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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錦繡

第25章 琴鳴

將門錦繡 幸運口服液 2720 2020-10-10 23:56:27

  熙春和柯萱表面上以買家的身份留下參加稍后的晚宴。

  等兩人被引到桌前時,琴霸天父子已經(jīng)在此等候了。

  柯萱對著主位上的白胡子老者鞠了一躬,歉意道:“今天讓您破費了?!?p>  琴霸天毫不在意地笑笑,示意她們?nèi)胱?,丫鬟們陸續(xù)開始上菜,佳肴瓜果琳瑯滿目,讓人看得口生津水。

  那些琴柯萱一眼便知都是上乘。五六把琴加起來絕然不菲:“算我又欠貴府一個人情,以后若有事需要幫忙請盡管開口?!?p>  琴霸天一聽趕緊擺手:“都是朋友,談什么人情不人情的?!笨螺嫘πΓ焐喜辉偌m纏這個話題,卻是記到了心里,想著早些找機會還了,早還早了,朋友什么的她再也不會交不會信了。

  對面?zhèn)鱽硪宦曒p微的清嗓聲,柯萱這才正式看向那個注視自己許久的青年。

  那青年見她看過來立馬沖她微笑頷首,這時琴霸天才想起來介紹:“這是犬子,琴鳴,今天早晨剛遠行回來,莊里和買賣上的事都是他在忙。我平時就喝喝茶,彈彈琴,最多偶爾驗驗真假貨。怎么樣,是不是和你聽到的那些不太一樣?”

  柯萱聽到這些,心中訝異。她知道這個琴鳴不簡單,但沒想到他竟是琴莊幕后的掌舵人。

  傳聞琴莊表面上只經(jīng)營著一個琴行,但實際上卻統(tǒng)攬“商農(nóng)工賈”四業(yè)。商,指的是遠程販運,貨物大到王公貴族的假山材礦,小到平民百姓的手藝物件,無一不涉。道涵水陸,遍及五國;農(nóng),指的是徽州城無名商人那連綿的茶山和廣袤的田地;工,指的是近幾年陸續(xù)興起并已成為各行寡頭的白瓷窯、赤水酒坊、煤礦、造紙坊、彩染坊等等;賈,行曰商處曰賈,所以自然指的是那些坐售貨物的藥鋪、糧鋪、首飾鋪子等等。

  傳聞琴莊莊主琴霸天善占卜通星象,能預(yù)知天災(zāi)人禍,所以往往能提前囤貨斂大財。

  且能辨貴賤,察余缺,度遠近,獨具慧眼,常常能將無人問津的行當(dāng)開發(fā)成熱門產(chǎn)業(yè),像彩染、像白瓷,都直接引發(fā)了白衣、陶藝的行業(yè)變革。

  之所以是“傳聞”,是因為這些錯綜復(fù)雜的行業(yè)太過龐大,大家不敢相信一個四四方方的琴莊就能夠統(tǒng)領(lǐng)。

  而這一切都源于一位頗具威望的博學(xué)大儒在皇帝面前的評價:“城南琴莊可撼動國運興衰。”

  所謂國運,是指一個國家的氣運或命運,比較飄渺,摸不到但卻看得見。想探究一個國家的氣運如何,走到大街上看看百姓的精氣神便知。

  而琴莊莊主便是一個可以引導(dǎo)經(jīng)濟文化繁榮、民富國強的大才之人。

  皇帝本不喜商人,當(dāng)時聽了之后大為震驚,趕緊讓人磨墨傳旨,據(jù)說是許了相位。

  這件事轟動五國,由商入相,可謂一朝步入人生巔峰,但更令人驚奇的是:琴莊婉拒了。

  一時間謠言四起。

  除了嫉妒式的嘲諷外,傳得最多的就是琴莊不可估量的隱隱財力。

  雖說商人在當(dāng)時的地位不高,但那指的是普通商販,當(dāng)一個人強大到富可敵國時,他便已經(jīng)具備了入仕持政的賢能。

  柯萱看著對面尚且青蔥的男子,有些懷疑琴老的話。

  但懷疑也就維持了一瞬就被琴鳴接下來的話打破了,還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我這次回來給家中女眷帶了些玫瑰露,剛剛讓下人用紅糖水沖了些給林,公子,嘗嘗。”

  柯萱本抬了手正要去端眼前的杯子,此時聽到“女眷”,心里一抖,這手是無論如何都伸不出去了,一時間懸在了當(dāng)空,想著借口。

  琴鳴看得有趣,也不再難為她,抬頭吩咐丫鬟道:“給熙春小姐也來一杯。”

