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柯爾特左輪手槍
離開工地一段公路上，汽車停下，羅夏不知道路，也不知道去哪，所以換成布萊恩來駕駛。
回到巴黎市區(qū)，在一條車流擁擠的路上，布萊恩駕車突然加速，沖過了紅燈路口，后面一輛車也想加速，但被紅燈的擁擠徹底擋住。
有人跟蹤！羅夏這回過味來。
又見布萊恩調轉車頭，從旁邊另一條反向車道離開時，還從車窗豎起了中指。
布萊恩解釋一句，“這是便衣警探，我們從出來后就被盯上了……”
“巴黎警察？他們和阿爾巴尼亞幫是一伙的？”
“差不多，就算不是一伙的，也不能相信他們?！?p> 為了減少暴露蹤跡，中途又更換了一輛車，布萊恩用一根鐵絲撬開車鎖，又用接線方式啟動汽車。
羅夏則多費一些力氣，幫忙抬著救出的女孩，放進車后座，再轉頭拖出還被一直捆住的代奧。
這時候他察覺到，阿爾巴尼亞人沒有一點動靜，羅夏又探了探他鼻息，好像沒有呼吸了……
“他死了，把尸體留在那里，不用管了?！辈既R恩提醒了一句。
羅夏有一點懵，這個代奧身上沒什么傷口鮮血，明顯不是被流彈打中的，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被自己最后幾拳，活生生打死的？
上了車，汽車快速駛離現(xiàn)場。
坐在副駕駛上，羅夏思緒紛亂復雜，親手結束一個人的生命，其實是沒有什么不適感，也沒有一點罪惡感的。反而有一些荒誕，好像，太簡單了。
他的情緒與意識承受能力，本來就超出常人，就沒怎么在意了。
汽車最終停在了一處家庭旅館。
布萊恩和老板很熟悉，打招呼，還友好問候對方的妻子，老板喊得‘艾倫先生’，應該是布萊恩曾經的假名。
三人住進了一間套房。
這個陌生的女孩，不是布萊恩要找的兩個女孩，但她的一件外套，確是布萊恩女兒的衣物。
女孩吸食過量，神志并不清醒，一時也問不出什么。布萊恩于是出門，不久后帶回來一些輸液劑和針管藥品，這些可以中和她血液的毒品。
布萊恩還買了一次性手機和無線對講機，分別給羅夏一部，讓他記下聯(lián)絡號碼，并學會使用對講機。
羅夏盡量配合，畢竟自己是幫兇，把對方女兒拐賣給一個無惡不作的黑幫。
而且抵觸不合作的話，那后果想必很慘，那些死去的阿爾巴尼亞人，親身證明了這一點。
“這個50多歲的老家伙，殺人如麻，什么技能都懂都精通，不會是一個退休的王牌特工吧？”
羅夏稍一打探，布萊恩也沒太隱瞞，說他漫長的職業(yè)生涯只是為國家服務，期間積累了一些經驗，掌握了一些特殊技能，但漫長的時間，錯過了陪伴家人，也錯過了女兒長大。
所以現(xiàn)在退休了……
……
女孩醒來后，一時間的驚慌過后，布蘭恩問出了那件外套的主人，原來她只是見過他女兒，再之后就不知道了。
但女孩也透露出一個重要地址，以參加派對為由，她被綁架的地點，14區(qū)，天堂路的一間紅色大門。
兩人于是顧不得休息，驅車趕往了那個地點。
到達附近后，布萊恩要一個人前去探察，羅夏有自知之明，拿著通訊工具坐在車里接應。
離開前，布萊恩還交給他一支左輪手槍，并詳細告訴了如何使用。
柯爾特短管轉輪手槍，短小精悍，亮閃閃的鍍鎳金屬外形，橡膠握把，六發(fā)9mm子彈的轉輪槽，處于隨時可射擊狀態(tài)。
漂亮！帥！
羅夏第一次摸真槍，很有些愛不釋手，他也不怕走火，原來這種轉輪手槍也有保險裝置，就在扳機，有一個明顯用力過度階段。
“可惜了，國內的治安政策，嚴格禁槍，也沒有機會收藏這一類武器，以前看學校那些射擊隊，大多也只能用氣槍訓練?！?p> 等了有十多分鐘，‘砰，砰’的槍聲突然傳來，羅夏立刻提高警惕，準備隨時接應。
