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與齊家想把婚約對象換成依依,可是銘之與慕然從小青梅竹馬,彼此感情很深,他覺得換成依依,依依以后不一定能幸福,于是沒有同意。
如果他早點聽了妻子的話,把慕然送走,或者找到依依后,能分一點關(guān)注給慕然,是不是不會釀成今天的慘禍?
“齊老,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fù)?!卑裁鞣逭f道。
“安老,她都做了這樣的事,你不會是還想袒護她吧?”齊母冷冷道。
“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給我一點點時間?!卑裁鞣逭f道,聲音里充滿了無奈。
安慕然看著大廳里面的人,每個人臉上不是憤怒就是冷漠,最后看向眼神躲閃的齊銘之。
“不用等了,交代我現(xiàn)在就給你。”安慕然開口,她既沒有悲傷辯解,也沒有歇斯底里的嘶吼,似乎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
她看向安明峰,“爸,這是我最后一次這么叫您了,謝謝您這么多年的養(yǎng)育?!?p> “慕然,你……”安明峰預(yù)感到了什么,“其實你不用……”
安慕然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從今往后,我就跟安家再無任何關(guān)系了?!?p> 安慕然轉(zhuǎn)頭看向羅麗,眼里并無一絲傷感或者留戀。然后看向齊父與齊母——
“既然我已經(jīng)不是安家的人了,那么我跟齊家自然也沒什么婚約了,不知道這個交代,齊伯父與齊伯母是否滿意?”
齊父看著安慕然,這個女孩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她自立堅強,雖然是安家大小姐,可沒一絲刁蠻之氣,曾經(jīng)他也一直很希望這個女孩做自己的兒媳婦,可惜……她終究不是安家的親生女兒。
而安明峰和羅麗是絕對不會把安氏集團交給她繼承的。
“然然,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樣?難道只有這樣才能解決問題嗎?”齊銘之悲傷道。
“別再這么叫我了?!卑材饺幻鏌o表情,抬腳朝外面走去。
“難道你要把我們之間的一切都當不存在嗎?你忘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嗎?”
“一起長大的又怎么樣呢,你從來都不了解我,我似乎也根本沒了解過你?!卑材饺宦曇羟謇?,聽不出任何情緒。
望著女孩走出去的背影,客廳眾人神色復(fù)雜,卻誰也沒再開口。
齊銘之想追回女孩,卻被齊母一把拉住,于是只好看著安慕然的背影越走越遠。
四年后。
郊外影視城。
《不合理猜測》是一部根據(jù)網(wǎng)絡(luò)小說改編的低成本網(wǎng)劇,演員基本都是新人。
此時劇組正在準備拍這個劇的最后一場戲,也是這部劇的結(jié)局——女主人公桑從靈發(fā)現(xiàn)男主人公池易跟一直調(diào)查的案件有關(guān)系,并幫助兇手隱瞞了一些線索。
導(dǎo)演汪鵬正在給演男女主人公的安慕然和徐林講戲,“桑從靈和池易都是沉靜內(nèi)斂的人,挑開了事件的真相后,他們的語言和動作跟平時不會有太大的變化,這時候能表達他們情緒的就是眼神?!?p> 汪鵬說到這里的時候,看了安慕然一眼,“尤其是慕然你,你飾演的桑從靈因為從小家庭的原因,養(yǎng)成了她有點孤僻冷漠的性格,池易的出現(xiàn)是她心里的一點溫暖,但是又不是愛情,類似于這種朦朧的階段,所以當她發(fā)現(xiàn)池易跟兇手有關(guān)系并去找池易對質(zhì)時,雖然語氣平靜無波,可她的心里是痛苦掙扎的,身為警察的直覺讓她篤定自己的猜測沒錯,可情感上她又希望池易能有自己的苦衷,所以她情緒很復(fù)雜,這一塊你一定要仔細把握。”
安慕然淡淡點頭回應(yīng),“放心吧,導(dǎo)演,我會演好的?!?p> 女孩的眉宇清冷,臉上沒什么表情,即使身處劇組這樣人多喧鬧的環(huán)境中,她的樣貌和清冷氣質(zhì)也能讓人一下子注意到她。
當初就是因為女孩的這種氣質(zhì)跟桑從靈很像,汪鵬才拍板定下了由這個從沒演戲經(jīng)驗的女孩出演。
如果兩個月前聽到這句話,汪鵬一定是不信的,這場戲臺詞與動作都很簡單,可是主人公心里的情緒卻千般復(fù)雜,就算是一線的演員都不一定能把握的很好,何況是眼前這個第一次拍戲的女孩呢?!
可是這兩個月下來,他發(fā)現(xiàn)這個女孩雖然年輕,也沒有演戲經(jīng)驗,
可對于人物的表情和情緒都把握的很好,甚至很多地方比演戲多年的人還要深入人心。
于是他說道:“嗯,加油,我相信你一定會演好的,徐林也是?!毙炝謶?yīng)了一聲。
徐林剛畢業(yè),可因為出色的外貌,在學(xué)校時就演過幾個角色,雖然都是配角,但也算比較有演戲經(jīng)驗。
而且從之前兩個月的演戲情況來看,他是很有天賦的演員。
所以汪鵬并不怎么擔心。
拍攝現(xiàn)場準備好了。場記喊道:“Action,”拍攝正式開始。
“案發(fā)現(xiàn)場寫著血字的紙條是你放的吧?!鄙撵`淡淡道。
“我就知道瞞不了你多久?!背匾鬃叩阶肋呑?,拿過水壺倒了兩杯水,并遞了一杯給桑從靈。
“我們一直以為這個紙條是受害人給我們留的信息,其實只是你放在那里擾亂我們的視線而已,去掉紙條思考的話,誰最有嫌疑顯而易見了?!鄙撵`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水杯,走到桌子的另一邊坐下。
“想必你已經(jīng)抓住他了吧。”
“對?!鄙撵`喝了一口水,“他已經(jīng)承認了自己的罪行,我們也在他交代的地點找到了兇器。奇怪的是,他說他不認識你,所以,你為什么要放那張紙條呢?”
池易看著面前的女孩,她與他以往見過的女孩很不一樣,雖然很年輕,可是處理案子卻很老道,遇事時沉著冷靜,有細致入微的觀察力,他其實早就知道這一天會來的,因為從一開始,他們就在對立面。
“你有沒有懷疑過我是兇手呢?”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問了這么一句,聲音里有淡淡的傷感。
“沒有,從沒懷疑過。”桑從靈看著池易的眼睛,聲音低沉堅定,“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是一個會殺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