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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飄蝶夢寒1

70.李代桃僵

花飄蝶夢寒1 俗世凡陳 1950 2020-10-20 08:19:57

  刑天殤果真能以一敵十,不是十個小嘍啰,不是十個路人甲,而是十個花夢蝶。

  姬姽婳笑得更嫵媚,嬌笑道:“你就不怕他打傷你姐姐?”

  她說的姐姐當(dāng)然就是花夢蝶,盡管花獻(xiàn)佛還未能確定花夢蝶就是他姐姐,盡管花夢蝶并不知道有這么一個弟弟。

  花獻(xiàn)佛笑了笑,笑得有些苦澀,長嘆道:“我實(shí)在想不到她會在這里打拳,更想不到我安排的這場比賽她竟然也在場?!?p>  姬姽婳用一雙幽魅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看了許久,才忍不住問道:“所以你才故意讓刑天殤認(rèn)輸?”

  花獻(xiàn)佛也只好承認(rèn),又嘆了口氣,苦笑道:“就算她不是我姐姐,我也不愿看到她受傷?!?p>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花夢蝶三人正相互攙扶著走過來,姬姽婳趕緊上前寒暄了幾句。

  花獻(xiàn)佛又笑了笑,滿含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我實(shí)在沒想到刑天殤的對手會是你們?!?p>  花夢蝶掃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你沒有對不起我們,用不著道歉。”

  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rèn)識一家人?;ǐI(xiàn)佛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苦笑道:“我跟爹確認(rèn)過了,我姐和你年齡相仿,名字也一樣,你或許真的是我姐?!?p>  花夢蝶的聲音忽然變得冰冷:“我沒有弟弟,我爹也不姓花,你認(rèn)錯人了?!?p>  她說完便快步走了出去,因?yàn)樗男囊褋y了,亂如麻。

  她爹既然不姓花,她當(dāng)然必定還有一個親爹,可是這個親爹,卻從來沒有管過她的死活。

  風(fēng)更大,落葉似蝶,可是再大的風(fēng)也吹不進(jìn)心里,吹不散煩悶愁苦。

  可是秋風(fēng)卻好似能吹痛離別,吹散戀人。戀人已近在眼前,離別也已近在咫尺。

  花夢蝶站在梧桐樹下,忽然握緊了陳阡陌的手,心痛的說道:“阡陌,我要走了,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她忽然理解了陳阡陌當(dāng)時離開她時的心情,歷史竟驚人的相似。當(dāng)初陳阡陌為了他妹妹離開花夢蝶,如今花夢蝶為了她妹妹也面臨同樣的抉擇。

  選擇就像兩只嗜血的野獸,不斷撕扯著她的心,親情和愛情她一樣都不想、不愿、不能,更不忍舍棄。她看著陳阡陌,目光已近乎哀求。

  陳阡陌卻避開了她的目光,呆呆的盯著滿地梧桐。他的妹妹也已如梧桐飄落,飄入地獄,她大仇未報,他又有何臉面談兒女情長?

  他終于搖了搖頭,做出了最痛苦,卻自認(rèn)為最正確的決定。他的聲音很低,他生怕稍微大點(diǎn)聲就會刺痛花夢蝶的心:“夢蝶,對不起,我不能跟你走,落雁尸骨未寒,我得替她報仇雪恨?!?p>  可是刺痛心的絕不是聲音,而是話語,花夢蝶的心已被刺痛,鮮血淋漓。她含著淚,垂下頭,手卻握得更緊,沉默了許久,才哭著說道:“既然如此,相見不如懷念,各自珍重吧。”

  陳阡陌揚(yáng)著臉,心卻沉了下去,沉到腳底,沉入萬丈深淵。他忍住淚,強(qiáng)行擠出笑容,聲音幾乎低得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珍重!”

  可是花夢蝶卻還是聽見了,聽得清清楚楚,仿佛能震耳欲聾,將她的心震得七零八碎。

  她含淚跑遠(yuǎn)的樣子,就像風(fēng)中飄落的梧桐。梧桐好似也在嘆息,陳阡陌卻已麻木得如同枯葉。

  花夢蝶一路跑回宿舍,拿了拳譜,才打車直奔夜家。

  她并沒有達(dá)到夜家,因?yàn)樗谕局?,忽然看到了顧蝶舞的舞館開業(yè)的廣告。

  她立刻想到顧蝶舞此時必然不在夜家,而安若素,很可能也跟顧蝶舞在一起。

  顧蝶舞的舞館,就叫寒蝶舞館,是一個從別人嘴里說出會感覺凄美,從顧蝶舞嘴里說出卻感覺甜蜜的名字。

  因?yàn)楹且馆p寒與顧蝶舞名字的合集,是他們愛情的縮影。

  寒蝶舞館位于城東較繁華的地帶,顧蝶舞租下的是三、四兩層。

  花夢蝶在距離寒蝶舞館五百米左右就下了車,因?yàn)榇藭r她的心還是很亂,她不能讓安若素看到她狼狽憔悴的樣子。

  她一直笑到自己滿意,才朝著舞館慢慢的走過去。走到舞館樓下時,高空忽然有不明物體墜落,引來無數(shù)圍觀的路人。

  “死人了…”聽到尖叫聲,花夢蝶的心驟然沉了下去,一種不祥的預(yù)感驅(qū)使她沖入圍觀的人群。

  安若素就躺在她面前,安靜得像個熟睡的孩子??墒鞘焖暮⒆友劬偸情]著的,她卻睜著驚恐的眼睛死不瞑目。

  她的雙腿被齊膝砍斷,血肉模糊,她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好像還是很乖巧。

  她終日以淚洗面,如今卻再也流不出一滴淚來,血卻如泉涌。

  花夢蝶沒有流血,她流的是淚,淚如泉涌,淚流成河。

  她跪在地上,跪在安若素尸體前,痛哭不止,甚至于比安知鴻病逝時,還要悲傷。

  不知過了多久,有個人輕輕從身后抱住了她,一個同樣淚流滿面的人。

  心痛和自責(zé)化為兩行清淚,劃過顧蝶舞嬌俏的臉頰,就像花瓣上的露珠。

  她只不過下樓去買點(diǎn)東西,安若素就橫尸街頭。

  袁緣也已跑了下來,她雖然沒有哭,眼中卻也有藏不住的哀傷和自責(zé)。人有三急,她只不過上了個廁所,安若素就慘遭不幸。

  可是兇手卻已不在,一點(diǎn)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

  顧蝶舞哭得愈加傷心,她甚至希望死的不是安若素,而是她自己。

  安若素美如鮮花,命卻如薄紙。非但命薄如紙,單純得也像一張白紙。她非但沒有仇人,連朋友都沒有。那么誰會這么殘忍,非要置她于死地?

  答案當(dāng)然是沒有,兇手想殺的必定是顧蝶舞,陰差陽錯間,安若素卻成了李代桃僵的替罪羊。

  因?yàn)榘踩羲厣砩洗┑囊路?,恰恰和顧蝶舞穿的一模一樣?p>  不知哭了多久,花夢蝶終于從放聲痛哭,變成了小聲啜泣,嘴里還在喃喃著:“姐回來了,若素,你怎么就不等我呢?姐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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