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羽的匕首狠狠的刺向熊瞎子,并未刺進(jìn)它的要害,卻完全激怒了它。
只見它伸出粗粗的手臂,一巴掌對著韓羽的身上揮了過去。
韓羽眼見躲閃不及,只好順勢倒在地上,他腦中立刻閃過一個念頭,這熊瞎子皮厚,不容易將它刺傷,唯有攻擊它身上最軟弱的位置才行。
眼看著熊瞎子對著他又是一掌呼過來,韓羽急忙打了個滾,熊瞎子這一掌打在一旁手臂粗的大樹上,那樹立馬斷成兩截。
熊瞎子見一掌又沒打到,憤怒地沖他大吼一聲,直撲過去。
韓羽見狀,緊握著匕首,飛身到它的后背上,用力勒住它的脖子,而熊瞎子左右晃動,想把韓云給甩下來,見無用,便伸出長長的利爪抓住韓羽的小手臂,試圖把他拽下來。
韓羽見它不再晃動,強(qiáng)忍著手臂上的疼痛,拼盡全力舉起匕首向著它的右眼狠狠刺去。
熊瞎子哀豪一聲,松開了抓著韓羽的手掌。
韓羽急速地拔出匕首,再一次向著它的左眼反復(fù)地刺去。
熊瞎子這下真成了瞎子,啥也看不見,只有胡亂地?fù)]動著手臂,兩只眼睛里的血不停地滴落在它厚厚的皮毛上。
見機(jī)會已到,韓羽毫不猶豫地飛身落下,拾起地上的長劍,對著熊瞎子正在狂吼的喉嚨刺去,這幾個動作一氣呵成。
被刺中的熊瞎子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死相慘不忍睹。
韓羽疲憊不堪地坐了下來,他看著熊瞎子,不滿地喊道:“出來吧,看了這么久,竟然也不來幫忙。”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不遠(yuǎn)處的一棵大樹后面,走出來一個二十六歲左右的黑衣男子,這人便是寒冬。
只見他緊皺著眉頭,來到韓羽的身旁,看著韓羽手臂上流著鮮血,忍不住埋怨道:“少主,你明明能毫發(fā)無傷地離開,為什么要救那姑娘?”
白天目睹少主不顧危險(xiǎn)沖下去救她,已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現(xiàn)在為了她,又是連命都不顧,以前從未發(fā)現(xiàn)少主有喜歡的人,難道是他藏得太深了,深到連他身邊最親近的自己都沒發(fā)覺?
若不是那姑娘,今天的刺殺任務(wù)早就完成了。
韓羽站了起來,他拔出了熊瞎子喉嚨上的劍,并在它皮毛上擦拭去劍身的血跡。
“不該你知道的就別問,這次的任務(wù)取消,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擅自行動,否則門規(guī)處置?!?p> “少主,現(xiàn)在是殺燕莫離的大好機(jī)會,怎能說取消就取消,待他回到京都,想要他的命就更難了?!?p> 韓羽臉一沉,冷冷道:“你剛剛見死不救就算了,現(xiàn)在還敢跟我頂嘴,你還當(dāng)不當(dāng)我是少主?”
寒冬見他已有怒氣,急忙單膝跪下,“屬下不敢,那我?guī)蜕僦靼脗冢匐x開。”
韓羽眼里閃過一絲狡黠,沖他揮揮手,“不用了,這傷口我要留著。”
寒冬心中有許多的疑惑,卻又不敢多問,這少主說一不二的脾氣他是知道的,所以他沒再啰嗦一句,給韓羽留下一瓶藥后,便離開了這里。
楚夢雪見韓羽許久還沒回來,已決定找他去,這剛走沒幾步,就看見韓羽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白色的衣裳盡是鮮紅的血跡,特別是左袖子整片深紅。
楚夢雪以為他受傷嚴(yán)重,急忙上前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韓公子,你,你怎樣了?傷得嚴(yán)重嗎?”
