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地天空布下雨幕,雨勢越來越大。
雖然水手們摒棄前嫌,盡一切可能也才勉強把金雀花號修了個七七八八,但安妮小姐還是下令起錨繼續(xù)航行盡可能避開風(fēng)暴。
隨著太陽西沉墜入深海,風(fēng)浪越發(fā)洶涌,喬恩坐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上那盞不斷隨船搖晃的吊燈,心里不由憂心忡忡。
這是他第一次出海,他很懷疑這艘勉強修修補補的金雀花號能否撐過這場風(fēng)暴。
朝窗外望去,黑暗的天地間仿佛被雨幕連成一片,高高聳起的巨浪密集拍打在船身,腳下的木板不時發(fā)出連綿的咯吱聲,似乎下一秒就要崩裂。
這煩躁的感覺一下就讓煙癮涌上來,但他搜遍整個艙室也找不到半片煙葉。
他決定去船長室碰碰運氣。
伊莎,蜜爾虹,安妮三個女孩都在船長室圍坐在海圖旁。
“我來找找有沒有煙。”喬恩進門打招呼后說道。
伊莎白了他一眼后沒再理他。
“喏?!泵蹱柡缣统鲆粋€鐵煙盒扔給他道:“還有**你要不要?”她眉頭一挑,對喬恩調(diào)笑道。
“謝謝。算了吧,那玩意太沖了?!眴潭髦x絕了她的好意,兀自點了根煙深吸一口。
“讓我看看有沒有什么好酒?!闭f著他就從酒柜中取出一瓶朗姆酒。
沒能找到完整的杯子,他提著酒瓶做到海圖旁。
喬恩一臉認真地對安妮小姐說道:“可以告訴我,這都是怎么一回事嗎?”
他想知道那只差點掀翻金雀花號的大海怪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妮小姐她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伊莎微不可查地對安妮點了點頭,后者緩緩開口道:“那是在海邊的一座教堂,但教堂中供奉的卻不是我主。”她在胸前虛劃十字似乎仍然驚魂未定:
“我不該這么好奇的,但我感覺那里面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呼喚我,我也說不出來那種感覺,就像與我血脈相連,當(dāng)我觸摸那座雕像時,卻意外進入一個幽暗的洞穴,我的記憶就開始變得恍惚,現(xiàn)在隱約記得洞穴中有一個龐大且莫名蠕動的生物,洞穴的墻壁上雕刻著不知名的文字,但我卻能讀懂它,現(xiàn)在那段記憶已經(jīng)十分模糊,在最后,我登上一座祭壇,將這枚寶珠取下來。但我醒來時,卻就出現(xiàn)在金斯頓的沙灘上,是伊莎貝拉姐姐救了我?!彼粗辽瘻厝岬匦Φ?。
“你還記得那座教堂在哪里嗎?”喬恩意識到這可能又是一個隱藏的重磅任務(wù)。
“不記得了?!卑材菪〗阆乱庾R撩起垂散的發(fā)絲,低眉否認。其實她還記得那座教堂,以及教堂旁的的燈塔,也知道自己為何能召喚深海的生物,但這些秘密她只告訴了伊莎小姐。
“好吧。安妮小姐,你很了不起?!彼嘞乱豢诰坪笥芍缘刭潎@道,安妮的確勇敢而又有擔(dān)當(dāng),對一個年僅17歲的女孩而言確實是難能可貴。
這時甲板上傳來一陣刺耳的警鈴。
“鐺!鐺!鐺!鐺~~”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自從上次在庫房幫那個冒險家大佬偷了一支燒鵝后,馬可也就食髓知味了。
這不。趁著船上人事混亂之際,在夜色的掩護下,他又來了。
他實在受不了船上這糟糕的食物,試煉世界什么都好,即使有點兒危險,以他卓絕的聰明才智也總能順利化險為夷,唯獨就是這吃的,最讓他遭不住。
他不由懷念故土的中華美食,八大菜系,他各個都愛。
也許我該就職類似美食家這種職業(yè),而不是什么狗屁冒險家,他又蹦出了個新點子。
輕車熟路的,他手持火把,拉開了庫房的門。
隨著“吱呀~”一聲,映入眼簾的不是食物。
而是老鼠!
一群又一大群的老鼠,整個庫房全TM是老鼠,這場景瞬間讓馬可全身發(fā)麻,呆滯原地。
地上,貨架上,籃筐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大老鼠,倉庫里的食物早就不翼而飛。
突然,一只手從背后搭在馬可肩上,將他從密集恐懼癥中拖出。
“從來都沒有毫無意義的冒險,看來杰姆的除鼠工作做得很糟糕?!?p> 冒險家威廉-德雷森站在馬可身旁一臉無奈的說道。
看到有大佬前來救場,馬可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他不由想到:這位大佬也是來偷吃的嗎?
如果冒險家德雷森知道了馬可此時的想法,一定會打爆他的狗頭,他之所以安排黑人杰姆來除鼠,就是為了預(yù)防那伙海盜中的巫毒教余孽在上船后用伏都秘術(shù):鼠禍來消耗補給,但顯然杰姆失敗了。
當(dāng)然,安排馬可把他的紅色褲頭綁在桅桿頂上同樣也有深意。只是馬可這個蠢小子看不出來。
德雷森拍了拍馬可的狗頭:“馬可你快去甲板追那群該死的海盜,別讓他們搶走登陸艇!記得敲響警鈴?!苯淮辏吕咨粗鴰旆恐袧M地游走密密麻麻的鼠類,緩緩從懷里取出一根骨笛。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警鈴剛響,喬恩就見到馬可哭喪著臉沖進船長室。
“全TM完了!”馬可沮喪地說道。
“怎么回事?”他問。
“船上的那些海盜搶走了登陸艇,還有食物,所有的食物都被老鼠吃光了,半片面包都沒剩下?!?p> “他們竟膽敢在這風(fēng)暴之夜叛逃!”安妮小姐眉頭深鎖,銀牙緊咬。
安妮小姐還是低估了船上這群海盜的狠毒,他們不僅毫無忠誠可言,甚至敢在這風(fēng)暴肆虐之下架著登陸艇出海,這種事只有最絕望和瘋狂的人才做的出來。
喬恩默不作聲地走出船長室,他站在船舷旁,極目遠眺下可以看見黑暗的雨幕中,兩艘登陸艇正在洶涌的海潮中岌岌可危,如雨中浮萍般駛向未知的深海。
這群海盜寧可面對那變幻莫測深海之母的審判,也不愿在倫敦跪著受領(lǐng)女王那一根絞繩。
這些海盜就應(yīng)該在利用他們修完船后立刻處死!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