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八零后兒子的麻煩
從震顫酒吧出來后,順便幫忙拉上卷簾門。
從話匣子的講述,羅夏已經(jīng)知道父子的矛盾在那里。
96年因為全國嚴(yán)打,六哥先是躲事跑了,后來進(jìn)了看守所,期間,妻子冬天被車撞了,死在了醫(yī)院,就剩下一個8歲不到的兒子,不說現(xiàn)實吃飯照顧,或被人欺負(fù)的問題,對兒童心理也是一個巨大陰影。
這在曉波心底里埋下了一顆種子,之后長大叛逆。另一邊,六哥也是說一不二的家長做派,為了教育,還時不時動手打兒子。父子矛盾從此加深,一直沒法化解。
“這個問題要是解決了,應(yīng)該有不少核心源,可這大兒子半年不見人影,連酒吧消息靈通的話匣子,都不知道曉波在哪里。”
“也沒有電話聯(lián)系方式,只能等那邊主動打電話,難道要報失蹤?找警察幫忙?”
“現(xiàn)在肯定不行?!绷_夏搖了有頭,摸了摸后腰別著的一柄左輪槍。
剛才在震顫酒吧二樓,他和話匣子說話時,已經(jīng)悄無聲息,從沙發(fā)下?lián)旎亓耸謽?,兩發(fā)槍彈還在彈巢中。
羅夏往下拉了下皮夾克,左手提著鳥籠,悠閑的穿過胡同小巷,時不時口哨逗弄一下八哥鳥,表面上還算符合原本的做派。
昨天酒桌上還聽燈罩說,他六哥一直喜歡養(yǎng)鳥,隔壁巷子里的四合院,還有一個圈養(yǎng)的鴕鳥,他趁著本主不在,幾乎有空就去那里溜一圈,飼養(yǎng)的看門人也是六哥的老朋友。
索性也是熟悉環(huán)境,羅夏就按照昨天燈罩說的位置,在胡同里彎彎繞繞,找了大半天,問了個路才找到那間四合院。
羅夏敲門,一個五十多歲的胖子給開了門,說本主不在,就給他引了進(jìn)來,一直閑談,兩人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錯。
四合院正中有一個四方攔網(wǎng),里面一個近兩米高的鴕鳥,這種熱帶干旱的動物,沒想到在燕京的冬天也能生活的挺好。
羅夏觀看了一會,又用旁邊的菜葉根莖等飼料,親自喂食,但可惜的是,一直沒有什么核心源反饋提升。
“可能這只是一種愛好和習(xí)慣,并非真實愿望,就像平時拎鳥籠溜達(dá),教八哥說話一樣,次數(shù)久了,還是少了一份新鮮感,不會對意識有刺激波動。”
這時候,胖子快步溜了過來,小聲的說今天不趕巧,本主回來了,讓他先進(jìn)旁邊屋子躲一躲,一會抽空在溜走。
羅夏依言,進(jìn)了旁邊廂房,透過窗棱玻璃,幾個西裝大衣穿過院子,隱約聽他們一路商討著,送多少禮什么的,然后直接去了正房,房門緊閉。
安靜后,打開門也不看鴕鳥了,扔了片白菜葉,羅夏就遛出了四合院。
……
隔天。
羅夏靠在躺椅上,小賣部照常營業(yè),只是這生意實在一般,街坊鄰居偶爾會光顧一下。
手機(jī)這時候震動起來,是個陌生號碼。
羅夏把電視調(diào)小聲些,接起來,那邊是一個挺年輕的女聲,問是張曉波的爸爸嗎?
