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布雨次日見聞

　　夜來風(fēng)雨攜驚雷，次日晨起碧濤寧。

　　其實(shí)也不全是碧波萬頃，畢竟一夜下了一個(gè)月的雨，半尺多深的雨水不能一下全部浸入土壤——不消多久，路上厚厚一層浮土被雨水帶走，混濁泥漿飄起林地枯葉，盡皆灌入那不怎么寬的河道里。

　　河在城邊灌入海洋，接納不了滾滾濁流開始泛濫。淹到城門口的河水被城墻與城門擋住，前邊一個(gè)漩渦帶著漂浮物。

　　水頭接上了倒灌的海水。

　　混濁的水匯入海洋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聲響，看得見波浪中帶著多少落葉枯枝。泥漿般的渾水灌滿整個(gè)海灣，在海灣出口處與蔚藍(lán)的大海畫出明顯的界線。

　　這都是清晨的我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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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時(shí)候，我站在云上哭笑不得。

　　洪流滾滾入海，地上大大小小的水洼一片連著一片。干旱是一下子緩解了，可回過頭卻來了個(gè)“洪災(zāi)”！

　　不過不打緊的。

　　畢竟久旱的土地充滿裂隙，各處水洼以看得出的速度萎縮。河面也在迅速下降，露出城門口外一片泥濘——其他河段也多了大片的泥灘。

　　泥灘中留下深淺腳印。

　　是此處的百姓——他們紛紛走出自家點(diǎn)門口，踏著滿是爛泥的道路到了河邊——僅僅是看水而已。

　　就站在河邊上，那陣勢和昨天看國師作法一樣。

　　對(duì)了，那國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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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到城市上空，在云上看著那國師被百姓擁著游行。地面上一層混濁的水沾濕多少人的布鞋布衣，擋不住他們對(duì)國師的敬意。

　　國師被抬在十六抬大轎上，神情肅穆帶著些冷漠。

　　我暗笑，被這小子搶了功勞——或許他看著老，可再老有我一介仙師老？

　　我的氣息彌漫開全城，無他，為了尋找昨天被我丟在一邊的兩仙使的所在——卻讓國師留意著。

　　他抬頭，目光中帶著一絲感激。

　　他看著空中那一片低飛的云，云上面的我端詳著他——不錯(cuò)，挺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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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時(shí)俗美名與我何干？

　　驅(qū)動(dòng)云向城中一角延伸，霧中緩緩降落泥濘的街巷。泥水飛濺被我用控制的風(fēng)壓下，微微一笑，回頭處看到那兩不安分的仙使。

　　“你兩個(gè)，昨夜怎么睡在這里？”我看著那間本應(yīng)廢棄，卻擠著兩仙使的小屋。

　　“還好說！”劉兒對(duì)我一聲抱怨——“分明是仙師你不要我們的！”

　　緊接著是周兒：“嫌棄我們不會(huì)飛！”

　　我苦笑，這還真是本仙師的錯(cuò)處了——可也沒那么遭人恨吧。

　　“那么你兩個(gè)趕快學(xué)！”

　　“不，學(xué)藝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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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沒有招搖地踏云升空，大街小巷任意行走。我倒是自覺當(dāng)了一普普通通居民，看著我的到來給城市帶來的巨變。

　　變化很大——浮塵變?yōu)槟嗨?，泥水灌入房前屋后的溝渠，四處都是流水聲?p>　　走著走著我笑了——正應(yīng)如此，才體現(xiàn)出我這仙師的不凡與必要。