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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鎮(zhèn)魔司

第十一章 她想刀我?

大周鎮(zhèn)魔司 水生調(diào) 4009 2020-09-11 18:21:21

  當沈煉一路趕到杭州城的時候,他的樣子有了一些疲倦。

  這幾天他都沒有睡好,只要一睡下就有人來騷擾,這樣的情況,實在是讓他有點頭痛。

  不過等到進了城中,人多眼雜的,應(yīng)該就會好一些。

  沈煉現(xiàn)在心情不錯,一是他按時趕到了杭州城,二是今天的天氣確還符合他的心意。

  天空中還有些陰沉,但也不至于完全沒有半點陽光。

  路上不會太熱,也不至于太冷,涼風拂面,帶著一些清爽的感覺。

  吹散了沈煉這些天一直被人追趕著的陰郁心情。

  沈煉看著不遠處的城門,眉頭輕皺。

  雖然因為城門上貼著他的通緝令,他沒法從大門處走,但是區(qū)區(qū)一座城墻還是攔不住他的。

  隨意的找了一處墻角,他一腳踏上青石,便從墻邊飛了過去,飄過了城頭,悄無聲息地落進了城里。

  趕了這么多天的路,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個地方去洗漱一下,否則衣服都快有些臭了。

  這本來會是美好的一天,至少對于沈煉來說是這樣的,風輕云淡,無人打擾。

  可惜,事實總是不遂人愿。

  就像是之前說的那樣,想要找到沈煉有兩種方法,一種是追著他走,一種是等著他來。

  大多數(shù)人都是選擇追著他走的,但也有人選擇等著他來,列如,能夠算到他會去哪里的人。

  ........

  街道上,白面書生腳步虛浮地走著,時不時還捂住嘴巴咳嗽兩聲。

  如今的她早已沒有了半個月前那翩翩公子的模樣,整個人生生的瘦下去兩圈,眼窩和臉頰微陷,呼吸微弱,神容憔悴。

  為了追沈煉,她用傳家寶龜殼提前算到了沈煉的去向。

  然后臥在別人的貨里,偷偷上了來杭州的商船,走水路順流而下,這才使得她先沈煉一天到了杭州城。

  她已經(jīng)整整兩天沒有吃一口東西了,身上沒有錢財,就連水都喝不起,現(xiàn)在的她感覺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昏過去。

  但她還是強打著精神,靠在了路邊墻上,搖晃著手里的龜殼,似乎是打算著算出沈煉到了沒有。

  “咳咳?!碧撊醯乜人粤藘陕?,白面書生拿著龜殼里滑出的銅錢,放在眼前看了看。

  看完,她喘了口氣,將銅板握在手心里。

  卦象的意思是,沈煉已經(jīng)到了,而且此時,就在她的西邊不遠處。

  沉沉地抬起頭來,白面書生深吸了一口氣,站直了身子,向著西邊拖著腳步走去。

  ........

  沈煉憑著一張薄面巾和二兩銀子找到了一家客棧。

  雖然有著被人發(fā)現(xiàn)的風險,但他現(xiàn)在必須找個好些的地方休息一下。

  因為帶著面巾的原因,客棧的老板不知道他就是這幾日正被朝廷通緝的要犯,還以為他只是一個尋常的不愿意露臉的江湖人。

  雖然有些好奇,但在銀子面前,好奇是什么,能吃嗎?

  在這路邊開店久了,稀奇古怪的人老板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也不差沈煉一個。

  再加上他愿意多花一倍的銀子住店,老板自然也沒什么好介意的,立刻給他開了一間上房,還按照他的意思,燒了慢慢一桶子的熱水搬到了他的房間里。

  房間里被水汽籠罩,沈煉瞇著眼睛躺在桶里,任由著熱水浸泡著他的身體。

  趕了幾天的路之后,再泡上一個熱水澡,實在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疲憊的身子都得到了舒緩,沈煉躺在桶里,懶得連一根手指頭都懶得動。

  一直躺到了水都漸漸的冷了下來,外面的天色漸暗,他才從桶里站起了身。

  等到他穿好了衣服,外面已是黃昏。

  日落西山,揣著借著暮色去外面走一走的心思,沈煉離開了房間,打算到城里去逛一圈。

  客棧的外面,已經(jīng)在門口的墻角等了一個下午的白面書生終于見一個白衣人從客棧里走了出來。

  雖然他還帶著一塊白色的面巾,但是書生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了這個混人。

  他就是沈煉,不會錯的。

  吃力地支起了身子,她跟著那個白衣人走了上去,手里緩緩地從袖間取出了一根尖頭帶點烏光的銀針。

  這是她根據(jù)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冥思苦想一下午琢磨出來的,她已經(jīng)做好了最后一搏的打算。

