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黑影穿過紫光之源,一吸落地。
“他們?nèi)四??”黑衣人四掃一周,猶疑片刻。
黑衣人冷嗤不屑道:“走?走得了嗎?”
“噓?!卞咽持竾u聲,示意霽南葵暫不出聲。
可眼下不出聲已然不是長久之計,只要黑衣人走出巨牢,來到石室角落邊,便會發(fā)現(xiàn)霽南葵二人。
好燙..這水方才還是溫熱,為何現(xiàn)在愈發(fā)的燙了,霽南葵俯身掀起裙擺一看,雙腳腳踝沒入清水池的部位,已然被燙得緋紅不已。
“瀛裳,這水好燙。”霽南葵實在不忍向瀛裳輕聲細語道。
然而一旁的瀛裳卻雙唇發(fā)抖,兩齒止不住打顫,為何葵川她會覺著燙?“燙?難道不應是冷的刺骨嗎?”
“原來藏這了啊,呵?!焙谝氯松畛炼写判缘纳ひ?,穿過石壁,回蕩在空蕩的石室間。
“還不信我所說?這是逃不掉的,除非..”黑衣人嘴角輕勾,似笑非笑道,話聲戛然而止。
霽南葵一聽還有法子能逃出,激動不已:“除非什么?”
“看見那巨牢內(nèi)的東西了嗎?”黑衣人抬手一揮,只見幾名黑衣人牽著脖頸圈有鐵鏈的幾只蓬頭垢面四肢觸地的獸人,緩緩逼近。
“什么?!休想?!膘V南葵拉開銀弓,護在身前。
只見黑衣人拿出一只骨哨,放在唇邊,輕奏起一支時而低沉,時而輕脆的邪樂之曲。
頓時那幾只獸人仿佛受到了邪樂的刺激般,開始齜牙嘶吼起來,頓感獸性大發(fā),四肢肌肉肉眼可見逐漸膨脹起來。
霽南葵與瀛裳二人見狀不禁攥拳,這..為何與闡潤所豢養(yǎng)的獸人不同,這獸人似乎比闡潤所豢養(yǎng)的更加殘歷兇猛,難道是因為那渾濁綠液?
怎么辦,難道當真就要死在這獸人口下了?霽南葵猶疑著,雙眸多了份堅定,兩手將銀弓攥得更緊了些。
只見霽南葵向后別手,迅速搭上一支弓箭,在那幾位黑衣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一瞬將弓箭射出。
嗖的一聲,那支銀弓之箭直穿獸人腦門,箭頭貫穿其腦,紫黑色的血順著箭頭緩緩滴落在地。
令霽南葵意想不到的事發(fā)生了,原以為像這樣的致命傷,獸人理應死在弓箭之下了,可誰知那獸人直接一掌將銀弓之箭打斷,硬生生別手向后扯出插入后腦勺的小半截弓箭。
“什么?!這都沒死?這究竟是什么怪物?”霽南葵心頭猛然一震,雙目驚恐萬分的,眼睜睜看著獸人將銀弓之箭從腦中扯出。
“想死?”黑衣人輕蔑嘲諷道,此時的黑衣人全然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看二人仿佛如掌中玩物般,雙眸戲謔一掃。
只見黑衣人緩緩抬手,在其身后的幾位黑衣人立即點頭,松開手里的鐵鏈。
那幾只獸人如同脫韁野馬般,齜出獠牙發(fā)出低沉的嘶吼之聲,朝霽南葵二人猛撲了過來。
霽南葵本能的雙眼一閉,將銀弓抬手擋在身前,盡管她深知僅憑銀弓是斷然不能抵擋住幾只獸人的猛烈攻勢。
啪——幾只獸人蓄力猛撲向二人,直接將二人撲倒在清水池內(nèi)。清水池一瞬炸起一圈水花,圈圈漣漪急速拍打在池邊。
咕嚕嚕,霽南葵硬生生咽了好幾口清池水,隨后猛咳了起來,還未來得及準備便被獸人給撲進了水池內(nèi)。
