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兒你可知為娘這些月是如何過的,夜夜驚醒,每每夢見你獨自在外受了欺,無人護你時,娘親這心吶,揪著疼吶..”女人掩著淚,心疼不已的瞧著面容疲憊的霽南葵。
“娘親..是女兒不好,您看,這是女兒為你尋來的。”霽南葵含淚玲瓏,抽出別在腰間的滿當壺水,嘴角扯出一抹笑。
霽松猶疑片刻接過了霽南葵遞來的牛皮水壺,“葵兒,這是?”霽南葵含淚笑道:“月牙泉水?!?p> “月牙..泉水?”霽南葵原以為霽松會為因她帶回月牙泉水感到自豪驕傲,誰知霽松卻是滿面憂愁,雙眸寫滿了憂疑。
只見霽松一把攥住霽南葵的手,在眾人注視之下,將她往偏房拉去。
霽松將她關進了偏房,隨即將房門關上,眉頭緊蹙的盯著霽南葵,“葵兒,你當真去了那極熱之地?”
霽南葵有些不明所以的望著霽松,點了點頭。
“那極熱之地可是你能去的?!膘V松語氣有些強硬,帶有一絲責怪之意。
“娘親..女兒不明白,為何不能去那極熱之地呢?”霽南葵偏著頭,一瞬軟了身子,拉起霽松的手,生怕惹了她不悅。
“早知當年..為娘就不因將那些事告知與你,不然你也就不必去替為娘冒這一趟險了..你可知連你鴛兒姐姐都未必有膽涉及那極熱之地,
你..娘親只求你平安喜樂,不求你深陷險境吶,你還不明白嗎?”霽松眉頭緊蹙,語重心長悻悻捧起霽南葵的面頰,輕柔的撫摸著。
“可是娘,如果女兒不作為,那又有誰作為,我只是想替娘親分憂罷了..”霽南葵目光堅毅的看著霽松。
“哎..真是隨了你爹那性子,認定了的事,任誰也拉不轉..”霽松長嘆一聲,目光隨即掃落至墻角處的一架衣柜上。
“葵兒你本就體弱,這事若是讓你師傅知曉了,又該挨罵了。”霽松嘴角悻悻微揚,摸了摸霽南葵的頭。
“這事..師傅..其實知曉?!膘V南葵話聲越來越小,垂下了頭。
霽松眉目一怔,愣了愣:“你說什么?他怎會放你,葵兒莫要騙為娘?!?p> “娘親,你看?!敝灰婌V南葵緩緩將銀弓抬起,攤開掌心,將弓柄展露無疑。
霽松猶疑片刻,眉目微挑不禁瞠目,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了眼霽南葵:“葵兒你..你怎會..”
只見弓柄處一顆青色靈珠微微熠動,邊上留得兩處微鑲靈珠的靈孔,“葵兒,快與娘親說說,你這些月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會..竟然短短兩三月,便開了三孔?娘親年輕時恐怕也未曾達到如此地步..”
霽松還未來得及松眼,隨即不禁一把抱住了霽南葵:“八光點?葵兒,你究竟做了些什么,莫不是做了什么害理之事?”
其實霽松所言并未脫言無慮,只是她深知以霽南葵的身手,斷然殺不死一頭修為達八層的靈獸,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做了什么傷天害理之事,盜了他人的靈珠..
“沒,女兒沒有!”霽南葵拼命搖著頭,語氣強硬的為自己辯解著。
“那你說這靈珠是如何得來的?”原本輕撫面頰的手,逐漸松墜抽離,換來的只有滿目疑慮。
“從那化蛇身上得來的?!膘V南葵眼神惴惴不安,趕緊如實道了真。
“化蛇?那鎮(zhèn)守青浣碧江的化蛇?葵兒,事到如今你還在騙我?那化蛇怎會是你能殺死的?”霽松一步步逼問著她。
霽南葵拼命搖著頭,憋紅了臉,原本匯集靈力的右掌,逐漸躊松,她本想向霽松展示一下靈珠匯力之絲,可事到如今卻是沒有那個必要了..黑青晶絲硬生生被逼回了體內(nèi)。
“娘!女兒沒有騙你,是..是我途中結識的一行游俠客,助我..”霽南葵話還未道完,便見霽松面色一沉,方才霽南葵所言無疑不是火上澆了油。
“游俠客?好啊,葵兒如今你也大了,怕是宗宗門門規(guī)早就拋之腦后了吧,修靈師怎能與那游俠客混跡一同呢?”霽松凝視著霽南葵,眉頭未曾舒展一分,雙眸浸是失望之意。
“娘,怎能一桿子打死一片呢,游俠客有些俠義之客,為何就不能..”霽南葵不明白,為什么滄瀾之地五大宗派如此對待游俠客,她不解,在她眼里風宿一行人雖為游俠客,可卻能舍命護她周全,助她破境。
霽松一瞬立身拂袖,冷冽嚴肅以命令的口吻,“罰少宗主霽南葵禁閉十日,抄宗門門規(guī)戒律一百遍?!?p> 霽南葵愣了一愣,隨即跪地參拜:“南葵,領..命?!膘V南葵心頭顫了顫,遲遲不肯抬起頭,吱一聲,光線逐漸暗了下來。
門外一眾弟子不解,看著霽松臉色陰沉拂袖出門,紛紛細聲議論了起來。
“這少宗主不是剛回來嗎?這是怎么了?宗主為何臉色看著如此不悅?”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少宗主平日惹宗主生氣的時候還少嗎?定是犯了什么事唄?!?p> 只見人群中雙髻輕系絳色絲帶,身著一聲茶包素袍的女子,微微揚了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獰笑。
“哎..我這妹妹呀,許是心性未定,我這當姐姐自然要去勸些的。”女子抬眉假意笑道。
“還是咱們玲兒姐好,真不知霽宗主怎么想的..”
女子側耳偷聽著他人的方才的議論之言,不禁嘴角上揚,慢步朝那扇房走去。
只見女子抬手輕敲,喚了聲:“南葵,宗主許是在那氣頭上,待會,姐姐替你去好生勸勸,讓宗主回轉心意?!?p> 霽南葵不語,只是嘴角不屑一揚:霽鈴兒少在這惺惺作態(tài)..
女子偷瞟了眼不遠處注視著她的一眾弟子,抬手再是輕敲一陣:“葵兒,葵兒..莫要心傷了?!?p> 只見棲鴛抬聲吼了句:“看什么呢,還不趕緊去練功!”
一眾弟子灰著臉,四散而去..
女子見圍觀的人也散了,便一改方才關切之態(tài),嘴角止不住上揚,嘲聲道:“喲,霽南葵,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一回來便惹了宗主生氣,宗主那我會替你好生勸勸的?!?p> 最后幾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一字一頓,語氣好生別有它意。
“霽宗主!南葵她是犯了什么事嗎?”齊逸景有些不解,快步緊上霽松,喊道。
霽松面色沉冷,“小景,快些回吧,莫讓齊夢憂心了?!?p> 齊逸景當然會懂了霽松的逐客之意,只是他不解,霽松這前后態(tài)度差距未免有些太大了..
“那..小景就先回了,霽宗主您還是莫要生南葵的氣了,她能回來屬實不易..還望您..”齊逸景恭敬抱拳,慢退著。
霽松背影一頓,什么話也未說,便消失在了齊逸景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