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歷四百八十九年,正月初二。
縹緲仙山。
噹!
噹!
噹!
三聲鐘鳴響徹云霄!
這鐘語是通知所有縹緲仙山的真?zhèn)鞯茏雍蛢?nèi)門弟子,立刻去縹緲峰前的凌霄宮集合。
此時,一身白色道袍,年齡剛滿十七歲的沈忠君正在閉目打坐,聽到這鐘鳴心中不由得一驚,喃喃道:“莫非仙門被敵人攻擊了?”
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著沈忠君,他連忙動身,朝著凌霄宮的方向奔去。
通往縹緲峰的山路,云山霧繞,恍若仙境,不時傳來靈鳥歡快的鳴叫聲,但是沈忠君根本無心欣賞路邊的風景。
當沈忠君趕到凌霄宮時,很多真?zhèn)鞯茏雍蛢?nèi)門弟子早已整整齊齊地站在了凌霄宮內(nèi)。
看到縹緲仙門并沒有受到什么攻擊,沈忠君內(nèi)心懸著的石頭終于落地了。
沈忠君站在凌霄宮外看了一眼,突然胸口一緊,異常地震驚!
原本屬于師父的蒲團被人撤掉了,原本屬于自己和大師姐的位置也被人侵占了。
沈忠君胸口砰砰直跳,心中暗暗驚呼:“出了什么事?師父怎么突然被人從縹緲仙門除名了?”
“好大的膽子!”
“好大的手筆!”
“大師姐去那了呢?”沈忠君忙焦慮地環(huán)視著四周,找尋著自己那位如花似玉的大師姐。
就在這時,一雙纖纖玉手拉住了沈忠君的手臂。
沈忠君忙回首望去,只見大師姐滿臉鐵青,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
沈忠君一看這情形,忙對著大師姐鎮(zhèn)靜地道:“師姐,無論今天發(fā)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要沖動!”
大師姐強壓著胸口的怒火說道:“我能不沖動嗎?你看看他們都做了什么?!竟敢擅自撤掉了師父的蒲團!他們這是要把師父從縹緲仙門中除名??!”
沈忠君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然后默默地盯著大師姐水汪汪的大眼睛,冷靜地說道:“看出來了,他們這是有備而來??!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么好怕的!”
在臨近大殿門口時,沈忠君故意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理了理自己雪白的道袍,昂首挺胸,不卑不亢地邁著穩(wěn)健的步伐,向凌霄宮內(nèi)走去。
沈忠君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前方,他要把這里所有人都烙印在自己的腦海里,到死都不要忘記!
沈忠君深恨!
深恨這蒼天!
深恨這比蒼天更險惡的人心!
“沈忠君!孫香香!你二人可知罪?”
當沈忠君和大師姐剛跨入凌霄宮的那一瞬間,就聽到縹緲仙山代掌門迫不及待的呵斥之聲。
沈忠君像一棵挺拔的蒼松,佇立在凌霄宮門口,任由山巔凜冽的寒風從身旁吹過,道袍飄飄,白衣勝雪……
沈忠君抬頭看了一眼端坐在大殿正中央,杵著一張刀疤臉的代掌門。
立時,在刀疤臉的頭頂浮現(xiàn)出一串文字:
【種族:人族;】
【境界:金丹境八重;】
【饕餮大法:不可用!】
【種族天賦技能:此人天賦下品,不曾獲得種族天賦技能?!?p> 【……】
沈忠君撇笑了一下,心說:“嘖嘖……代掌門這修為,這天賦!跟師父他老人家相比差遠了!怎么今日竟敢如此囂張?!”
雖然沈忠君內(nèi)心異常憤怒,但他還是向刀疤臉拱手行禮道:“我二人何罪之有?還請代掌門示下!”
刀疤臉一看這沈忠君還敢跟自己頂嘴,頓時怒火中燒,心說:“你們無相峰還真是囂張跋扈慣了?。煾覆辉?,你一個毛頭小子,也敢如此這般跟本座講話?小樣!看本座今天整不死你!”
刀疤臉怒視著沈忠君,奸笑道:“哼……哼……好一個明知故問!那本座今天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
“你師父為了破入元嬰境,在前天招來雷電天劫,擊毀咱們縹緲仙山的誅仙大陣,重傷無數(shù)同門!他梁一夢已經(jīng)遁入魔道!”
沈忠君頓覺五雷轟頂,身子不由得一軟,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沈忠君心說:“師父他老人家去了極北荒原渡劫,怎么會跟縹緲仙山的雷劫扯上關(guān)系?”
沈忠君又看了一眼刀疤臉,眼珠子咕嚕嚕地轉(zhuǎn)了幾圈,心說:“這代掌門只有金丹境,今日怎敢如此有恃無恐地誣蔑師父他老人家?這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
此時,雖然沒有師父在場為他撐腰,但是沈忠君卻不愿向任何人低頭。
沈忠君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心神,義正言辭地駁斥道:“前天縹緲仙山確有雷電天劫不假!但是我?guī)煾溉チ藰O北荒原,怎么可能跟縹緲仙山的雷電天劫扯上關(guān)系?”
“敢問代掌門,前天是否有人在縹緲仙山,親眼見到我?guī)煾付萑肓四У???p> 刀疤臉奸笑道:“哈哈哈……好!拿賊拿贓!知道你今日必定有此一問!帶人證!”。
話音未落,刀疤臉接連擊掌三次。
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一位受傷的同門被人抬了進來。
沈忠君看了一眼這位受傷的同門,從表面上看來,的確是被雷電灼傷。
還不等沈忠君開口,那位傷者就有氣無力說道:“咳咳咳……掌門!我親眼所見梁一夢招來的雷電天劫,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一個邪魔!掌門!您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刀疤臉不等傷者說完,就迫不及待地朗聲道:“天下誰人不知!人族渡劫,元嬰境的天劫只有風雨!唯獨邪魔歪道!才會在元嬰境招來雷電天劫!”
