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4

　　聽說南邊學/1/術界的環(huán)境好于北邊，更加開放。在規(guī)則允許的范圍內做些要求反而是參與者的特權——要求主辦方給予沒有名聲，卻有向上思想的年輕嗚一個機會。

　　從元的請求發(fā)向三個獨立單位，溪寧市外事辦公室、即將成立的溪寧大學以及烏蘭高能物理研究所，從元的地位足以讓這三個單位考慮請求的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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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聞收起發(fā)言稿，身為研究所所長，幾乎是內定的開場儀式的發(fā)言者。

　　其實溪寧大學的校長爭取過，盡管知道名字簡短的研究所往往有著極高的權限，但從沒聽說過這個年輕嗚以及他所屬的單位，好像憑空降落。潛意識里，研究所跟他的大學一樣，還是將成立的狀態(tài)。

　　他毅然動用了自己博導在中漠的關系，完全調用盤根錯節(jié)的關系網(wǎng)是件很耗時間和精/1/力的工作，可他攜帶著一件不能說的任務，博導要求他在溪寧建立一張網(wǎng)，一張能夠分配學術資源的職/1/權/1/網(wǎng)。

　　南/1/北戰(zhàn)爭后，南方嗚失去森林，不愿再失去思想，因為他們的尊嚴只剩下思想。從社科開始，學/1/術界的一致對外使得中漠難以進入重林市。作為代價，重林必須確立一個原則，適時提拔有能力的年輕嗚，資源向他們傾斜。每位金字塔頂?shù)膯璞仨氉袷厮枷腙幱爸械脑瓌t，并把原則傳遞給下一代嗚。

　　一個半世紀過去，重林學/1/術圈仍在堅守工業(yè)革命時代確立的原則，沒有給中漠任何機會。中漠學/1/術塔頂?shù)膯枨宄窏畹拇嬖诤凸ぷ鞣较?。某種意義上，漠氏頂層以及直屬新集體都希望打破維持兩個世紀的學術僵局，唯一的解決方案就像只能用鋒利的金屬去切開無數(shù)根細線組成的死結。

　　同樣還是代價，漠氏本身就是節(jié)點的一部分，無法承受，也沒有能力去做，因此默許了路楊的行為。

　　畢聞和重林做過交流，他們很高興得知畢聞處在中立角度。漠氏不會讓重林的思想/1/擴散到溪寧，一方面來自內部壓力，另一方面，他們想給森林埋下一顆火種，必要時燃盡一切。

　　“一場不間斷的，關于年輕學者的展板報告會。”畢聞問嚴鵬，“你見過類似的報告嗎？”

　　“見過，都是很小的會議，就像我原來的那個城市，幾個高校間就喜歡做類似的事，我感覺完全是自娛自樂?！眹砾i思索片刻后說。

　　“這種國際性的會議，自娛自樂的因素會少很多，只是一些簡單的審核工作……以后就在會議開始前一周讓負責注冊的嗚統(tǒng)計，那段時間他們沒事做?！碑吢勛匝宰哉Z，動筆書寫答復。

　　將答復放進信封時，畢聞瞥見請求信下的資料袋，負責傳達工作的辦公室是把整份資料都送到了畢聞的桌上。這種工作態(tài)度很不受歡迎，但也有好處，不會出錯。

　　一般情況畢聞會直接扔掉資料袋，事務已經(jīng)處理完，里面的東西只會浪費他的時間。不過這次，好奇心讓他打開了資料袋。能把材料遞到自己的辦公室，提出請求的嗚一定有不低的地位。

　　里面的東西出乎畢聞的意料，不是那種有復雜的名字實則內容空泛的描述。展板材料的信息密度很低，但標題很明顯，消失的漠衛(wèi)‘一’，資料袋的底部還有一張軟盤，記號筆在正面工整地標注了標題，略顯纖細的字體應該來自女性。

　　辦公室里的電腦不允許使用外來軟盤，畢聞把展板材料折疊放回袋子，伸出前掌把袋子推下辦公桌。他留下了軟盤，研究所內有專門的辦公室檢驗外來存儲盤的安全性，技術與新集體保持同步，畢聞打算等收拾材料的嗚，讓他帶去把東西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