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重新界定關(guān)系
稍稍休息一下,趁著大批人馬還沒趕來的空檔,李聽瀾輕輕摩挲全國地圖,心底不由涌起一陣難以言說的……激蕩?
激蕩這個詞的意思,不是說激烈的淫……蕩,而是一種心潮澎湃、天地在我心、壯志在我胸、胸中有丘壑的踟躕感覺。
坦白說,見鬼的是,相比于超能系統(tǒng),李聽瀾似乎更喜歡魔修聯(lián)盟這個平臺!
原因只有幾個字:沒!有!規(guī)!則!
其實,在超能系統(tǒng)的時候,“規(guī)則”這個小畜生,在他眼里也沒多少存在感。
但那不是超能系統(tǒng)沒有規(guī)則,而是他自己不講規(guī)則。
在魔修聯(lián)盟就不一樣,只要能找到理由,要打就打,長老還沒法管,多好!
李聽瀾似乎已經(jīng)看到,一條重返天庭的金光大道,鋪展在他的面前:
第一步,他以金田堂口為基地,吞并數(shù)個堂口,成為新的長老;
第二步,成為長老之后,他圓滿完成陸武侯的秘密任務(wù);
第三步,他身披大紅花,衣錦還鄉(xiāng),以第一功臣的名字,榮耀回到超能系統(tǒng),說不定還能做上少司命呢!
第四步,天庭派來稽核人員,對他在人世間的十世業(yè)績進行評估,評定結(jié)果當(dāng)然是最高等級,優(yōu)秀!
第五步,他重返天庭,無盡的美好生活在等著他!
美好的未來啊!
越想,越美。
……
一百多號人烏泱泱擠在院子里,面容肅穆。
李聽瀾也不廢話,開門見山,簡短演講:
“各位,今天叫大家來,沒別的意思,見個面,混個臉熟,我叫木子,剛剛被分配到金田堂口來。
我來之后,一切匯報關(guān)系、管理關(guān)系、職責(zé)分工,統(tǒng)統(tǒng)不變!
基本上,大家按你們慣常的工作方式來就行,不過,有幾點,我提醒大家一下:
第一,你的命,永遠是第一位的!不管是連營福玉,或者是其他堂口來鬧事,記住,保命第一!為了保命而逃跑,不丟人!
第二,允許大家跑,但絕對不是毫無斗志的望風(fēng)而逃!在我手下做事,必須骨頭得硬!
第三,我今天把話放在這兒,其他任何堂口前來鬧事的,別手軟,一顆人頭,50萬!來我這換!
第四,被外人欺負(fù)了,給我打回去!打不過,回來告訴我!欺負(fù)自己人,窩兒里橫,我廢你雙手!
第五,管好自己的手腳,活的像個人!敢動平頭老百姓的,我把你削成人棍扔海里喂王八!尤其做欺詐業(yè)務(wù)的要注意,謹(jǐn)慎選擇客戶,別坑老百姓的血汗錢!
都懂了嗎?”
眾人微微發(fā)愣,參差不齊的叫道:“懂了!”
顯然,這五點,和他們平時的做事方式,有些地方不太一樣。
李聽瀾還沒說啥,閆喬山卻是勃然大怒,他轉(zhuǎn)身對著眾人,厲聲叫道:“頭兒在問你們話!沒吃飯嗎?聽懂沒有?!”
“懂了!”聲震云天!
“我聽不到!”
“懂了??!”
“頭兒聽不到!!”
“懂了?。。 ?p> 閆喬山這才轉(zhuǎn)身,彎腰:“頭兒,大家都懂了!從現(xiàn)在,我給您監(jiān)督,有不聽話的,我扒他的皮!”
這番話,既是對李聽瀾說的,也是給大家伙聽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確了:我閆喬山堅決站在木子大人身后。
“好!”李聽瀾點點頭,問道,“還有什么問題?”
