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王朝,和周邊國家不同,是個女子主事的女尊王朝。男子不說毫無地位,但相比周邊國家來說,是差了那么一點(diǎn)。但是我們從不覺得自己的尊嚴(yán)受到了踐踏,在白金王朝過著安逸的生活。
我叫季錦,我出生在繁花似錦的時節(jié),是右閣老家中的嫡子,排行老二。
我的父親,是他國流落到此的皇子。
初見玄靜凇,是在女皇陛下四十生辰。我隨母親進(jìn)宮祝壽,在空閑之余在宮里亂走,卻是不小心迷了路。
一身獵裝的小不點(diǎn),才三歲,站在湖邊,拿著一根樹枝暴打了別國隨父親來賀旦的小子們。那些從男尊帝國來的小子們一個個抱頭蹲在地上哭,而這個小不點(diǎn)甩著自己的馬尾嫌棄道:“不堪一擊。”
我看著那小模樣,實(shí)在是可愛的緊,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小不點(diǎn)循著我的聲音轉(zhuǎn)頭,我趕忙捂住了跑,結(jié)果還是被這個小不點(diǎn)給逮住了。
她把我堵在了墻角,用那根樹枝抵著我的胸口道:“喂,你是哪家的小公子,長得如此的好看?等我長大娶你好不?”
“……”我臉色爆紅,這個小女娃娃居然說我長得漂亮……漂亮……還說要娶我......
“喂……”玄靜凇將手里的樹枝一丟,小手臟臟兮兮的,往身上一抹。
“靜凇!原來你在這里呀,你母上大人到處找你呢?”一道紫色的小身影,那是二皇女,“你又揍別國的小男孩了呀,走啦,快點(diǎn)。”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二皇女,跟著二皇女走了。
我看著兩個小女孩嬉嬉鬧鬧的離開,就知道了那是女皇親妹妹玄王的女兒,玄靜凇。
“我的少爺啊,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讓老奴找了好久。”
我回頭,看見了隨行的嬤嬤,道:“不小心迷了路?!?p> 那嬤嬤看了看那邊哭泣的他國皇子,拉著自家公子趕緊就走了。
宴會上,我看著她意氣風(fēng)發(fā)的和女皇說她怎么修理那些不懂禮貌的別國小皇子們,我看的入迷。
我,喜歡她的笑。
像六月明媚的陽光。
那讓我心跳加速的笑。
一晃五年過去了,民間關(guān)于她和二皇女的小霸王的事情傳遍大街小巷。我偶爾進(jìn)宮才能見到她,可是她一點(diǎn)都不記得我了。
“靜凇,你真的要隨軍去到邊關(guān)嗎?”
我躲在樹叢里,聽著兩個小女孩的對話。
“是呀,爹爹說我比哥哥要厲害,天生就是領(lǐng)軍打戰(zhàn)的?!彼龘P(yáng)手挺胸,看上去神勇無敵。想起那年的情景,我點(diǎn)點(diǎn)頭,她的確是天生當(dāng)將軍的料。
“嘻嘻,母皇說了,等你以后長大,你先成家,好護(hù)著我?!?p> “你做夢去吧!”
她要去邊關(guān)了嗎?會有危險(xiǎn)嗎?
我看著兩個又打鬧在一起的女孩兒,心中想了很多。
我回到家里仍是呆頭呆腦的。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靜凇已經(jīng)隨軍離開了京城。
我站在軍隊(duì)走過的石板路上心道:她還會回來嗎?
一年又一年,我接手了父親的勢力,并把它們打點(diǎn)的很好。
我以為我會忘記她,可是沒有,她的臉蛋在我腦海里一如當(dāng)年見面一樣清晰。
后來前太女突然連同他國造反,京城和邊關(guān)告急。玄王領(lǐng)兵回京,而靜凇卻在邊關(guān)御敵。
我和父親每日都很惶恐,可是我更擔(dān)心在前線的玄靜凇。
“父親,她會回來嗎?”
“會?!?p> “她會活著回來嗎?”
這一次,父親沒有回答我。
我日日都派人去玄王府打聽消息,可是關(guān)于玄靜凇的消息一點(diǎn)都沒有。
再后來,前太女消失在京城,叛軍被處斬,二皇女直接登基。
每日我都提心吊膽,終于迎來了邊關(guān)大捷的消息。玄靜凇平定邊關(guān)有功,女皇破例封她為王,可人依舊在邊城,看上去像是回京無望。
母親給我介紹了幾家世家,都是京中新秀,家里殷實(shí)清白的姑娘。可是我心系在邊城的那人,其他的女子,我一概都看不上。
祖母看在眼里,無奈的搖搖頭。
我年紀(jì)一天天漸長,這么拖著,也無人來求娶我為正夫。
后來的某日祖母跟我說,太皇下令小王爺回京,準(zhǔn)備給她挑選王夫。我開心極了,因?yàn)槲抑溃业臋C(jī)會來了。
知道這京城,沒有男子愿意嫁給經(jīng)常逛窯子的女人,哪怕她是王爺。
于是我私下散播她在邊城逛窯子的事情,又將她年幼爭霸京城的事跡翻出來命人在文樓中說成戲本。
效果如我所想,京中世家未婚男子,無人敢與她結(jié)親。
我卻在心里下定決心,此生,竭盡我所能,讓小王爺只愛我一個。
皇宮里,我又再次見到她了。
一身戎裝,嬌小可愛,一點(diǎn)都不像傳聞中那樣可怕。
“哪家的?叫什么?幾歲了?”
她很直爽,還未我出面就趕走了那些情敵,然后就突然蹲在我面前。她離我很近,我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青草香。
我知道我的臉一定又紅透了。
“右閣季家,季錦,22歲。”
“就你了?!?p> 她摸了摸我的臉,牽著我的手就到御書房賜婚了。
洞房花燭夜,我克制著沒有傷了她。
累極的人已經(jīng)昏睡過去了,我握著她的手,將人輕輕摟進(jìn)懷里。
新婚后,因著我一時遲疑,她去了安陽。
安陽那個地方,我是知道的,我怕。
我連夜除塵,還是沒見到她。
聽說她迷失在密林,我心如刀絞。看著那斷劍,我一下子就吐血了。銀色的劍上,有黑色的火藥痕跡。
這些山匪,有火槍!那東西的殺傷力,我聽父親說過,殺人不眨眼,我的妻主,她還活著嗎?
我手足無措,進(jìn)林的路上遇到了她的親衛(wèi)。
得知她無事,我的心放下了大半截。
知道看到她灰頭土臉的出現(xiàn)在客棧,我的心才徹底的落了下來。
失而復(fù)得,我緊緊的擁著她。
剿匪成功,京城形式更加緊迫。后來從前太女出現(xiàn),再次破釜沉舟,到前太女自刎,我都沒有任何的猶豫。
前太女在京城舊部曾經(jīng)許諾我父親和我榮華富貴,我沒有動搖,卻有些猶豫,因?yàn)槲抑牢业母赣H,他想要回去。
可我不能斷送自己和父親的幸福,父親被我說動,假裝投靠前太女,求得了我季府片刻的安寧。
我不在意她的試探,我只求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我季錦此生,只為與她白首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