  她只有一次機會,把這銀針從背后刺入沈煉的中庭穴。

  這樣就可以在一瞬間閉塞沈煉的氣門,讓他短時間出現(xiàn)暈厥,然后針尖的軟骨毒就會侵入沈煉的體內(nèi),讓他四肢無力。

  只要沈煉能中招暈過去,她就是成功了。

  但是問題是她必須在沈煉沒有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接近沈煉,而這才是最難的事情。

  盡力調(diào)整著自己的呼吸,白面書生將自己的腳步放到了最輕,同時運轉(zhuǎn)起了自己的內(nèi)息,從自己無力的身子里強提起了一份子力氣。

  成敗在此一舉,沒有第二次機會。

  如果不能成功.......

  白面書生想到此處,心是沉了一下,眼神也黯淡了下來。

  那就讓他殺了好了........

  反正她也沒什么可以留戀的東西了。

  街后,白面書生走出了一步,街前,沈煉的耳朵就動一下。

  四十米之內(nèi),任何人的腳步聲都不可能躲過他的耳朵,況且是這樣一個輕功不好的小姑娘。

  沈煉的臉色有些發(fā)黑,他是真的搞不明白,這姑娘到底是怎么樣追上來的,而且已經(jīng)放過她一次,真的有必要追到這種程度嗎?

  從她的腳步聲來看,現(xiàn)在她的五臟皆虛,百骸無力,應(yīng)該是強撐著內(nèi)力,再這樣維持一段時日恐怕就連性命都不保了。

  這個時候還想著捉自己,到底是為什么?

  還開始了漏洞百出的靜步,莫非想要刀我......

  沈煉想不明白,但是他也沒有站著讓人捉的心思。

  希望這次能夠讓她罷休吧,不然我也只能出手了。

  這樣想著,沈煉的腳步快了一分。

  在背后死死盯著沈煉的白面書生自然立刻注意到了這一點。

  “別跑!”她叫了一聲,也跟著加快了腳步,手里的銀針刺向了沈煉的后背。

  可她又怎么刺的到呢,呼吸之間沈煉就已經(jīng)走出去了十多米,轉(zhuǎn)眼就消失在了一個街角處。

  白面書生的身子本就虛弱,再加上這下強提起來的氣力散盡,她的腳下再沒有一點力氣,身子直直地摔在了街面上。

  這次她是真的被掏空了。

  銀針滾落到一旁,她抬起眼睛看著沈煉消失的街角,微微干裂的嘴唇張合了一下,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街上來往的行人都對這個突然摔倒的人投去了怪異的目光,但是沒人打算上前幫忙。

  在不相干的人之間,人情總是淡泊的。

  感受著自己身子里的力氣一點一點的流逝,白面書生只覺得疲憊,疲憊得想要就這樣閉上眼睛。

  現(xiàn)在想起來,她還想也已經(jīng)幾天沒有合眼休息過了吧。

  好累啊......

  她這樣想著,于是慢慢地垂下了雙眼,意識也漸漸的模糊了起來,應(yīng)該是就要暈死過去了。

  可就在她徹底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她似乎感覺得到了什么人出現(xiàn)在她的身前,耳邊傳來了一個有些熟悉的,帶著幾分無語的聲音。

  “改行當碰瓷的了?我必不可能中招。”

  這樣說著,卻一邊將她的身子抗到了身上。

  我,是被救下了嗎?

  白面書生這樣想著,沒由來的竟有些安心,不過卻是再也想不動了。

  徹底的暈了過去。

  .........

  儋州城,在大秦的東面,雖然靠著大海,但由于最近南方的幾個港口已經(jīng)建了起來,預(yù)計中往西去的海路也早已經(jīng)聯(lián)通,所以國家的貿(mào)易重心已經(jīng)移向南方。這個曾經(jīng)的經(jīng)濟重城就漸漸顯出了頹敗,往日熱鬧的港口早在幾年前就變得安靜了下來。

  海鷗自在地飛翔著,不再有那些可惡的水手來騷擾。

  而原本就居住在儋州城的居民并沒有覺得生活有太大的變化,雖然收入是比以往減少了些,但即便減少也還算不錯,所以日子過的還可以,而且這個海港城很美麗,如今又變得安靜了,自然更加適合人們居住。

