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白等了一會兒后,轉頭望向南宮飛燕,見其正低著頭玩弄著石子。
雖然掩飾得很好,但她的眉宇間還是摻雜著一抹舒展不開的仇恨。
許墨白伸出自己的右手,稍微使自己的聲音溫柔了一些,說道:“還有力氣嗎?有的話,就跟我一起去見證一下這個王國的終結吧?!?p> 南宮飛燕抬起頭,定睛看著許墨白,潔白的月光照耀在少年的臉龐上,像是為其披上了一層清冷的薄紗,感覺離得很近卻又觸之不及。
猶豫了一會兒之后,南宮飛燕伸出自己如柔荑般的左手,輕輕握住了許墨白的右手。
許墨白用力輕輕一拉,便將南宮飛燕拉了起來,然后輕聲說道:“抓緊了?!?p> 然后許墨白抓著南宮飛燕從墻頭一躍而下,在兩人就要撞擊到地面的時候,金色的光芒在許墨白的左手上閃爍了一下,然后金色的弒神槍出現(xiàn)在了許墨白的手中。
弒神槍輕易便刺入了看起來堅不可摧的城墻,伴隨著一連串的沙礫飛出,許墨白穩(wěn)穩(wěn)地帶著南宮飛燕站在了地面上。
“跟緊了,接下來我可不會等你?!?p> 許墨白轉過頭,出奇地向南宮飛燕露出一個笑容。
還沒等南宮飛燕反應過來,許墨白又變回了一臉冰冷的樣子。
金色的弒神槍在許墨白手中舞了一個圈,隨之許墨白腰部一轉,雙手和腰同時用力使弒神槍向上撩起。
“嗷!”
一頭咆哮的巨虎的身影從槍尖上涌現(xiàn)了出來,飛躍到空中,看起來好像是要撕開天空中的黑幕一般。
隨著巨虎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天空之中,都城夜晚的寂靜被打破了,從城中各處傳來了喊殺聲。
城外突然亮起了數(shù)道火把,星星點點的火炬匯聚成一道奔騰的洪流,攜帶著巨大的聲浪撲向了還在沉睡中的城池。
“這是?”
看著漸漸消散在夜空中的巨虎,南宮飛燕顯得有些失神。
她現(xiàn)在才知道,眼前這位比自己還年輕的少年,居然是讓風劍宗感到畏懼的蠻族的巫。
怪不得和南宮杰交手的時候,她感覺到許墨白并沒有使用魂技。
還沒等南宮飛燕回過神來,許墨白就拿著弒神槍沖向了燈火通明的皇宮,剛剛的聲勢不但傳遞了進攻信號,也使得皇宮里面原本熄滅的燈火再次亮了起來。
王宮正門的城樓上,有自己人在叫喊著,士兵們竭力使自己振作精神,不知道敵人會從哪里來,又會有多少人。
只是當他們看到前來襲擊皇宮的敵人竟然只有一個人,而且還只是一名魂尊之后,所有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弄這么大的陣仗,我還以為蠻族的魂斗羅攻過來了呢,沒想到居然只是一名小小的魂尊?!?p> 守備的將軍毫不掩飾地向自己的士兵表示了對入侵者的不屑,他擺了擺手示意弓箭手射擊,以節(jié)約點箭支。
“王銘,你去解決掉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家伙?!?p> “是!”
聽到自己長官下令之后,身為魂宗的王銘沒有猶豫,右手一撐翻身下了樓。
不過他的武魂沒有弒神槍那般強悍,只能落地后借助一個翻滾卸掉了沖擊力,兩黃兩紫四個魂環(huán)從他腳下升起,一條翠綠色的藤蔓出現(xiàn)在了他右手的掌心。
“荊棘!纏繞!”
隨著王銘的話音落下,原本翠綠的藤蔓變成了淡紫色,光滑的藤蔓上長出了一根根尖銳的長刺。
然后王銘將右手往地上一拍,紫色的藤蔓瞬間沒入石縫之中。
原本完好無缺的青石板接二連三地碎裂開來,紫色藤蔓如同一條蛟龍一般在泥土之中穿行,僅一息的功夫就來到了許墨白的身前。
藤蔓揮舞著它鋒利的尖刺,作勢欲要刺入許墨白的身體,將許墨白束縛起來。
許墨白仿佛沒有看見一般,徑直向前繼續(xù)跑去,只是從一直提在手里的弒神槍上滴落了一滴白色的“水滴”。
“水滴”滴落在藤蔓上之后,就像是火星落在了石油上。
剎那間,白色的火焰就從藤蔓上燃燒了起來,并向王銘的方向蔓延過去。
王銘心中一驚,雙方剛一交手,他便知道了對方不是泛泛之輩,而且對方那神秘的水滴似乎極為克制自己的武魂。
“綻放、囚籠?!?p> 王銘身前的兩個紫色魂環(huán)亮了起來,快被火焰焚燒得一干二凈的藤蔓,突然抬起了頭,身上的尖刺像是利箭般向四周激射而出。
許墨白依舊是面目表情地向前行進著,這讓剛剛趕到戰(zhàn)場的南宮飛燕有點懷疑許墨白是不是從不知道畏懼。
只見得許墨白右手一揮,金色的弒神槍在夜空中劃出一輪彎月,將向其飛射過來的尖刺全都彈飛到了兩旁的墻壁上。
但這還沒有結束,那些散落在四周的尖刺突然沒入了泥土之中,然后一根根紫色藤蔓迅速破土而出,在眨眼間便有了近乎成年男子拇指粗細,無數(shù)根藤蔓交織在一起,在地上形成了一張紫色的大網。
“合!”
隨著王銘的一聲令下,原本盤曲在地上的藤蔓,迅速立起,然后向中心聚合,藤蔓上凌冽的尖刺在月色的照耀下散發(fā)著陣陣寒芒。
“穿風刺,給我破!”
許墨白終于是動用了自己的魂技,一股颶風憑空而出,消散的白虎再次凝聚在槍前,如流質般的火焰,形成了白虎絢麗的毛發(fā),隨風飄動。
白虎咆哮著揮舞著虎掌,輕而易舉地便撕碎了看似牢不可摧的大網,白虎余勢不減地沖向了王銘。
“嘭!”
被白虎擊中的王銘,瞬間變成了一個火人,還沒等他發(fā)出慘叫,金色的弒神槍便穿透了火焰,結束了他還未開始的痛苦。
“放箭!”
意識到自己錯估了對方實力的將軍,沒有再嘗試活捉許墨白。
城樓的士兵親眼看到了身為魂宗的王銘是怎樣被許墨白輕易解決的,原本的輕視之心消散得一干二凈,取而代之便是漫天的飛箭,宛如蝗蟲一般鋪天蓋地地向許墨白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