各行各業(yè)的人。維德之所以對王城如此熟悉,是因為他在那里盤踞了很多年,也之所以來到古德鎮(zhèn)這個巴掌大的小地方,是因為一件難以啟齒的事。
“既然王城那般的好,你又怎么會來這么個小地方?莫不是王城里的金子太重,你叼不動?”
三分疑惑,七分嘲諷,潯有意無意的問了一句,這讓愛面子的烏鴉一下子不樂意了。
“怎么會?想當年我可是富甲一方的。”
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緊接著又哈哈大笑,“富甲一方?哈哈哈哈,你一只烏鴉居然能富甲一方?”
“哼,要不是偷錯了地方,闖了靈術(shù)師的家,我也不至于來這么個小地方,跟你擠在那破閣樓里?!?p>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p> 維德漸漸開始回憶自己那些光輝的歲月來……。若不是他見財眼紅,鬼迷心竅的將目標盯在九級靈術(shù)師的妻子身上,他也不至于落魄至此,“唉,當年之勇提不得,提不得啊!”
一想起靈術(shù)師面目猙獰的朝他施咒的模樣,維德的脊梁骨一陣又一陣的發(fā)麻。
“我要去王城,我一定要找出真相!”
“好,有志氣!”
“閉嘴,老子不用你捧!”
“嗨,這話說的,不用我捧,用不用我?guī)桶???p> 維德環(huán)抱雙翅,高挺著胸,等待著潯即將要表達的感謝或者仰慕,他那兩只小小的眼睛鑲嵌在扁扁的腦袋上,有些神秘,又有些好笑。
“離我遠點?!?p>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潯的身軀已經(jīng)沒入暮色之中了,鐘樓上的燈已經(jīng)開始亮起,古德鎮(zhèn)又一寧靜祥和的夜晚就快要開始了……。
“這家伙,怎么就那么不知好歹呢?人家都主動送上門來了還不要,真是蠢的不一般。”
維德在暮色里編排了一番轉(zhuǎn)身消失了。一聲“呀呀”,給夜幕撓了幾許的癢癢。
當最后的一聲鐘聲消散在月色之中,守夜的仆人熄了手中的馬燈,“哎呀,終于可以休息了。”
此時,一道身影從墻邊疾馳而過,趁著他上下眼皮打架的時候,鉆入了博朗家。
“真不好意思,我又回來了?!?p> 潯站在自己無比熟悉的院中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此時此刻,這里的人包括馬廄里的馬,都已經(jīng)深深入睡,陷在美夢或者噩夢之中了,而潯則像一個精靈,在這寂靜無聲的夜色之中準備干一件大事——偷地圖。
他要去王城,就得需要地圖,而博朗常年在王城,又來來回回走,他一定有去王城的地圖,所以,潯才夜探這里。
沒有多作逗留,潯直直摸上了墻壁,博朗家的構(gòu)造對于擅長攀爬者來說,絲毫不成問題,潯自小做慣了這種事,更是如魚得水。三下兩下就爬到了博朗臥室的窗前。輕輕一撥動,玻璃窗仿佛懂得了他的意思,悠悠的打開了。接著就是潯的主場了,靈活的身軀沒有驚動屋內(nèi)的人,風(fēng)一吹,他的雙腳就已經(jīng)落在地板上了。
剛準備翻找,出于心中齷齪的想法,他還是沒忍住往床上瞧了瞧。
“咦?怎么只有她一個人?他呢?”
月光一下,潯一步一步朝著床邊走去,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了起來,慢慢的……慢慢的……,當他終于靠近的時候,偌大的床上的的確確只有梅麗一人,這三更半夜,他會去哪里?撒尿?不對,屋里有尿壺,潯摸了摸梅麗的一側(cè),絲毫沒有溫度,難道他一整晚都不在?
皎潔的月色之下,少年在自己養(yǎng)母的房中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