‘砰砰……’槍聲不斷，高低起伏，明顯還有連發(fā)步槍一類武器，從那棟紅色大門的房子中傳出。
羅夏倒不怎么擔心那個老家伙，就是看著手上那一支銀色左輪，油然升起一種‘要不要去幫忙，順便開幾槍’的沖動念頭……
手持利器，殺心自起。
槍聲稍稍停歇，對講機傳來一陣聲音，讓他直接進去接應。
羅夏沒有遲疑，關好車門，帶著手槍推門而入，進入前院后，還像模像樣的四下?lián)尳鋫洌T口沒什么人。
只在進了獨棟小樓后，才發(fā)現(xiàn)一具又一具的尸體。
血泊遍布各處，大多是手持武器的阿爾巴尼亞人，卻中彈身亡，羅夏有些悚然。
“這加起來足有十多具尸體，也都不缺兇悍，就是倒霉，遇到了那個可怕的老家伙……還好，我一早就跳陣營，改邪歸正。”
羅夏用無線電聯(lián)系一聲，才找到布萊恩，在二樓走廊一排房間中，每個狹小房間的鐵架床，都拷著一名用du品控制的年輕女性，她們都是被拐賣綁架來的，現(xiàn)在都一副神志不清的慘狀。可想而知，那些罪犯多么死有余辜了。
布萊恩在其中一個房間，認出里面昏迷的女孩，卻不是他女兒，但也是要找的兩個女孩之一，阿曼達。
阿曼達突然一陣不正常抽搐，口中吐白膜，布萊恩發(fā)覺不對，摸了下頸動脈，立刻讓羅夏撥打急救車電話。
心肺按壓，人工呼吸，勉強維持住女孩的生命體征。
然后，布萊恩抱起阿曼達，在大門外路邊等救護車，而羅夏按照布萊恩說的，扛著一個僥幸還沒死，名叫‘馬科’的阿爾巴尼亞幫頭目，把他綁緊雙手雙腳，狠狠的塞在了后備箱里。
幾分鐘后，bili~bili一陣警笛聲，急救車和警車差不多同時來了，現(xiàn)場嘈雜、混亂起來。
阿曼達被救護車人員妥善救護，布萊恩也立刻脫身，上了車，兩人隨即駕車離開。
……
在一間昏暗的地下室，昏迷的馬科，也就是阿爾巴尼亞幫的頭目，被牢牢捆在椅子上。
一桶冷水澆過去，羅夏看到，馬科醒過來了，一副色厲內荏的阿爾巴尼亞語叫罵不停，但緊接著，他就發(fā)出一聲慘叫。
原來是布萊恩，毫不領情用兩枚長釘，刺穿馬科的雙腿，這還不夠，長釘后的鱷魚夾，有兩條長長的導電線，接在地下室唯一電閘處。
“知道嗎？酷刑、審訊，我們以前會承包這種事，但我們發(fā)現(xiàn)，當地的電網都不怎么穩(wěn)定，典型的第三世界……你按了開關，卻沒有電，讓人生氣。”
“沒辦法，只能拔指甲，在裸露的皮膚上用酸腐蝕溶液，但這些只會造成反效果，燒傷痛覺神經?！?p> “在巴黎，電力很穩(wěn)定，輕松開關，電流持續(xù)一整天……”
見對方還一時嘴硬，布萊恩合上電閘，馬科渾身激烈顫抖起來，巴黎民用230V電壓，電流在他雙腿形成閉合電路，在不致命的情況下，能使人遭受難以想象的痛苦。
“只要告訴我想知道的，就會放過你。”
被拷問者，每一秒都是地獄煎熬。
羅夏上次目睹過一次刑問，但這次電刑更加震撼，被拷問者渾身肌肉抽搐，血管青筋暴起，布滿血絲的眼球突出，那每一秒都是痛苦煎熬的樣子，讓人有點不忍直視。
這對一個受過普通教育的人來說，難免會心里有些抵觸，羅夏也是如此。但理智又告訴他，這些拐賣綁架的幫派成員，罪有應得，而且這是問出線索最直接、省時間的辦法。
果然，不到一分多鐘的電刑，馬科就吐出了一個名字。
“帕特里斯·圣·嘉里”，布萊恩的女兒被賣到了這個人手上，和阿曼達不同，因為處女賣出去，更值錢。
除了買主名字，其他有用的就問不出來。
壓抑著憤怒的布萊恩，作為一個父親的憤怒，在離開前，又合上了電閘。
“你說過會放過我的！”地下室只剩下一陣漸漸微弱的慘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