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將軍又吩咐:“其他人先出去,我有話對雪兒說。”
思思和隨從都退下后,韓將軍道:“雪兒,你隨我來?!?p> 韓亦雪跟著父親來到落地梳妝鏡前,心里有點(diǎn)緊張,密道的事被發(fā)現(xiàn)了?
只見韓將軍對著花紋撥按后,密道門應(yīng)聲打開。
她故作不知地驚問:“這里居然有密道?好神奇,通向哪里???”
自己才剛被晴輕告知密道的存在,爹就帶自己來了?這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會有一條密道連接慕蘭苑與靖安侯府?
“這密道是爹半年前命人修建的,自然是為了你?!表n將軍說著走進(jìn)了密道。
“為我?”韓亦雪一驚,更加困惑不解。
“你跟爹來。”韓將軍見她還傻楞在外頭,就對她招招手。
韓亦雪乖覺跟上,行至密道的另一端,韓將軍扳動機(jī)關(guān),將門打開后,十炎已等在出口處。
“韓將軍,小侯爺這邊有請?!彼仁枪Ь匆欢Y,然后做了個請的動作。
二人跟著十炎來到前廳,玉子書已等候在那里,見到他們前來,拱手一禮,道:“韓將軍,韓姑娘?!?p> 韓亦雪看著眼前人,前幾次見面,他除了身子有些寒涼,面容偏白之外,與常人并無太多不同。如今一看,他面上多了幾分病態(tài)的蒼白,帶著如冰般要化成水的透明,嘴唇都失了五分血色,周身散發(fā)著隱隱寒氣令自己不由地想遠(yuǎn)離,才讓她認(rèn)知到他是真的身有寒邪頑疾。
還有,這人演戲的本事也是可以的,完全看不出他早就認(rèn)識自己的痕跡。
韓將軍回了一禮,向韓亦雪介紹道:“這位是靖安侯府的玉小侯爺?!?p> 韓亦雪自然裝作不識,作揖行了個禮,“小侯爺。”
別人都告訴自己要遠(yuǎn)離的人,爹卻要給自己引薦?這個劇情走向她著實沒有想到。
玉子書對她微一頷首,又道:“二位請坐?!?p> 兩人就座后,韓將軍道出驚人一語:“玉小侯爺就是爹為你尋的先生?!?p> “先,先生?他?”韓亦雪腦袋一懵,騰得站起來,這人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成為自己的老師了?
韓將軍接著就對她解釋道:“玉小侯爺博古通今,才冠天下,多少人求見一面都不得。有他做你的先生可是你的福氣?!?p> “可是,爹,我……”韓亦雪神情哀怨,她最討厭被人管著了,本想著爹給自己找的文弱先生該是好對付的,等爹走后,自己想辦法回田莊就好??墒沁@人,太過厲害了,就想要拒絕。
話剛開口,韓將軍就知道她想說什么,毫不客氣地打斷她:“好了,這事就這么定了。爹想了很久,如果我不在,能護(hù)住你的人就只有玉小侯爺了。而且他醫(yī)術(shù)好,就在隔壁,如果你身體不適或者遇到危險,就通過密道找小侯爺,他定有能力保你平安。這樣爹才能放心把你留在這里?!?p> 父親句句都是為自己好,不容她拒絕。
她不自覺地嘟起嘴,心里十分不痛快。自己自由自在的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
玉子書嘴角微微上揚(yáng),語氣誠懇:“子書定將不負(fù)將軍所托,教導(dǎo)好韓姑娘?!?p> “小女頑劣,還有勞小侯爺多加照顧了?!表n將軍感激謙卑,完全就是一副把孩子托付給老師的樣子。
玉子書似乎與父親早已達(dá)成了協(xié)定,這讓韓亦雪有種被賣了的感覺,她心里煩悶,有口難言。
韓將軍帶她認(rèn)完先生之后,又嚴(yán)肅交代:“你拜玉小侯爺為先生之事目前只有爹和你母親知曉,對他人要保密,畢竟玉小侯爺非一般人,讓人知道怕多生事端。你禁閉結(jié)束后,就每日通過密道來靖安侯府學(xué)習(xí)。具體事宜小侯爺會與你再交代,你先回去吧,我還有話要與小侯爺單獨(dú)說。”
韓亦雪聞言想鉆空子,就諂笑道:“既然被人知道后果這樣嚴(yán)重,不如就…”
可是根本無人聽她說話,玉子書直接對外吩咐:“十炎,你讓晴輕帶著韓姑娘從密道回去?!?p> 韓將軍見韓亦雪不動,就板起臉道:“你先回去。”
韓亦雪嘟著嘴,狠狠瞥了玉子書一眼,頭也不回地走出門。到時候請本姑娘來上課我都不來。反正父親明天就出發(fā)了,看你能奈我何?
待韓亦雪離開,廳內(nèi)只余玉子書和韓將軍兩人。
“這幾天關(guān)于雪兒的謠言,本將命人簡單一查,就查出背后之人是丞相府的三公子郭恒。他是我兒好友,本將就想命人壓下后作罷,給丞相府留一些面子。奈何一波又起,本將明日出征,此事還希望能請小侯爺幫忙處理?!?p> 玉子書頷首:“此事交給我,韓將軍放心?!?p> 韓將軍淺啜一口茶,“那就多謝小侯爺了。還有一事在本將心里許久,既然今日見到了小侯爺,便不吐不快?!?p> “韓將軍請講?!庇褡訒Φ馈?p> “幾個月前,雪兒還在田莊時,那則因本將夫人善妒不賢,讓雪兒有家歸不得的流言,如果本將沒猜錯的話,是小侯爺放出的吧?”韓將軍雖是問句,卻語氣肯定。
玉子書輕撫茶蓋的手一頓:“韓將軍何出此言?”
“當(dāng)時此事來的突然,本將特地派人強(qiáng)壓流言,可是無論怎么做,流言還是甚囂塵上,查不到源頭。更讓本將覺得奇怪的是,當(dāng)雪兒一動身,還沒到達(dá)寧都,流言就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來沒有過一般。”
韓將軍繼續(xù)徐徐道來:“本將細(xì)細(xì)想了很久,這個流言的目的是什么?對付本將夫人?雪兒在田莊都十三年了,為什么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如此流言?本將就想到一個更有可能的可能,就是讓雪兒歸家,回到將軍府。所以雪兒一啟程,流言無用武之地,就自然散了?!?p> 韓將軍把茶斟滿,又道:“能讓流言如浮萍一般飄散,根本找不到根,又能讓流言快速消失,消失得徹底了無痕跡。一般人哪有如此能耐?”
玉子書微微一笑,“這如何能讓韓將軍想到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