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迷水鄉(xiāng)景朦朧,雨霏絲絲育花紅。鳳鳴晨曦蘭舟影,凰鸞曲婉古樓中。
沈從文先生的這首詩,說的便是鳳城。
走進鳳城,曲徑通幽的深街長巷、古樸典雅的青石板街、如詩如畫的小橋流水、雕梁畫棟的亭臺樓閣,便目不暇接的映入眼簾。
夜輕寒和風(fēng)無影此刻,就走在這鳳城的青石板街上。
同行的還有夜輕寒的得力助手屠殺,以及風(fēng)無影的兩個保鏢。
二人的目的地都是鳳家,雖結(jié)伴同行,此行的目的卻大相徑庭。
鳳家是鳳城的豪門大戶,各行各業(yè)均有涉獵。此番夜輕寒前來,正是應(yīng)鳳朝陽邀約,攜手進軍玉石行業(yè)。
風(fēng)無影對玉石卻并沒有多大興趣,他有興趣的是鳳朝陽的女兒鳳靈凰。
此時,距離夜輕寒和鳳朝陽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天。他們提前來到鳳城,也是為了在這古城順便游歷一番。
一行五人找了家環(huán)境優(yōu)雅的酒店剛住下,風(fēng)無影就迫不及待的要去找鳳靈凰。
鳳城有一湖,名叫鳳儀湖。湖中有一亭,名叫觀鳳亭。亭中有一人,正是鳳靈凰。
風(fēng)無影來到觀鳳亭時,鳳靈凰正坐在觀鳳亭內(nèi),怡然自得的欣賞著湖光山色。
風(fēng)無影緩緩的走到鳳靈凰身前,微笑道:“姑娘可是在等情郎?”他看上去心情很好,美人美景盡在眼前,的確很難讓人不心曠神怡。
鳳靈凰絕對算得上出類拔萃的美女,比起花藝七絕,也不遑多讓。不同的是,鳳靈凰宛如從畫卷中走出,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種秀雅絕俗的古典美。
鳳靈凰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風(fēng)無影,嫣然笑道:“我不等情郎,我等風(fēng)?!?p> 風(fēng)無影笑意更甚,又問道:“可是無影無蹤的風(fēng)?”
鳳靈凰微微點頭,含情脈脈的看著他,沉吟了片刻后,又笑著問道:“公子可是來觀鳳?”
風(fēng)無影伸出手,握住她的手,用他的兩只手,握住她的兩只手,展顏笑道:“既來觀鳳亭,自然是觀鳳!”
鳳靈凰煙視媚行的垂下頭,嬌聲道:“可是靈動飛舞的鳳?”
風(fēng)無影笑容滿面的將鳳靈凰擁入懷中,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才柔聲笑道:“是心有靈犀的鳳!”
風(fēng)無影還在濃情蜜意,夜輕寒卻已成池魚幕燕。
他剛從酒店房間信步走出去,走廊上就出現(xiàn)了一個長得文質(zhì)彬彬的男子。
男子看上去約莫二十出頭,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背負著雙手施施然的朝著夜輕寒的方向走了過去。
就在兩人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只見刀光一閃,男子手中的匕首已急刺夜輕寒身前的要害。
“少爺,小心!”屠殺眼疾手快,話到嘴邊,已奪下男子手中的匕首。緊接著反手一擊,將行兇男子重重的摔倒在地。
夜輕寒冷冷的盯著行兇男子,冷冷的問道:“是誰派你來的?為什么要殺我?你還有多少同黨?”
屠殺勢大力沉的一擊,斷了他胸前兩根肋骨。行兇男子的臉已因痛苦而扭曲,他的聲音卻依然沉穩(wěn):“你一連問了我三個問題,我該回答哪個?”
屠殺冷哼了一聲,沉聲說道:“當然是一一回答。”
“可我卻一個都不想回答?!毙袃茨凶雍鋈婚]上了眼睛,作出一副無可奉告的模樣,接著說道:“你們就算殺了我,我也絕不回答?!?p> 夜輕寒無奈的看著他,淡淡的說道:“你只要好好回答我們的問題,我可以保證絕不會為難你?!?p>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行兇男子頓了頓,聲音突然變得驚恐萬分,駭然道:“我若告訴了你們,我便會生不如死,最后死無全尸,連同我的家人,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夜輕寒搖了搖頭,轉(zhuǎn)過身,不再看他一眼,輕聲對屠殺說道:“讓他走吧,他只不過是個殺人工具而已。”
行兇男子咬著牙,掙扎著站起身來,顫顫巍巍的走了幾步,忽又回頭說道:“我們一共兩個人,另外一人是個四十多歲的魁梧男人,他的體重最少是我的兩倍。這個人可不好對付,你們自求多福吧!”說完便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二人在走廊上站立了許久,屠殺忽然問夜輕寒:“少爺,您覺得他的話可信嗎?”
夜輕寒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輕笑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謹慎一點,總不會有錯的?!?p> 過了不久,走廊上果然又出現(xiàn)了一個人。
不過,這個人看上去卻并沒有四十歲,身材也并不魁梧,因為他只是一個孩子。
孩子看上去還不到一米高,卻比普通孩子要強壯上不少。
他的臉上甚至還帶著笑容,一副人畜無害,天真無邪的模樣。
他的手里拿著一把玩具槍,蹦蹦跳跳的朝著夜輕寒走了過去。
屠殺立刻提高了警惕,夜輕寒卻擺了擺手,笑著對他說:“不要嚇著孩子?!?p> 夜輕寒的話音剛落,孩子卻用他的玩具槍,瞄準了他的心臟。
夜輕寒還在笑,面對一個調(diào)皮的孩子,任誰都不會太吝嗇笑容的。
可是剎那間,子彈卻已出膛,鮮血卻已流出。
孩子還在笑,笑得天真無邪。夜輕寒的笑容卻已僵硬,瞠目結(jié)舌的說不出話來。
他仍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屠殺卻已倒下。倒在子彈下,倒在他面前。
隔壁房間,住著風(fēng)無影帶來的兩個保鏢。保鏢驚聞槍聲,從房間里跑出來時,孩子正準備開第二槍。
孩子手上有槍,保鏢手上也有,兩個保鏢,兩把槍。
孩子的槍看上去就像是玩具槍,保鏢的槍看上去也很普通。
孩子終于笑不出來,驚慌失措間,子彈已出膛,帶著風(fēng)聲呼嘯而過,卻已打偏。
保鏢的子彈卻未偏,不偏不倚的穿過孩子的腦袋。腦漿迸裂,孩子當場斃命。
屠殺雖然也已倒下,卻還沒有斃命。
他用手捂著傷口,掙扎的站起身來。噴涌而出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連同他的手掌。
他的臉卻是蒼白的,眼睛也沒有絲毫血色。
他用沒有絲毫血色的眼睛看著夜輕寒,有氣無力的說道:“少爺,您沒事…”吧字還沒有說出,他已不省人事。
玩具槍是真槍,孩子卻不是真的孩子。
其中一個保鏢在處理尸體時驚訝的發(fā)現(xiàn):“他不是孩子,是個長得像孩子的侏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