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雨很痛快的答應(yīng)了程方圓發(fā)出的邀請,不僅如此,還拍著胸脯保證能拉到一大票志同道合的朋友。
他當(dāng)即給白明亮掛了個電話,后者自然熱烈歡迎,作為主管教育衛(wèi)生的父母官,白明亮正為如何改善當(dāng)?shù)氐慕逃龡l件著急。
隔天早上,小兩口親切的接見了田小雨同志。
田小雨還是那個嘁哩喀喳的爽快性子,哀怨的看著他倆,“能不能給單身女青年一點活路,有必要這么膩歪嗎?”
程方圓說,“少跟我倆嬉皮笑臉!”又朝周揚看了一眼,“把香蕉放下,她又不是外人,想吃讓她自己拿?!?p> “嘖嘖嘖,使喚你爺們兒不愿意啦?瞧你那小氣樣?!?p> 她把香蕉搶過來,三下五除二剝開,一股腦塞進(jìn)嘴里,大嚼特嚼,偏偏嘴還不閑著,“方圓,以后我就在你們兩口子手底下聽令了,但說好了我可不受你們這些資本家的壓迫,老娘賣藝不賣身?!?p> 程方圓瞪她一眼,“香蕉還堵不住你的嘴,吃你的吧。”
田小雨一邊吃一邊嘟囔著,“那可不行,我要做好最壞打算,以防你們兩口子卸磨殺驢。這么著吧,我要當(dāng)你肚子里這小東西的干媽,以后你們兩口子壓迫我,我就找我干兒子告狀。”
“少來,別想美事兒,稀罕孩子自己生去。”
田小雨擺手說,“我倒是想,可我有這功能,孩子他爹不配合,巧婦難為無米之炊?!?p> “呀!你有對象啦?”程方圓驚訝著追問。
“我倒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她倆一人一句抬杠拌嘴,誰也不讓著誰,最后田小雨說,“你現(xiàn)在肚子里懷著小的,一對二我說不過你,大資本家,你有什么吩咐?”
周揚尷尬的撓撓頭,“吩咐不敢當(dāng),也實在是無人可用?!?p> 話還沒說完,田小雨翻著白眼說,“敢情是拿我當(dāng)救火隊員了,你們兩口子真不夠意思。”
“可不敢這么說,人我手底下不缺,但用起來都不放心,這不求到你頭上了嘛?!?p> 田小雨擠兌他,“自己人都不放心,你對我就放心了?”
他義正言辭的反駁,“田小雨同志,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媳婦的覺悟高,能和你處的這么鐵,你肯定也是覺悟高的?!?p> 抓住他話里的漏洞,田小雨說,“我算是聽出來了,夸我是假,夸你媳婦才是真,你們兩口子真是夠了。”
他心里暗惱,真是個牙尖嘴利的丫頭片子,噎的他直翻白眼,礙于是程方圓的閨蜜,他還不能開過分的玩笑。
他頗為無奈的說,“具體的事,讓韓芳跟你聯(lián)系,咋樣?”
田小雨點頭,豪爽的端起茶杯,“行,以后你這個大資本家就是我領(lǐng)導(dǎo)了,我先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他跟著舉杯,程方圓也笑呵呵的舉茶杯,田小雨放下,哀怨的喊道,“你們兩口子別夫唱婦隨的秀恩愛了,我這孤家寡人的小心臟受不了,放過我吧,不愛別傷害!”
程方圓偏偏不如她的意,得意洋洋的跟她碰了一下,“來,干了這杯狗糧!”
“噗!方圓,你變了!”她又扭頭看著周揚,“肯定是你拐帶的,從前你追方圓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現(xiàn)在果然露出真面目了。不喝了,已經(jīng)氣飽了,山高水長,咱們后會有期!”
程方圓伸手抱拳,配合她說,“壯士,請!”
田小雨傲嬌的哼了一聲,“壯什么壯,請叫我女俠!
女俠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走了,正如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來,揮一揮手,揪掉了門口花盆里的小番茄。
程方圓嘀咕道,“這個女流氓!”
對田小雨的瀟灑,她處于一種看似厭惡實則羨慕的矛盾,同樣都是北外的美少女戰(zhàn)士,對方還來去如風(fēng),她卻轉(zhuǎn)眼要當(dāng)娘了。
又開始自怨自艾起來,如果不是肚子里的累贅拖累,這一趟的差事就會落到她身上。
“對了,馬上到陽歷年了,你啥時候上南邊?”
周揚說,“再等等,不是說阿公馬上要上來嘛,阿公第一次上門我不在家不太好?!?p> “我這個記性,差點忘了和你說,阿公暫時來不了了,估計春節(jié)前才能來?!?p> 他想了想,說道,“那就下星期三走吧,京城還有點事沒處理好?!?p> “也行,好男兒志在四方!”
“媳婦兒,你這是趕我?!?p> 程方圓說,“少跟我倆討賤兒。”
埋怨歸埋怨,到底還是不放心,她又憂心忡忡的說,“你也沒怎么出過遠(yuǎn)門,這一趟可是正經(jīng)的到祖國大南邊兒了,你這人窮講究多,嘴還刁,也不知道到了南邊習(xí)不習(xí)慣,要不你把芳子帶上吧,姑娘心細(xì),有她照應(yīng)著省的媽擔(dān)心?!?p> 他擺擺手,“可別,先不說芳子還得忙著田小雨這邊的事兒,好歹我也是從東北走出來的泥腿子,芳子和我一比,算得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到時候還不一定誰照應(yīng)誰?!?p> 而且他心虛,這趟目的不純,有韓芳在身邊反而不方便。
程方圓笑罵道,“看你這如履薄冰的模樣,我有那么小氣嘛?不對呀,三娃子,你是不是以為我在試探你?”
“沒有,我知道你自然是為我考慮的,可京城這邊也得留個得力的人不是?再說我這趟帶著把柳元和許大志都帶上,保證全須全尾的回來,少一根毫毛,我跟你負(fù)荊請罪?!?p> 程方圓又笑著勸道,“真不考慮考慮?老爺們兒到底不如姑娘家心細(xì),而且我真不是那種亂吃飛醋的人,你有偷腥的心思,人家芳子還未必看得上你?!?p> 他跟著恭維,拍她媳婦的馬屁,“可不是嘛,有時候我都對著鏡子郁悶,也就你才能要我?!?p> “行了,少跟我貧嘴,你這長相出去了我也放心?!背谭綀A上去搓他的臉,又心疼的說,“跟你說多少回了,人長得丑就要多保養(yǎng),臉糙的都能磨刀了,也不曉得擦點雪花膏。南邊氣候潮濕,養(yǎng)人,要不你再南邊多留一段日子,好好調(diào)養(yǎng)?!?p> 他兜著臉說,“老爺們兒保養(yǎng)哪門子保養(yǎng),你男人臉上的粗糙是風(fēng)霜、滄桑,是歲月留下來的痕跡,別人求都求不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