鴉雀無聲。
“行吧!我這沒什么事兒了,看閆堂主還有什么要交代的,我就先撤了?!崩盥牉懶πΓD(zhuǎn)身回了內(nèi)屋。
……
閆喬山?jīng)]說幾句就解散了眾人,進屋找到李聽瀾。
“頭兒,大家都回去了。您這兒還有什么要吩咐的?”他說。
李聽瀾正在看著窗外,小院里的翠綠盆栽,神游天外:“那個……金田市特別事務(wù)管理處的資料給我一份。”
“好!市里一些大人物、大企業(yè)的信息,需不需要給您送來?”
“不用!那些人你全權(quán)決策,以前怎么樣,以后就怎么樣,我看應(yīng)該沒有大問題。”
“好!您稍等!”
……
資料很快送來。
特別事務(wù)管理處的處長姓袁,袁天仕,四十六歲,能力品階不詳,行事頗為隱秘,據(jù)說是一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物。
每年,他從閆喬山這里拿的好處費,約在七位數(shù)。
誰掌握了話語權(quán),誰就能定義:誰是黑幫。
……
當(dāng)天晚上,李聽瀾有客人。
袁天仕。
他是單槍匹馬來的,而這一邊,只有李聽瀾和閆喬山在。
算是高層密會了。
倒上茶水,簡單寒暄之后……
“我不想把事情搞大,所以就自己來了。”袁天仕似乎很是感慨,“白天,咱們是不是有個大型集會?我沒收到消息呢!這和我們之前約定的……不符吧?”
“那個約定啊……”閆喬山沉吟著笑了笑,“去他X的!”
這是頭兒的原話。
他肯定不能讓木子大人來頂這顆雷,只能由他來說。
袁天仕目光隱隱一寒,也是笑了起來:“這話……什么意思呢?”
“意思是說,一個時代落幕了……”閆喬山指指自己,然后指指李聽瀾,“一個新的時代,開始了!”
“哦!”袁天仕恍然大悟般點點頭,看看李聽瀾,笑笑,“木子大人可真是……少年英豪?。 ?p> “全靠您抬舉?!崩盥牉懶Σ[瞇說道,毫無惡意。
“木子大人的意思是說,要重新界定特別事務(wù)管理處和金田堂口的關(guān)系?”
“您說得對!是這個理兒,要重新界定關(guān)系?!?p> “唉……”袁天仕一聲長嘆,“我啊,還是年紀(jì)大了,總是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思路。我能多問一句嗎?為什么呢?”
“不能。您不用多問。”李聽瀾笑的人畜無害,“我來了,規(guī)矩改了,就這點兒事?!?p> “嗯!傳統(tǒng)的,就應(yīng)該是該掉的?!?p> 李聽瀾搖搖頭:“也不是。這和傳不傳統(tǒng)沒關(guān)系,我只是想……用我感覺比較舒服的方式,來開展工作。我也衷心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p> “木子大人哪里人?”袁天仕突然問道。
“您不用問,我也不會說?!?p> “嗯!還真是心直口快呢!”袁天仕笑瞇瞇湊過來,臉上的褶子擠壓的很深,“我就喜歡和心直口快的人合作?!?p> “那太好了!我也是!”
……
看著笑瞇瞇的兩個家伙,閆喬山忍不住暗暗打了個寒顫。
鬼的心直口快!
心直口快早打起來了!
不過,自己每年給袁天仕七位數(shù)的款項,說起來也不是小數(shù)目,借這個機會,堵住這個口子也不錯!
而且,看木子大人這本事,有可能讓這家伙把吃下去的吐出來?
也不是沒可能啊!
……
那一邊,袁天仕終于講到正題:“合作的話,每年的交流費用不變?!?p> 他說著,做出一個數(shù)錢的動作,顯然,這是每年的七位數(shù)。
李聽瀾點點頭,滿臉都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那當(dāng)然!這不能變!即使是變,也只能加,不能減!”
閆喬山愣了,袁天仕也愣了。
從一開始,他們就以為,木子大人是奔著每年七位數(shù)的錢來談判的……結(jié)果不是?
那是為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