韓羽聽她的聲音略帶哭腔,眼里也閃著淚花,心中不忍,倒也不好騙她了。
“你別擔(dān)心,我沒事,就是有些疲憊了。”
楚夢雪一直想不通,為什么韓羽會對自己這么好,好得連命都不顧,今天,他們才第一次見面?。∷刹幌嘈潘^的一見鐘情,更何況還在自己這么丑的情況下。
她從來沒有奢望有人會愛上自己,況且她也不想成家,因?yàn)樗幌脒^那種爭風(fēng)吃醋,為了得到男人的歡心,不停地耍詭計(jì)的日子,就像她的二姨娘,雖然在父親面前很得寵,可暗地里不知使出了多少花招來討好父親,她更不想,自己的孩子也如她這般。
“你別騙我,你看你身上全是血跡,又怎會不嚴(yán)重?!?p> “雪兒,我就不進(jìn)洞里了,你扶我到那棵樹下休息吧?!?p> 雖然韓羽的傷不打緊,可手臂上卻是真真的痛,那又長又尖的熊爪子刺入肉里,也有好幾個小窟窿。
楚夢雪小心翼翼地扶他坐在一棵巨樹下后,說道:“我去洞里拿些草藥過來。”
韓羽抓住她的手,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瓶子,“不用,我這有藥?!?p> “你身上有藥,那之前怎么不說呀?這傷原來就不用受的?!?p> “我,我就是想單獨(dú)與你呆會,哪料到會碰上熊瞎子,再說了,我這藥對箭傷也不管用??!”
楚夢雪不好再埋怨他,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幫他處理傷口要緊。
“你,你把衣服脫了吧,這樣我好看看你哪里受傷,好幫你上藥?!?p> 韓羽假裝唉呦了幾聲,“我這手一動就痛,恐怕要勞煩雪兒幫我了?!?p> 楚夢雪想想覺得又有些不妥,自己可是姑娘家,這樣脫一個男人的衣裳,看他的身體終究不好。
“不如,不如我叫蘇子過來幫你上藥可好?”
“蘇子一直懷疑我,我不想欠他的人情,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我也死不了?!?p> 說到人情,楚夢雪也是最不愿欠的,可今日卻欠下韓羽兩次,他身上的傷也是因?yàn)樽约翰攀艿?,自己卻顧忌小節(jié)而不對他上藥,也難怪他有些氣惱。
“你別生氣,我?guī)湍闵纤幘褪橇?。?p> 她湊到韓羽的面前,輕輕解開他衣服上的帶子,然后把衣裳往后脫去,韓羽那溫?zé)岬臍庀涿娑鴣?,讓楚夢雪臉色瞬間紅透。
練武的人,身體都很結(jié)實(shí),而韓羽身體強(qiáng)壯,身上的肌肉顯而易見。
“我還是先幫你包扎一下手臂吧,那比較嚴(yán)重?!?p> 說完,便打開小瓶蓋,慢慢地倒在韓羽的傷口上。
她從自己衣裳上撕下一塊,邊替他綁上,邊說道:“不知韓公子是怎么擺脫熊瞎子的?”
韓羽淺笑道:“我把它殺了。”
楚夢雪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地迎著他的目光,“熊瞎子死了?”
這么個龐然大物,竟然被他輕而易舉地給殺死了,而且他除了手臂受傷嚴(yán)重外,也只有背部有幾道劃痕,看來他的武功當(dāng)真了得,害得自己白擔(dān)心了這么久。
韓羽眼里盡顯挑逗的神色,他伸出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問道:“難不成你希望死的是我?”
楚夢雪拍開他的手,“公子說得哪里話,我只是,只是還沒聽說過有人打得過熊瞎子的。”
“雪兒,我后背覺得有些刺痛,你幫我看看,是不是傷到了?!?p> 楚夢雪頷首,“是被劃傷了,我這就給你上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