  但在江湖人眼中,這確是讓人聞風喪膽之地,因為專做殺人買賣的血衣坊總部就建在這里。

  儋州城的一座高樓之上,一間房間燈火昏暗。

  房里對坐著兩個人,兩個男人。

  他們一個溫文爾雅,身穿錦衣華袍,手握書生折扇,淺笑不語。

  一個冷峻凌人,身穿深黑色素布,手握黑鞘古劍,默不作聲。

  他們互相看著對方,似乎都在等對方先說話。

  終于,一盞燭火前,像是書生一樣的錦衣男子開口了。

  他輕輕搖了搖自己手里的扇子,溫聲說道。

  “燕坊主,多日不見,風采依舊啊?!?p>  黑衣男子依舊冷著臉,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緣故,這房間里的空氣,都比外面冷三分。

  “廢話就不必說了,你今日來找我,有什么事?”

  “燕坊主你何必裝傻呢?”錦衣男子用扇子遮住自己的嘴巴,狹長的眼睛像狐貍一樣瞇著。

  “我這時來找你,自然是為了那俠盜沈煉一事了?!?p>  黑衣男子還是沒有半點表情地坐著,半晌,才將自己的劍放在身邊一指遠的地方。

  “你們要捉人,找我殺人的血衣坊作甚?”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血衣坊從來不留活口,如果你想要誰的命,找他們那就找對了,但是如果你想捉人,那應(yīng)該是找錯地方了。

  錦衣男子倒也不意外的聽著黑衣男子的回答,聽完之后,輕笑著點了點頭:“這個我自然知道,所以我不是來找你們血衣坊的?!?p>  說著,他收起了自己的扇子,緩緩地抬起了一根手指,指著黑衣男子說道。

  “我是來找你的?!?p>  “你找我干什么?”黑衣男子抬起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帶著震懾人心的精光。

  錦衣男子若無其事的與之對視著:“幫我捉拿沈煉?!?p>  “憑什么?”

  “憑一萬兩金子,還有一個消息?!?p>  “什么消息。”

  “一個,關(guān)于你的孩子的消息?!?p>  .......

  房間里靜默了一瞬。

  下一瞬,一片劍光亮起。

  一道清冷至極的劍鳴聲響徹。

  劍鳴過后,劍光暗去,房間里的景象才逐漸重新變得清晰了起來。

  黑衣男子手里握著剛出鞘的劍,劍刃抵著錦衣男子的喉嚨。

  “告訴我。”

  他說著,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回絕的寒:“然后我會幫你捉住沈煉?!?p>  錦衣男子瞇著眼睛輕聲的笑著,絲毫沒有在意自己已經(jīng)被劍鋒抵得泛出了血珠。

  “你先幫我捉住沈煉,然后我告訴你消息。”

  兩個人都沒有退讓的意思,四下一片死寂,和窗外傳來的人聲熙攘比起來,仿佛是兩個世界。

  昏黃的燭火搖晃著。

  片刻之后,黑衣男子收起了手中的劍,冷著臉,重新坐到錦衣男子的身邊。

  “不要忘記你說過的話,否則,天涯海角,血衣坊都會找到你,然后殺死你?!?p>  “放心吧。”錦衣男子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他從自己的懷里拿出一塊手帕,擦了擦自己脖子上的血跡。

  “我們飄雨樓做事,講究誠信。”

  說著,他站起了身子,向著門外走去。

  腳步聲在空蕩的房間里回響著,當他即將走出門外之時,黑衣男子突然叫住了他。

  “你抓沈煉是為什么?”

  黃土仙蹤跡難尋,只能他找你,而你找不到他,故而江湖上買消息幾乎被飄雨樓壟斷,所以不缺錢。而他們做的又是黑道生意,沒有投靠皇家的可能,也不需要見那皇上。

  那這飄雨樓要抓住沈煉的目的就顯得很奇怪了。

  錦衣男子的笑容沉了下去,他在門口靜靜的站了一會,最后輕聲應(yīng)道。

  “我要讓沈煉幫我找一個人,一個只有他能找到的人?!?p>  “誰?”黑袍男子的話永遠都是言簡意賅。

  錦衣男子臉上已經(jīng)重新帶起了微笑,回頭看了一眼。

  “飄雨樓的消息,有些也是不賣的?!?p>  說罷,他便離開了。

  走廊上,透過窗戶的陽光一片一片的照在錦衣男子的身上。

  而他緩緩的走著,臉上的笑容卻一點一點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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