“前天那雷電天劫,就是蒼天在昭告世人,他梁一夢已經(jīng)遁入邪魔歪道!”
“人證你已見過!沈忠君!還有什么話說?!”
沈忠君先是一愣,立刻明了,心說:“看來你們早已挖好了陷阱,準備好了一切?。×T了!罷了……”
沈忠君恨恨地剮了刀疤臉一眼,大義凜然地道:“罷了!代掌門,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想要對我們怎么樣?”
刀疤臉環(huán)視了一下殿內(nèi)眾人,裝出一副道貌岸然地樣子,肅穆道:
“邪魔梁一夢重傷同門,摧毀誅仙大陣!那我作為掌門,有義務,且必須站出來清理門戶!為大家主持正義,為大家討回一個公道!”
“今天!我要鄭重宣布:縹緲仙門逆徒梁一夢,遁入魔道,除去仙門籍貫!從今以后,邪魔梁一夢,人人得而誅之!”
“至于沈忠君和孫香香二人,念其涉世未深,且并未與那邪魔同流合污,我暫且保留你們二人的仙門籍貫,以觀后效!”
“然而,為了保佑仙門的安全,我必須要修復誅仙大陣!同時還要救治那些身受重傷的同門,那么這一切的費用,都應該由你們無相峰來支付!”
代掌門杵著一張刀疤臉,環(huán)視了一下眾人的反應,發(fā)現(xiàn)跟自己的預期十分吻合!于是刀疤臉嘴唇微翹,一臉得意。
沈忠君望著刀疤臉得意洋洋的樣子,心說:“代掌門這頭惡狼,終于肯露出獠牙了!”
沈忠君絕望地問道:“那你想要多少錢?”
刀疤臉露出一副奸計得逞的得意嘴臉,微微一笑:“這筆費用,我粗略估算了一下,總共一千萬枚靈石!”
“啊……”
在場的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天文數(shù)字!
絕對的天文數(shù)字!
一根上好的百年野山參,也才值五枚靈石!
雖然眾人對代掌門的漫天要價都是大吃一驚,但他們內(nèi)心深處卻感到無比的歡暢!
大家心說:“平時,你們無相峰的煉氣丸賣的那么貴!這次讓你們出點血,也是應該的!”
大師姐一聽,氣的直哆嗦,大吼道:“你咋不去搶呢!我們無相峰總共也就五百萬靈石!”
沈忠君一臉無奈地瞟了大師姐一眼,長嘆一聲道:“我?guī)熃阋呀?jīng)向大家報了無相峰的家底,我們真的沒有一千萬靈石!但是這五百萬靈石足夠你修復誅仙大陣,和給受傷的同門療傷了!”
沈忠君環(huán)視了一下大家,見在場的許多同門顯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沈忠君感到深深地失望,心說:“我們無相峰平時待大家不薄?。∵B煉氣丸這種東西都賣給了你們!你們在修行上比其他宗門的修士快了不知多少!你們現(xiàn)在卻恩將仇報!”
于是沈忠君厲聲道:“我們無相峰可以拿這筆錢出來!但是在我沒有親眼見到師父之前,我絕不會承認師父他老人家遁入魔道!”
此時的刀疤臉,心中早已樂開了花,但他仍然顯露出一副兇神惡煞地樣子,厲聲道:
“事實勝于雄辯!這一切都由不得你!”
“你們無相峰只有五百萬靈石?騙鬼呢?!不行!這一千萬靈石是我和你兩位師叔,以及各位長老都商量好的!一分都不能少!”
“璞玉師兄!你什么時候跟我商量過了?靈鷲峰的弟子,你們現(xiàn)在可以回去修行了!各位太上長老?這事璞玉跟你們商量了嗎?”靈鷲真人話音未落,便劃出一道殘影消失在虛空之中。
靈鷲真人并不在乎各位太上長老怎么回答,因為他知道他根本得不到一個滿意地答案!
靈鷲峰眾弟子一聽師父有令,沒敢逗留,立刻頭也不回地飛離了凌霄宮。
九位太上長老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其中有幾位太上長老,也是剛剛聽到那三聲鐘鳴才出關(guān)的,根本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刀疤臉尷尬地理了理道袍,對著大家浪笑道:“咳咳……靈鷲!你記性真差……”
“也罷……”刀疤臉舔了舔嘴唇,沒再說話,尷尬地擺了擺手,心說:“哼!不給老子面子是吧?這五百萬靈石我一枚都不會分給你們靈鷲峰!”
此刻,偌大的凌霄宮里還剩下幾百人,大家都面面相覷,沒有一個敢冒頭的……
槍打出頭鳥!
況且分了他們無相峰的天材地寶,對自己的修為也會有極大的幫助!
別人都不說話,自己裝什么大尾巴狼呢?
萬一被報復了怎么辦?
隨大流吧,就是將來沈忠君這小子翻身了,也是法不責眾!
況且,沈忠君這小子根本無法修行,廢物一個!
憑什么能咸魚翻身?
憑什么跟代掌門斗?
也不知道當初梁一夢看上了沈忠君哪一點?
還直接收為真?zhèn)鞯茏樱?p> 在場的眾人中,不乏有一些人,已經(jīng)覬覦無相峰那份財產(chǎn)很久了……
…………
恩公!
且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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