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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社工生活

第四十八章家

我的社工生活 放飛的熊 2006 2020-09-15 21:23:49

  辦公室一夜風(fēng)雨無眠是為了工作,只是我沒有想到家里在我在外抗臺時也遇到了大事。

  大約兩點半時,女朋友打來電話,語氣應(yīng)該說是驚慌吧。家里剛剛停電,原本睡眠就比較淺的她在風(fēng)雨來臨時便已驚醒。

  家里的位置在江邊,周圍沒有任何的建筑物遮擋,正常時候這樣高度的房子居高臨下觀看江景是一流,只是在黑格比面前卻成為了最大的缺陷。沒有任何建筑物的遮擋的后果就是臺風(fēng)可以更輕易擊打在家里的窗戶上。

  我記得我們房間的窗戶已經(jīng)有些年頭,在以前還沒有現(xiàn)在高層特有的小推窗,全部都是兩扇推拉窗,多年的使用窗戶早已松動,每一陣狂風(fēng)吹過窗戶總會搖晃,發(fā)生些異響,更別提臺風(fēng)的關(guān)照了。

  暴雨隨著窗臺下面的縫隙開始灌入,可想而知當她一個人睡在房間里的心情是怎樣的擔(dān)驚受怕。估計也是一個人害怕了許久,她撥通了我的電話,只是當時還在辦公室的我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告知她先行去客廳、陽臺看看雨水有無侵入。

  風(fēng)雨交加,窗戶是不斷的聲響,她也注定無眠,幸好筆記本還有電,為了讓她稍稍轉(zhuǎn)移注意力,我告知她可以看著電視劇,緩解一下?lián)鷳n的心。

  這已經(jīng)是我僅能做到的事情了,雖然我知道在漆黑的夜里,本就膽小的她一人睡在房間里,窗戶上是不斷響起的撞擊聲,仿佛每一下都會讓她輕抖一聲,這樣的夜對于她是多么的漫長。情商不高,多余的安慰話對于我仿佛不知說什么,我不知道那一個電話能否給她帶去多少的安慰,只是無力。

  之后我才得知,大約3點,母親也被這外面的風(fēng)雨所驚醒,兩人找遍了家里所有的毛巾對窗戶進行封堵。只是大雨磅礴,雨水不斷的侵入并不算那十幾條毛巾可以阻擋的,不多時毛巾已經(jīng)全部浸濕,兩人就在這不斷的擰毛巾,換毛巾中度過了接近1個小時。

  最后還是母親想出了辦法,兩人把毛巾封好縫隙,最后一條毛巾稍稍掛出,而后在下面接了個水桶,短短的一夜,水桶里的水也倒了兩三遍。

  漆黑的夜,除了偶爾的雷光,房間是一片的漆黑,兩人就在這樣的黑暗中相互提供著慰藉,一趟趟的摸黑,一趟趟搬運。母親和她應(yīng)該都屬于稍稍膽小的人吧,安全感這個詞在他們那晚應(yīng)該說根本不存在,而遠在十幾里外的我也根本無法提供給他們這種安全感。

  其實在接到第一個電話時我有過立馬回家的沖動,只是臺風(fēng)劇烈,行車根本沒有安全性可言,連大樹都可以吹倒的臺風(fēng)下一輛小車也有被整個吹起的可能,那不斷吹落的樹枝、雜物,這短短的十幾里就是天塹,當然有著值班任務(wù)的我也無法在當時抽出時間,盡管我還在辦公室里看著劇。

  當我回到家,停好車走進小區(qū),里面的一切都已面目全非,入眼可見的便是門口巨大的電子屏已被臺風(fēng)擊倒,底下那傳說中最穩(wěn)定的三角支架根本沒能給點電子屏提供應(yīng)有的保護,裸露的電線,斷口處尖銳的金屬仿佛在訴說著它曾經(jīng)經(jīng)歷的慘烈。前幾天還在電子屏上看到某棟某戶新婚快樂,此時只是斷壁殘垣,整個電子屏塌在那里仿佛就是一堆廢鐵。

  拾級而上,單元門口頂棚的玻璃整個碎裂在地,玻璃碴飛濺滿地都是,我所穿的布鞋因為外出早已沾濕,只是簡單塔拉在腳上,那碎裂的玻璃碴讓我走的每一步都極為小心。單元原本的自動門應(yīng)該是臺風(fēng)時為了能夠安全逃生并沒有關(guān)上,隨著臺風(fēng)的吹拂整扇門已經(jīng)變形,進門后的我想要去稍稍合上,然而后面早已卡死,根本不能撼動分毫。

  電已經(jīng)重新供上,原本以為自己還要拖著疲憊的軀殼爬上11層的高樓才能回到家,萬幸電梯已經(jīng)恢復(fù),只是走進電梯上升時明顯可以聽到那電梯井的聲音和平常有些差別(可能是心理作用)。

  狂風(fēng)并沒有停止,那猛烈的風(fēng)仿佛是一記記的重錘,兩扇窗戶在不斷的打擊下前后搖晃,而后一次又一次敲在窗檐上,巨大的擊打聲不絕于耳,毛巾也已全部浸濕,下沿的水桶也接近接滿。

  到家時已是8點過,這已經(jīng)是臺風(fēng)已經(jīng)過去的情況,我不知道當臺風(fēng)最為猛烈時家里是怎樣的一番景象。這窗戶的撞擊聲是不是更為劇烈?這順著窗臺倒灌進來的水是不是如同外面的雨那樣如注?我不敢想象。只知道當時疲憊已經(jīng)占據(jù)上風(fēng),顧不得洗澡,也不管身上因為外出而沾染的泥水,倒頭便睡,雖然耳邊是那一聲聲的撞擊以及廁所旁電梯井無人卻不斷傳出的異響,這些都已經(jīng)被疲憊打敗,只有周公才是當時的夢想。

  之后我才得知,忙碌了一整晚的兩人其實在我回家的前一刻也因為一晚的疲憊才剛剛睡去。

  母親曾戲稱我在外抗臺,他們倆在家抗臺,只是作為家里唯一一個男勞力的我在這個關(guān)鍵的時候竟然沒有在家,讓兩位女士承受了整整一晚的擔(dān)驚受怕,對于我當時內(nèi)心也是糾結(jié)。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每一個在外抗臺的人都有自己的小家,當我們仿佛是一個勇士般在外,其實已經(jīng)顧不上自己的小家,當他們最需要我的時候,我不在身邊,我不知道那一整晚的擔(dān)驚受怕是怎樣的一種體驗,但是我確實沒有盡到自己應(yīng)有的責(zé)任。自責(zé)?可能當時有過吧,只是我不善言,只能將這種種的事情,情緒都埋進心里。

  都說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我并沒有這樣的思想高度,小家都已無法守好,奔波忙碌又有什么意義?我喜歡閑淡的日子,只是一切的一切都不會允許我過這樣的日子,只是希望今后在他們需要我時,我能夠陪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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