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吟雨樓
“是,有孩子死了?!?p> “死了?”薊芙蕖和黎月一同喊出聲,這可非同小可。
“你們先處理這尸體,黎月查兇手,本官去一趟學(xué)堂”,思酌片刻,薊芙蕖冷靜地下命令,腳下已經(jīng)往臨風(fēng)那邊走去。
身后的黎月想說些什么,但一切服從命令,只好去查找花魁案的其他線索。
薊芙蕖和臨風(fēng)在路上都快跑起來了,兩人火速趕到學(xué)堂,孩子們都待在各自的教室,臨風(fēng)不敢這時候讓他們回家,生怕誰說錯一句什么話,這學(xué)堂就徹底毀了。
“尸體在哪?”
“一個空教室,隨我來”,臨風(fēng)帶著她來到一個偏的教室,門從外面鎖著,臨風(fēng)拿出鑰匙,開鎖的時候明顯手抖。
終于打開,二人站在尸體面前。
薊芙蕖揭開白布,雙眼瞼結(jié)膜下點狀出血,面部有發(fā)紫跡象,沒有明顯傷口,應(yīng)該是窒息。
這孩子正值青春期,按道理力氣不小,在沒有機械物的情況下被活活悶死可能性太小了。
隨即薊芙蕖想到昨晚抓那人的時候,力氣大的嚇人,她立馬變了臉色,掰開尸體的嘴,有血跡!
“血!”臨風(fēng)瞪大了眼睛,這尸體他也看過,卻什么都不知道。
“是,大概率被人捂住口鼻,他趁亂咬了兇手?!?p> 薊芙蕖沉聲,昨晚那人逃走,今日上午臨風(fēng)就來報案,這也太巧了,并且還有嫌疑人特征---力氣大。
“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尸體?”
臨風(fēng)想了一下,“今天早自習(xí)之后的活動,我發(fā)現(xiàn)少了人,就去教室找,然后就看見了他?!?p> “早自習(xí)他在嗎?”
“在,這個我確定,因為他睡覺,我還喊了?!边@個孩子就是當(dāng)初要幫助家里干活的,后來臨風(fēng)求助了薊芙蕖,分班,但他終于醒悟,每日都來上課,只是偶爾睡覺了。
時間吻合!
若是早上才發(fā)現(xiàn)尸體,那可能與那人逃獄時間重合,可要是這種情況,可以確定早上人還好好的,薊芙蕖握緊拳頭站起身來,若真是那人,她倒想知道原因。
媚兒姑娘那件事可能是愛慕的人與其他人成親了,心有不甘,灑掃丫頭也可能是撞見了秘密,可這孩子呢?
這孩子本就是苦命,還要這般死法,當(dāng)真是殺人誅心。
薊芙蕖呼出一口氣,“尸體幫我送到刑部,你先去和他父母溝通,其他孩子簽封口協(xié)議,家里給補償,并聲明刑部已經(jīng)介入,穩(wěn)定家長情緒?!?p> 這種時候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臨風(fēng)應(yīng)聲,找人把尸體給她送回刑部,薊芙蕖卻留下,看著孩子們那么有朝氣,這個死了的小男孩也不該命絕。
不知道為什么,以往在現(xiàn)代的時候,感覺被全世界拋棄,貓貓狗狗她都很喜歡,后來去做了警察心思也不夠硬。
如今到了這個地方,身居高位,本不能對誰感同身受,也不該心軟,可偏偏情感太強烈,好像自從生了夜傾羽之后就更心軟了。
多愁善感一番之后,薊芙蕖看了看教室,就是臨風(fēng)口中的自習(xí)的地方,門窗都沒問題,但房頂?shù)耐咂雌饋碛行┎粚牛?p> 薊芙蕖飛身到屋頂,仔細(xì)察看了一番,中間的地方有個瓦片位置很是奇怪,若是平常的,肯定會齊齊整整的放在一起,而這個瓦片卻漏出來了一點沒有蓋住。
這個位置如果想下看的話……
她躲在身子,側(cè)著從瓦片的縫隙看過去,正是那個死去孩子的位置!
不對!
這孩子本是一個貧窮家的人,為何會他殺死,兩個人根本就不會有什么淵源才是。
薊芙蕖把瓦片放回以前的位置,手不自覺的開始摩擦。
這孩子是被人直接掐死,而花魁是突然死的,假設(shè)那個人早上從刑部逃脫,殺死刑部的人,一路跑到學(xué)堂,再掐死學(xué)堂的這個孩子,時間實在是有些匆忙,況且還能悄無聲息的殺死一個人。
不對,薊芙蕖連忙飛身下去,一路狂奔,這絕對不可能是一個人做案,憑當(dāng)時的對話來看,他也不可能這么聰明,一下子殺了三個人,還能這么干凈利索。
而且,她也還沒來得及問,這灑掃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畢竟若是同一個人,做案手法肯定也會有相似。
等她想的差不多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吟雨樓門口,不過今天的吟雨樓著實有些奇怪,原本因為花魁的緣故,里面的人都陸陸續(xù)續(xù)全都去了斜對面的怡紅樓。
怡紅樓是老早就有的,所以有些常客,后來吟雨樓出來了,和怡紅樓風(fēng)格也不一樣,一下子吸引了許多人過去,如今也算是讓怡紅樓開心一次了。
等她進(jìn)去的時候,里面卻鬧哄哄的,小二們來來往往,撞來撞去,姑娘們身穿薄衣,依偎在客人們的懷里嬌笑,仿佛忘記了花魁剛剛離奇死亡一樣。
薊芙蕖看過去,劉媽媽正一臉?gòu)尚Φ臍g迎客人,一點眼神都沒分給她,手里的手絹不停的甩開甩去,等視線越過薊芙蕖的時候,卻突然頓住。
薊芙蕖自然看到了,她對著劉媽媽笑了笑,并沒有說話。
“劉媽媽,好久不見啊?!睆耐饷孢^來一個客人笑容盈盈的走過去。
薊芙蕖也不著急,雙手抱胸靠在門框上。
劉媽媽連忙從一旁拉過來一個姑娘,掐著嗓子,“蓉兒,快去迎客?!?p> 說完,便直直的朝著她走了過去,虛虛行了個禮,“見過侍郎?!?p> 薊芙蕖掏出扇子,猛的一下打開,好巧不巧放在面前,擋住了嘴巴,“有些事,想詢問一下,可否行個方便?!?p> 劉媽媽眼神動了動,微微勾了勾嘴角,用手帕遮住嘴巴,笑道,“隨奴家過來便是?!?p> 說完,搖著纖細(xì)的腰肢,穿過人群,一邊走一邊同旁邊的老客打招呼,被人調(diào)戲時,聲音更是妖媚。
薊芙蕖低下頭,用扇子擋住臉,悄悄跟著劉媽媽上了二樓。
索性,各自都在忙自己的事,沒有人關(guān)注她的異常,等到了二樓,她才松了口氣,把扇子一合,緊隨其后。
吱呀一聲,門開了。
“侍郎想問什么便問吧。”劉媽媽撐著腦袋,此刻看來竟然顯得有些蒼老。
薊芙蕖知道說一些虛的也沒意思,淡笑,“本官問的也不多,當(dāng)時是說灑掃姑娘死了,還沒來得及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