二人被獸人壓在水中,不由得雙手亂撲,不小心輕觸到了對方的手。
瀛裳順勢一把將霽南葵的手給攥緊,緊緊的捏了捏,似乎在以這種方式給她力量。
此時不知為何,就在二人雙手緊握的一瞬,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二人忽覺清水池的水溫竟在一瞬變得溫熱,不在是方才那番處于兩極。
原本僅齊腳踝處的清水池,此時竟不知從何處源源不斷涌入清水,漸漸沒過了二人的身子。
水越積越多,站在池邊的黑衣人原是一副勝券在握模樣,見水愈發(fā)的多了,竟沒過了水池邊,面色逐漸凝重了起來。
此景此象不由得令黑衣人大吃一驚,這是在他們意料之外的事,此時的他們大腦一片空白,全然沒了應對之策。
眼看石室逐漸被清水池的水給涌入近半,黑衣人也只得迅速抽身,留霽南葵二人沉入池底。
此時霽南葵與瀛裳已然沉入水底,意識逐漸模糊,不斷吐著嘴里的陳氣。
片刻后,清水池底竟散發(fā)出一點紫光,池底漩渦不斷翻涌,二人無力癱軟沉入池底的身子,開始逐漸被旋渦之力給帶動。
此時的石室已然被清水池灌滿,方才一點星光的紫色,頓時間將石室占據(jù),紫光映著波光不斷粼粼折現(xiàn)。
眨眼間便消失在一陣奪目紫光之中..
淘金城小巷
“咳咳..咳。”霽南葵仿佛死里逃生般大口呼吸著,將清水池內(nèi)的水給猛咳了出來。
這是哪?此時霽南葵有些無力的撐起身子,茫然一掃。
一旁的瀛裳同樣是一副劫后余生的茫然模樣:“這里是..淘金城小巷?”
霽南葵盯著不遠處有些眼熟的一堆鋪滿灰塵的雜貨,雙眸微怔:“是這!”
隨后緊緊掐了下手臂:“嘶,好疼,是真的,我們逃出來!”
“逃出來了?黑衣人不是說..”瀛裳猶疑片刻,始終不相信這是真的。
隨后二人沉默不語,遲遲陷在此景中跳脫不出。
“不行,得走?!苯?jīng)過方才沉默思慮一番,霽南葵決定還是先走去看看,說不定是真的。
瀛裳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跟著霽南葵一同走出了小巷。
就在二人走出小巷回頭一看之時,不禁大驚失色。
二人方才走出的那條幽深小巷,眨眼消失在了二人眼前,只留得一堵長滿青苔的白灰墻。
“瀛裳..你看!”霽南葵瞠目結舌,直拍瀛裳左臂。
“別拍了,我看見了?!卞岩皇执蜃§V南葵連拍他左臂的右手。
“方才我們是從這里走出來的,對吧?”
“嗯?!?p> “為什么會這樣?”
瀛裳擺了擺頭,同樣不解:“還是先去客棧吧。”
霽南葵只好作罷,心想著幾日未見,不知司南安的傷可好些沒。
此時的淘金城已然余暉暮色,二人伴著夕陽,朝二層客棧走去。淘金城大街依舊如那日三人初至那般消寂,門鋪緊閉。
“小二,快開門?!膘V南葵叩了叩門,細聲喚著。
只見客棧木門緩緩打開,從里探出了一顆鬼精鬼怪的腦袋。
小二四掃一周,打量了一番站在門外的二人,怔了怔:“喲,是二人客官啊,快請進?!?p> 二人跟著小二入了客棧,只見小二神情有些異樣,疑惑不解的緊盯著二人。
“看什么?”瀛裳掃了一眼小二有些不耐煩。
“客官,這都過了近半月了,樓上那位公子每日都問我,你們可曾回來。”小二急忙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