  “不必不必,她用我這杯就行,女孩子的東西,我也喝不慣?!边€未等琴鳴反應(yīng),柯萱已經(jīng)快言快語地將那杯燙手山芋挪了過去,最后還不忘回過身來朝他笑笑,滿臉討好。

  他慧眼如炬,瞞不過就算了,但別人還在場呢,只希望別拆她的臺。

  柯萱那盈盈笑臉將琴鳴逗得甚是愉悅,他下意識地朝丫鬟擺了下手,順從了她。

  這琴莊向來神秘低調(diào),即使外面?zhèn)鞯梅蟹袚P揚也能不為所動。

  其產(chǎn)業(yè)涉獵具體如何,柯萱不知道,但通過這兩天的接觸不難猜出,琴莊的財富絕對首屈一指。

  表面上來看,幾年前琴莊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店鋪,短短幾年,能將店鋪發(fā)展成一個偌大的琴行,單從這點琴鳴的經(jīng)商才能可見一斑。

  而且偶爾賣出幾架好琴根本撐不起琴莊這樣大的家業(yè),空穴才來風(fēng),或許,那些傳言并非都是夸張。

  想到此,柯萱面對琴鳴,態(tài)度都不知不覺地端正了些,這賊精的猴子,她可不敢輕視。

  一輪推杯置盞之后,酒飽飯足的幾人開始喝茶聊天。那琴鳴引的都是一些或文或商的無聊話,柯萱不敢多說,只維持著一個侍衛(wèi)應(yīng)有的知識儲備和一個合格的聽眾。

  熙春更是無意搭話,聽得眼皮差點打架,柯萱見琴鳴熱情不減便想著讓人帶她溜達消消食。

  琴鳴見狀朝柯萱莫名其妙地一笑,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什么意思呢,就見他招了丫鬟過來在其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然后,那丫鬟就領(lǐng)著一眾人和精神過來的熙春走遠了。

  “父親說,聽你一曲足夠回味百年,今日一聽果然是一幸事?!?p>  話題轉(zhuǎn)得有點快,柯萱反應(yīng)過來他故意支開熙春的意圖后呵呵一笑,她知道他父親夸贊的必然不是今日的那曲,想到他們今天為她所做的事情,心中感激。

  她朝熙春離去的方向看了看。

  “放心,她一時半會兒聽不到?!?p>  暗暗腹誹了一句奸商后,她順從地提道:“今日酒宴歡暢,林弟愿意彈一曲以謝款待,如何?”

  琴霸天雙眼一亮,很是期待,琴鳴沒答話直接掀開了旁邊遮琴的蓋簾,柯萱嘴角忍不住一抽。

  昨天彈的曲子是母親獨創(chuàng)的,今日彈的是簡化版,專門省了一些母親獨創(chuàng)的指法。該曲不在抒情,聽的人往往能在它時而跳脫,時而激烈然后又慢慢趨于平靜的節(jié)奏里,感受到一段灑脫浪漫偶爾伴些吵鬧的理想生活。

  琴霸天第一次聽的時候非常激動,還直問教授人是誰,柯萱自然不能吐露真實身份,只說是之前王府中的一個琴師。

  他自然不信,但無奈問不出什么。

  今日當(dāng)著兒子的面,他似乎底氣更足了,開始變著法地問,什么琴師是男是女,祖籍哪里,家中都有什么人,父母親哪里人,是否有姊妹,他兒子才高八斗,經(jīng)商入仕都能做到極致,有適齡姊妹的話可以撮合撮合……

  柯萱聽他越說越離譜,頭大得很,又見琴鳴抱臂旁觀啖笑不語,他明知實情還巴巴看著自己睜眼編瞎話,真是,一臉欠揍樣。

  她再也不顧禮節(jié)不禮節(jié)了,直接打斷琴老的話,連說時辰不早了得回江王府了,然后尋了熙春趕緊逃走了。

  柯萱走后,琴霸天望著她的背影,對一邊的兒子說道:“你辦法多,看看能不能查到他的身份,把教他的琴師找出來?!?p>  “您讓我連夜趕回來,就為這事兒?”

  “怎么?我這輩子也就這么點喜好,如果能請回那個琴師,平時喝茶聽曲兒……”他深吸一口氣,暢想起來。

  結(jié)果自然沒查到柯萱的真實身份。

  “只是個小兵?”這顯然不可能,但也無法,只能先放一放了,琴霸天滿臉遺憾地搖著頭走了。

  身后,琴鳴看著手中的信,把玩了起來:“林可,林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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