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

　　“紅色閃焰”發(fā)布全球預警后，烏臺幸運地在遠星落下前，接收到來自日冕激波的慢速偏移射電爆發(fā)。得益于專為“漠電”更新的設備，舊多拉于第一時間收到一份很奇怪的動態(tài)頻譜圖。十二分鐘里，射電爆發(fā)的頻率從310MHz漂移到烏天大氣層的截止頻率，曲線像是蘸了太多墨水，橫跨的頻率范圍很寬，曲線的邊緣如巨樹的樹干般粗糙。

　　從元通過烏臺給出的接口看到了這份隨時間更新的頻譜圖。曲線接近截止頻率時，烏臺重新更新爆發(fā)開始前的數據，精細的計算非常耗時間，烏臺很少做實時和精度間的平衡工作，也沒這個必要。

　　更新后的頻譜圖呈現出一種更詭異的方式，從元沒見過類似的形式，頻帶分裂的精細結構就像魚骨互相平行，可以肯定的是，日冕激波激發(fā)的等離子體輻射來自不同的位置，類似的現象曾出現過，不過很少有嗚去注意，大部分同行都認為這是一個不重要的現象，包括從元。

　　舊多拉要等待紅色閃焰的最終結果，員工清楚自己有一段漫長的值班時間，暫時沒有任務的嗚起身，去申請?zhí)嵘裼玫谋『伞＝涍^數年的整合，烏蘭藥草新集體成立，它們的主業(yè)是薄荷茶，尤其是提供專為沙漠嗚而培育的荊芥植株。新集體內部無法消耗產量后，多出的產品才發(fā)向市場。

　　幾顆距離較遠的探測器必須提早變軌，探測器每一次加減速的等效成本接近多拉半年的經費，雖然早就支出了這筆錢，但控制室前排的五只嗚還在為變軌工作做更細節(jié)的討論。

　　從元繼續(xù)等待烏臺的頻譜圖，他不關心探測器的細節(jié)。不過他注意到反向漂移的跡象，愈發(fā)濃郁的鏡像頻譜逐漸呈現在屏幕上，仿佛來自一面沾滿灰塵的鏡子。曲線很淡，但在漂移向高頻區(qū)域時逐漸加深，他很快明白這個現象的緣由，屏幕的分辨率問題，如果打開頻譜的數據，那里可能會有占據不到一個像素點的數據。

　　從元的慣性思維強迫反向漂移去符合他的專攻領域，磁重聯(lián)，單一方面講，反向漂移的確符合磁重聯(lián)的基本特征。

　　烏臺又發(fā)來一份數據，來自和日冕物質拋射同期的耀斑，跟遠星相關的數據很難找，除去一些新集體重點項目，觀測站極少公布自己的原始數據，這也是多拉合并計劃的由來。

　　電子密度分布能很好地估算射電亮溫度分布，再用于計算日冕物質拋射的細節(jié)數據，如質量。舊多拉暫時用不到，但這是不錯的參考數據。

　　直到遠星徹底落下，最后一個數字寫入硬盤，烏臺的計算集群仍保持計算峰值。

　　結束講座后，曲集終于意識到自己年輕時夢想太過遙遠，很可能看不到結尾。因此他做出了和路楊一樣的選擇，把希望傳遞給下一代。

　　每次回想得知路荊把理論推向技術的那天，他都有些莫名的后怕，瘋狂地動用自己所有的關系，又把一封封申請扔到天文臺和新集體。烏蘭通過建立烏臺觀測站的申請時，他興奮得像剛離開暖墊的幼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