羅夏回答是。
電話另一邊的姑娘,聲音有些焦急,說曉波被幾個人打了一頓,還被扣下來,如果不交錢,那邊就不放人。
羅夏皺了皺眉頭,不會是電話詐騙吧?知道親人聯(lián)系方式,上來就打電話要錢,不然撕票云云的……
姑娘可能也意識到了,于是說電話可能解釋不清,要當(dāng)面告訴清楚,羅夏告訴了具體位置。
就這樣,不到半個多小時,一輛紅色四個圈駛進(jìn)了后海胡同,勉強(qiáng)停在了那小賣部前。
一個二十出頭,時尚臟辮,煙熏妝的年輕女孩,走出車門,還想再打手機(jī)。
羅夏喊住了她,確定了是電話里的沒錯,于是一番交談,問清了事情大致緣由。
這女孩叫劉婧,和張曉波,也就是他八零后大兒子,在一間酒吧認(rèn)識的,聊天很合的來。結(jié)果被劉婧的男友小飛誤會,打了他一頓,曉波事后一直心里不忿,然后把小飛的車給劃了,發(fā)現(xiàn)了之后,找到曉波又揍了一頓,而且給人扣下了,不賠償就不放人。
劉婧:“叔叔,我身上有些錢,可我不敢出面,不然曉波的處境可能會更糟,您想想辦法吧?!?p> 羅夏想了想,道:“畢竟是我的兒子。說起來,劃車是賠償?shù)膯栴},可毆打和拘禁,都屬于非法行為??梢灾苯訄缶幚砹??!?p> 劉婧阻攔了下來,“不能報警,叔叔,這些人里,不是富二代,就是家庭有很深的關(guān)系,就怕起到反效果。”
羅夏:“那就先賠錢,把人救出來吧,我認(rèn)識修理廠的老伙計,補(bǔ)個漆都不用花什么錢?!?p> 劉婧:“那個車是ferrari enzo,就是法拉利恩佐,很貴的?!?p> 羅夏揉了揉嗓子,“我能聽懂英文,這車我好像也聽說過,挺貴的吧。”
劉婧:“小飛提出來曉波賠償10萬,叔叔我這里有些錢,雖然不夠10萬,您能不能先墊上些,我之后有零用錢再還給你……”
說著,姑娘把手里硬紙袋遞過,羅夏拿來一看,里面好幾捆現(xiàn)金,劉婧臨走前還叮囑,一定不要說這錢和自己有關(guān),也最好裝互不認(rèn)識。
紅色奧迪車從開始停在家門口,沒超過幾分鐘就匆匆離開,想讓羅夏輕易相信,也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斟酌了一下,把電話打給比較信任的話匣子,關(guān)于曉波的情況這么一說。
話匣子說盡快找人打聽,還讓他先別著急,注意心臟承受能力,先把燈罩和悶三兒喊上,可以一起想辦法處理。
羅夏于是,聯(lián)系了悶三兒和燈罩,一起去震顫酒吧那里等消息。
期間,話匣子打了不少電話,她這種經(jīng)營酒吧多年的老板娘,消息非常靈通,很快把事情大概整理清楚。
就像劉婧說的差不多,不過其中還有出入,話匣子聽到的消息,是曉波在酒吧把一姑娘給睡了,這個姑娘的男朋友和一幫玩飆車的朋友,就把曉波給打了,之后和那姑娘說的都一樣。
“這些飆車的自稱三環(huán)十二少,聽說那個小飛,就是其中領(lǐng)頭的,家里是南方的某個省份,大官的兒子,前年在燕京飆車撞死了個女學(xué)生,幾番運(yùn)作下來,什么事都沒有了?!?p> 話匣子又說:“我看還是報警吧,劃車花錢就能解決,非法拘禁最多能判三年呢?!?p> 燈罩想了想,“不妥,報警能抓到幾個,問題不解決,回過頭更麻煩?!?p> 悶三兒:“現(xiàn)在這些孩子,仗著家里,下手沒個輕重。還是盡快去看看,我在多帶上一些人,在武校找?guī)褪趾唵?,就算有沖突也不怕?!?p> “六哥你做決定,我和燈罩去做?!?p> 羅夏揉了揉心臟,考慮片刻,道:“先去盤盤道,我身體恢復(fù)的沒問題,話匣子你不用去,到時候等我短信,要不妥到時候你直接報警?!?p> 言罷,羅夏也不讓他們再湊錢,把自己唯一死期存折的2萬塊,取出了放里面。
話匣子已經(jīng)拿不出什么錢了,而且,總不能那邊要多少,就給多少。算上劉婧送來的,一共8萬多就夠了。
悶三兒和話匣子,各自回家,還取了工具,都是制式的30刺刀。
而羅夏,除了一直隨身攜帶左輪手槍,從家里又找出那一柄鋒利的武士刀,用氈布包裹嚴(yán)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