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神秘的他
“已經(jīng)說好了,接下來做什么?”黎月興致勃勃,眼睛都在發(fā)光。
薊芙蕖嘴角勾了勾,眼神微沉。
現(xiàn)在是時候該收網(wǎng)了。
“等晚上,我們悄悄跟著就是,聽我命令行事?!彼E芙蕖松了口氣,表情不似之前那般凝重。
晚上很快就到來了,刑部的人早早的就埋伏在下葬的林子里,為了增加成功率,還特地選了一個灌木多的地方,甚至派了兩個人在更前方觀察情況。
這里的蚊蟲格外多,不短的時間里,薊芙蕖的脖子里手上就已經(jīng)全都蚊子咬的包了,因為害怕打草驚蛇,她只能默默咬著牙,盡量不用手去動。
“叮!”
敲鑼的聲音由遠及近慢慢傳了過來,瞬間,她們身體緊繃,開始死死的看著前方,看似平靜的地方,卻往往暗藏玄機。
送葬的隊伍露出身影,花白的紙圈飄飄揚揚在天空中落了下來,號子聲不緊不慢的回蕩在林子里。
她們的目標還沒有出現(xiàn)。
“媚兒!”
林媽媽的聲音此時聽起來顯得格外瘆人,烏鴉撲棱著翅膀在樹枝上盤旋,天慢慢昏暗起來。
隊伍停了下來。
號子聲也熄聲了。
風簌簌吹動著樹葉,薊芙蕖握著劍的手慢慢收緊,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
“下葬!”
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哭聲隨之戛然而止。
其他幾個男人把袖子提了起來,各自站在棺材的四角,這個時候,那個書生還沒有出現(xiàn)。
薊芙蕖額頭開始冒汗,眼眶也因為太緊張開始發(fā)酸發(fā)澀。
“嗶咔?!?p> 薊芙蕖猛的回頭,卻發(fā)現(xiàn)后面一個人死死的捂住嘴巴,身體僵硬,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小聲點?!彼诺吐曇?,那人點了點頭。
所幸聲音也不算太大,外面的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只不過再看過去的時候,棺材已經(jīng)被放下去了。
怎么會現(xiàn)在還沒來?
土慢慢淹沒棺材,隨之很快就蓋的嚴嚴實實,男人用鐵楸狠狠地拍了拍土,又拿出一旁早已經(jīng)刻好的牌子,插了進去,但現(xiàn)在為止,算得上是完全下葬完了。
但是,那個書生還是沒有出現(xiàn)。
后面刑部的人開始坐不住了,畢竟已經(jīng)蹲在那里很久了,腿部發(fā)酸,蚊子叮咬,足足折磨了他們將近半個時辰。
“媚兒,嗚嗚嗚?!?p> 哭聲又開始了。
薊芙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們,有些姑娘哭的快要暈過去了,但是仔細看的話,眼淚都還沒流下來一滴,若是論有些真情實意,除了林媽媽,也真沒有別的人了,花魁活了這么久,竟然連個朋友都沒有,真真是可嘆可悲。
哭了一輪后,她們陸陸續(xù)續(xù)站起來跟在林媽媽身后,林媽媽說了幾句話,隨后從懷里掏出來一個東西放在墓碑前,跟著隊伍離開了。
到現(xiàn)在為止,那個書生仍然沒有出現(xiàn)。
林子里仍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黎月低聲,“現(xiàn)在怎么辦?”
薊芙蕖抬頭看了一眼,仍然沒有動靜,甚至連小動物都沒有。
“再等等?!?p> 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原本站定的烏鴉又開始撲棱著翅膀,嘶啞著聲音在林子里叫。
來了!
薊芙蕖把手摸向劍鞘,嘴角慢慢勾了勾,其他人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精神立馬上了幾個度,拿著兵器,蓄勢待發(fā),隨時準備出擊。
“嘎吱?!?p> 樹葉被踩碎,周圍慢慢吹起一陣微小的風,一抹墨綠色衣擺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但又立馬停下,她們頓時心提了起來。
所幸,那書生只是撿起腳下的一片落葉便朝著墓碑走去了,她們松了口氣。
“媚兒,不要怪我,這也是迫不得已,誰讓你當初不愿意隨我走,去跟了那商人”,書生站在墓前,緩緩開口,帶著陰郁的氣質(zhì)。
薊芙蕖正在思索要不要動手,他又開口,“但是沒關(guān)系,我?guī)е枚嗳私o你陪葬,好不好?你說好像喜歡商人了,那他就去下面等你。你說機靈的孩子,我就給你送去?!?p> 聽到這里,心中一跳,原來殺人竟然是為了這個嗎?她抬手示意大家先不要行動,繼續(xù)聽他說下去。
“還有啊,刑部那幾個不是我送你的,見到那些人你記得繞道走,沒一個善茬,都想抓我?!?p> 后面絮絮叨叨了很多,薊芙蕖他們在暗中聽著,心中為他貼上變態(tài)的標簽,這人當真瘋狂極了。
“上!”與案子有關(guān)的事情都知道的差不多了,薊芙蕖一聲令下,人唰一下跳出來,瞬間將那書生團團圍起來。
他看著無端冒出來的人愣住了,隨即眼神充滿狠厲,“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薊芙蕖啊,你可真是無處不在?!?p> 說著,他原地轉(zhuǎn)了個身,掏出自己的扇子,三兩下扇出凌厲的風,直逼薊芙蕖旁邊的人,薊芙蕖立馬跟上,甩出帶著的鞭子,兩人形成了兩個氣場。
看著對面的人終于露出真面目,薊芙蕖也使上看家本領(lǐng),不知道這人的真正實力,但是就牢房守衛(wèi)的情況來看,應(yīng)該與自己不相上下。
兩人對峙了好一會兒,黎月掐準機會從旁邊一把短刀刺過去,書生連忙撤回扇子去擋,刺啦一聲,扇子破了。
薊芙蕖嘴角勾起來,來不及對黎月說干得漂亮,一個飛身到書生面前,鞭子好似長了手腳,直接捆住他。
其他人也過來看著這人,大家終于不那么嚴肅了,薊芙蕖卻還怕牢房的事情再度發(fā)生,直接開口先問,“旁的我也不多說,媚兒姑娘面皮的毒是不是你親手下的?”
那書生愣神,隨即笑起來,“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總歸是要有一死的。”
這話讓薊芙蕖云里霧里,先前她也以為是這書生執(zhí)意殺了花魁,可今日他的深情也不像是裝的,但若是真的有感情怎么會下得去手?
思來想去,她還是覺得兇手與這書生有些旁的出入,只是不明白到底是哪里沒清楚。
這么一問,更覺得有什么東西快接近了。
“意思就是確實不是你的本意,是嗎?”薊芙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神中帶著探究,不挪開一分。
“沒用的,別問了,被抓我認了,但你們斗不過他的?!睍χ鳒I,話語中滿是凄涼,薊芙蕖只警覺地捕捉到信息。
“他?是誰?”
接著書生猛地吐出一大口血,黎月連忙去查看,咬舌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